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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開朗，愛笑，陪著余驚鵲在冰城大街小巷玩耍的女孩，死了。

「你把我女兒埋在什麼地方？」陳溪橋又問了一句。

到時候就算是余驚鵲從特務科那裡，得到了自己的照片，陳溪橋也早就離開這裏，余驚鵲過來也會撲空。

余驚鵲怒不可遏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喊道：「你不配做文殊的爹。」

很冷。

余驚鵲彷彿渾然不覺一樣，十指鮮血直流，指甲爛掉。

文殊的屍體被人隨意的從大街上帶走，扔在城外，余驚鵲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將文殊的屍體抱出來。

文殊的屍體，被余驚鵲下葬。

「你等不起，你心裏有恨不是嗎？」

現在看來，雪狐是擔心安全，可是擔心的不是暴露，而是余驚鵲本身。

不是說壓迫的越久，爆發的越兇猛。

「好小子，現在我有點相信張平的話了，你確實有天賦，特務科這個順風車，你都敢坐。」

可是看著眼前的陳溪橋，余驚鵲說道：「早知道背後是你，我寧願再等四年。」

看著余驚鵲怒火中燒的樣子，陳溪橋說道：「你是搞諜報和圖書工作的，喜怒不形於色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余驚鵲瞪著陳溪橋說道：「我現在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特務科的人也不會知道。」

淚水混合雨水，從余驚鵲的臉上落下，那一天之後的余驚鵲，便沒有哭過。

可是陳溪橋萬萬沒有想到，余驚鵲居然找過來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就找過來。

「你沒有擔心錯，如果當時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張平的死，讓余驚鵲學會了很多東西，包括這些變化。

「你不配提她。」余驚鵲說道。

余驚鵲壓抑自己的怒火，幾年了，余驚鵲心中總是難以忘卻。

「有區別嗎？」余驚鵲問道。

文殊的屍體很冷，任憑余驚鵲作何呼喊，文殊都沒有了回答。

「是又怎麼樣，你看透我能怎麼樣，文殊能活過來嗎？」

陳溪橋的話，字字戳穿余驚鵲。

「和你有關係嗎？」余驚鵲對陳溪橋，一點好點都沒有。

「我沒你那麼冷血。」余驚鵲漸漸恢復一些理智，習慣的養成，要根深蒂固。

「你就是因為文殊的死hetubook.com.com，第二年才去的正陽警署吧？」陳溪橋突然開口，打斷余驚鵲的回憶。

他想要躲在這裏，等到警察廳搜查的風聲過了，他就會離開，然後找人去聯繫余驚鵲，從而和余驚鵲恢復聯繫。

「張平認為是他發展了你，可是他卻不知道，是你選擇了他。」陳溪橋搖頭，彷彿在替張平可惜，張平到死，都沒有弄明白。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可以找到我，出人意料。」陳溪橋看著余驚鵲，他確實覺得出人意料。

「她葬在什麼地方？」陳溪橋來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可是余驚鵲聽的明白。

張平在警署隱藏的不錯，余驚鵲前兩年是沒有發現，可是當張平透露出來的時候，余驚鵲就開始耐心等待。

「她十七歲，你就不告而別，抓你的人，活生生將她逼死，你說她狠不狠你。」余驚鵲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當時場景還歷歷在目。

膽子大不大？

「你早就知道是我，可是你卻一直不見我，你害怕見到我對不對？」余驚鵲嘲笑著說道。

「看https://m.hetubook.com.com樣子，還是你帶著他們，這麼快找到我的住所的吧。」

走上這條路，是余驚鵲自己的選擇，不是任何人的左右。

看到陳溪橋有恃無恐，余驚鵲感覺自己被人踩住了尾巴。

站在原地的余驚鵲渾然不知，當年，他十八歲。

只是這一絲柔軟，轉瞬即逝，陳溪橋又變得冷酷起來。

「等？」

「難道是說，你此刻在給我演一出憤怒的戲碼？」

「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死了，你就是漢奸。」陳溪橋的這句話，讓余驚鵲握緊拳頭，想要在陳溪橋的臉上，再給兩拳。

「恨嗎？」

玩的不好，那就是引火自焚，作繭自縛，自掘墳墓。

陳溪橋沒有解釋，直接承認說道：「不錯，我是擔心，我擔心你殺了我。」

余驚鵲冷哼一聲說道：「利用特務科的能力，調查你的照片很難嗎？」

而且壓迫的越久，越不能爆發，因為爆發的結果，就是死亡。

玩的好，是羚羊掛角，劍走偏鋒，出奇制勝。

「你不冷血？我聽了張平對你的評價，說你天和_圖_書賦不錯，現在看來，一般般。」陳溪橋不再去說他女兒文殊的事情，轉而說起來余驚鵲。

「她恨我嗎？」陳溪橋突然問了一句。

「對，你可以殺了我，反正特務科的人不知道你來過。」

十指在地上拚命的挖起來，表面被雨水浸泡泥濘的一層挖完之後，就是堅硬的泥土。

陳溪橋心裏已然明白，余驚鵲的一番計劃，他心中清楚，卻難以掩飾吃驚。

「但是你卻在期待，沒有太快示好，擔心嚇跑張平，其實你心裏很渴望。」陳溪橋的話，余驚鵲不否認。

「你能讓她活過來嗎？」

文殊自己撞死在電線杆上，余驚鵲趕過去的時候，文殊已經躺在地上，大雨將血水帶著流到余驚鵲腳下。

花一樣的年紀，永遠……

太大了，余驚鵲這一手玩的……

他不能見余驚鵲，不然就是今天這番局面。

張平說要帶余驚鵲見雪狐，可是後來不見了，張平告訴余驚鵲是因為雪狐擔心安全問題。

「張平死了，知道你身份的就我一個人，我死了，你一輩子翻不了身。」陳溪橋的話，帶著一點冷酷。

余驚hｔtｐs://ｍ•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ｃom鵲當時很理解，畢竟這一行，危險這麼多，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抱著文殊屍體的余驚鵲，那一瞬間，彷彿有些明白，滿洲國的成立意味著什麼。

四年時間，余驚鵲夢想成真。

陳溪橋笑著點頭說道：「沒有，張平故意給你發現他身份，你心裏有了懷疑。」

那個笑著說要長大嫁給自己做老婆的女孩，永遠停留在了十七歲。

提起來文殊，余驚鵲心頭火就往上躥。

冰冷地回憶，讓余驚鵲的眼神帶著寒氣。

天空下著大雨，文殊被逼死在大街上，鮮血流了一地。

面對余驚鵲突如其來的問題，陳溪橋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神態，眉宇之間浮現出來一絲柔軟。

聽到余驚鵲的話，陳溪橋恍然大悟。

人們都說十指連心，那應該是鑽心的痛，可是余驚鵲彷彿沒有感覺。

「你少給我廢話，文殊的事情我一句也不會告訴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親。」

余驚鵲坐在陳溪橋對面，說道：「你還有臉回來，你還有臉回來這個地方，這個屋子你坐著，就不覺得瘮得慌嗎？」

將文殊的屍體下葬，余驚鵲獃獃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