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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

作者:只愛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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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6章 步步千斤

第0366章 步步千斤

今天的余驚鵲沒有去找陳溪橋,他去接了季攸寧。
陳溪橋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跪倒下來,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向前爬出去。
今天天氣不錯,溫度雖然不高,卻有太陽照下來,但是也不至於熱的讓人出汗。
「二十二步。」
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陳溪橋一動不動,一個小時之後,陳溪橋好似下定決心,從房間之中出來。
諷刺嗎?
「爹,我給你揉揉肩旁,你工作太挺辛苦了。」
可是真的要退出嗎?
「女大不中留,還沒有成親呢,就準備看你爹我哭鼻子啊。」
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多大的決心,才能將自己撞死?
陳溪橋的哀嚎,好似比冰城最冷的天還要讓人感覺寒冷。
「只有你捨不得爹,到時候你哭鼻子,爹可不會哭。」
現在的陳溪橋,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回憶到這裏,他邁出了三十八步。
余驚鵲沒有著急去特務科上班,因為他還需要演戲,他要演出來自己害怕,想要去上班,又不敢去上班,想要退出特務https://m•hetubook•com•com科的這個舉動。
「沒有的爹,明明是你先笑話我的。」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顧晗月點頭記下,她會照辦的。
「爹,我不需要娘,我有爹就行了,我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別傷心啊。」
「爹,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
「爹對不起你,爹不是人。」陳溪橋的頭,不停地撞擊著地面。
不管你如何的痛徹心扉,你都喚不醒那個你最想要喚醒的人。
余驚鵲不能說的太明白,他說道:「帶瓶酒給他。」
「二十三步。」
該見的人都已經見過,可以說上一次的事情,在這一刻,塵埃落定,畫上一個句號。
「三步。」
在晚上之前,陳溪橋離開了郊區,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都麻木了。
昨天要見秦晉和陳溪橋,自然花費時間,今天沒事不會出去的。
舉目望去,一片空地,可是陳溪橋的腳步,重的抬不起來,眼神不敢看這片空地。
離去的不舍,讓陳溪橋好幾次忍不住想和圖書要回頭,去好好陪陪自己的女兒,可是文殊說她很開心陳溪橋走上這條道路,這或許是陳溪橋在如此痛苦中,還能繼續堅持的動力吧。
爹給女兒磕頭?
「我去上班,你今天不要和昨天一樣跑出去,好好在家裡待著。」季攸寧上班之前,叮囑余驚鵲。
可是余驚鵲要繼續戰鬥,陳溪橋就不用嗎?
「你今天晚上沒事,去看看雪狐吧。」余驚鵲對顧晗月說道。
文殊是撞死在大街上的,是自己撞死的。
「怎麼了?」顧晗月不知道余驚鵲是什麼意思。
將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陳溪橋坐下了。
「爹……」
「放心吧,要不要你給我帶去學校,我坐在教室後面,聽你講課算了。」余驚鵲好笑地說道。
在接季攸寧的時候,余驚鵲和顧晗月交談了一下。
「你不恨爹,可是爹恨自己啊,恨啊,恨啊……」
陳溪橋的步伐,這一刻變得沉重,他用力將腳步抬起來,向前邁。
文殊一句一句的話語,在陳溪橋腦海裏面徘徊。
回憶戛然而止,這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文殊寫在信里,最後的一句話。
哀嚎。
這一刻的陳溪橋,不是雪狐,他就是一位失去女兒的父親,哭聲肝腸寸斷。
雙手顫抖地撫摸著地上的泥土,好像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陳溪橋的臉緊緊貼在地上。
「得了吧。」余驚鵲老臉一紅,要自己和一群學生坐在一起上課,還不如殺了他。
他感受到不是地面的冰冷,而是文殊的溫度,陳溪橋老淚縱橫。
完全不一樣,陳溪橋的內心,是傷痛。
「爹來看你了,爹來了。」
「還有,爹,我不恨你。」
可是卻不能喝醉,你必須要保持自己的清醒,不然酒後誰知道你會說出來什麼?
回去房間洗了個澡,將自己壓在箱底的新衣服穿上,很合身。
痛苦。
「爹……」
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陳溪橋走出了第二十一步。
五年,陳溪橋終於來到了文殊的墳前,這或許是個墳吧。
陳溪橋是在感受自己女兒當時的疼痛,額頭上開始流血,可是陳溪橋清醒無比,他知道自己的疼痛,不及和-圖-書自己女兒當時感受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二十步。」
一步落下,陳溪橋鬆開自己的拳頭,又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褲縫。
叫了車,去了郊外。
陳溪橋埋著頭,額頭貼著地面,低聲說了很多話,他只說給自己的女兒聽。
「嘭……」
但是在今天,余驚鵲認為陳溪橋需要大醉一場。
「也行。」季攸寧答應說道。
「四步。」
「女兒啊……」
打發走了季攸寧,余驚鵲一個人在家裡待著,無所事事放起了秦晉的黑膠唱片,聽的卻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陳溪橋今天會是什麼場景。
可是最後這三步,陳溪橋的腿,死活就是邁不動了。
一步三回頭,眼中滿是不舍。
可是陳溪橋感覺很熱,他的背上,全部都是汗水。
「爹,你不許笑話我,到時候我出嫁的時候,看你哭不哭。」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該演的細節你不能少,少一點,就是給敵人一個懷疑你的機會。
「你就嘴硬吧,你肯定回家之後,偷偷哭鼻子。」
和季攸寧與自己父親跪拜一樣嗎?
和圖書喊。
付了錢,讓車夫離開,陳溪橋獨自來到余驚鵲所說的地方。
地上的石子劃破了陳溪橋的雙手,可是他毫無知覺,他整個人貼在地上,看著面前的土地。
整個人撲在地上,胸膛和臉死死的貼在地上,不留一絲縫隙。
諜報工作者,需要喝酒,而且酒量還要好,因為你和人社交的時候,你難道滴酒不沾嗎?
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陳溪橋卻無比吃力,他的雙拳緊握,他的臉色因為用力,變得發紅。
「兩步。」
眼睛看著三步之外的地方,陳溪橋的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滑落滴在地上。
沒有社交,你如何獲得情報?
昨天余驚鵲說家裡悶得慌,出去轉一圈,一轉就是幾個小時,季攸寧今天當然不放心。
他同樣需要戰鬥,而且要一直戰鬥下去。
今天的陳溪橋,起得很早,他去理髮館找老師傅剪了頭髮。
是的,他沒有出門,反而是坐下來了。
陳溪橋顫抖的語氣叫喊著,好像文殊就站在三步之外,看著他,望著他。
「一步。」
「文殊……」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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