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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受到什麼傷害，都可以藉助魂能迅速修復。

而她也在念出最後一句的時候，泣不成聲。

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時。

見她哭的傷心，我從後面靠過去把她摟進懷抱。

只要魔道還有戰爭，姽嫿就永遠是魔道的破軍之將，屬於林家少女的脆弱也永遠不會在人前顯露。

「陛下，發兵吧。」王真人再次躬身請求。

就在這時，姽嫿喊住了我。

末了，姜雪陽說，道藏雖然沒有關於死神的詳細記載，但是陰司肯定知道。

「謝嵐，他們都是新收的亡魂，本來沒有參戰的資格，是我，強行徵召他們參戰，是我害死了他們……」姽嫿抽噎著說道。

說完，王真人直飛酆都鬼城而去。他曾經是西方鬼帝，掌握著不為人知的關於太古冥界的信息，也正因為如此，他最了解死神的可怕。

「何必去問，魔道打贏了黑風大峽谷的亡魂之戰，陰司勢必會有大動作，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從他們的反應中找到答案。」

軍帳內沒有桌椅床榻，只有一卷獸皮供休憩用。

林清水等人接受姜雪陽的祝賀，唯有姽嫿孤身不受，現身之後直接走出魔道大軍的視野，登上一座山丘。

「你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和-圖-書在么？」我問道。

「他們是為魔道而死，不是你的錯。」我說道。

雖然我承認對慕容元睿有種難以斬除的情絲，可心底也知道和她沒有結果。

巡陽判官現身陰陽界門，飛身來到王真人面前。

說這話的時候姽嫿不再是魔道破軍之將，也沒有半分的死神威儀，現在的她好像又回到了黃河，變成了個含怨而死的林家少女。

……

周乞尚未回答，從九幽極點傳來一道極為強大的神念。

「好。」

「謝嵐，咱們回去吧。」許久之後，姽嫿從我懷中起身。

便在這時候，那些死去的亡魂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般，開始紛紛化作黑氣湧入她的身體之中，從此她心中多了一股永遠無法化解的哀傷。

「不能，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哀傷，無盡的哀傷。」

「啟稟真人，魔道勝了。」巡陽判官躬身行禮后說道。

「真人，不知死神的最強奧義是什麼？」巡陽判官問道。

神明不會流淚，我魔道的神明不在此列，魔道死神，會哭也會流淚。

「什麼？」王真人驚呼出口，隨後臉上浮現出濃重的憂慮之色。

姽嫿現身之後，魔道大軍齊聲歡呼，聲震雲霄。

她的神情帶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股無法名狀的哀傷，令我連安慰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她雖然通讀道藏，可是太古時期的事情已經被天道悉數抹殺，她也不知這個威能是什麼，對姽嫿而言是福還是禍。

「那真人擔心的是？」被王真人呵斥后，巡陽判官有點尷尬。

姽嫿默然坐了很久，起身後忽然拔刀向天，念出一闕詩詞：「前年伐月支，城下沒全師。蕃漢斷消息，死生長別離。無人收廢帳，歸馬識殘旗。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時。」

北陰大帝周乞聽完王真人的陳述之後，臉色陰沉如水。

「可惜不能去陰司問個究竟。」我說道。

「不只有他們，還有陰山法脈的鬼軍。謝嵐，我不要做死神了……」

我剛一轉身，便對上一抹冷冽的刀光。

陰司從來不缺陰兵，即便有血海浮屠浩劫加身，也可以輕易徵召十萬陰兵。

太古死神可以汲取這種能量來強化自身，締造不死之身。

而只要有魂能存在，死神就絕不會死，除非受到的傷害遠遠大於所汲取的魂能。

「什麼？」我吃驚的問道。

最不忍看到的就是魔道亡魂弟子戰死，因為他們死後是直接冭滅，連招魂幡都收不了他們ｈtｔps://ｗww.ｈeｔｕboｏｋ.com•ｃoｍ的英靈意志。

有戰爭就肯定有死亡，肉身死亡逃出神魂，神魂死亡就會釋放魂能。所以在大規模的戰場中，魂能的產生是無法避免的。

當時我和姽嫿都不知道魂能的存在，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子。

現在的我們還沒有揮劍斬情絲的心境，但是到了天尊之後就不一樣了。能力越強，使命也越沉重。

「你知道他們死後去哪裡了嗎？」

姽嫿說，起初她還擔心自己無法釋放完整的死神威壓，甚至準備自損神魂。

這就是死神的不死之身最可怕的地方，而不是真的長生不死。

證得天尊之後可以凝聚道體，道體堅不可摧，只受法則之力攻擊。死神的不死之身等同於道體，甚至比道體還強。

「戰況如何？」不待巡陽判官開口，王真人滿臉急不可待的問道。

酆都，北陰大殿。

陰司鬼門關前，前任西方鬼帝王站在拜將台上，戰旗獵獵，蓄勢待發。

「死神乃是太古冥界的固有神袛，威能堪比今日的北陰大帝。我擔心的不是魔道亡魂大軍有多強，而是林姽嫿這女人會不會借黑風大峽谷之戰覺醒出死神的最強奧義。」王真人神情嚴肅的說道。

「大帝會允許陰司現ｍ.heｔｕbｏｏk.ｃoｍ.com在出兵么？」巡陽判官說道。

魂能，就是靈魂能量。

這首詩出自唐人張籍，是古往今來公認的最為悲傷的戰爭詩詞。

「什麼事？」我冷汗如雨。

「鬼死為冭，他們已經冭滅了。」

說起姽嫿的事，姜雪陽也沒有解釋，只隱約推測出姽嫿可能是覺醒了死神的某個極為強大的威能。

黑風大峽谷之戰，震驚三界。

「真人不必擔心，魔道勝也是慘勝，從黑風大峽谷傳出的亡魂怨氣來看，魔道最少折進去半數亡魂大軍。魔道和陰山開戰的依仗就是十萬亡魂大軍，如今折了半數，必敗無疑。」巡陽判官說道。

「慕容元睿的事，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人死為鬼，鬼死為冭，在鬼魂冭滅的那一刻，會有魂能釋放出來。

三生石上的姻緣線對天尊無效，而慕容元睿距離天尊只差一步之遙，我也一樣。

「不是，他們都被我吸收了，他們現在都活在我的身體里！」姽嫿一把把我推開，大聲說道。

「現在不出兵，等到魔道打贏陰山之戰後再出兵就晚了……」

「我知道。」

「差點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姽嫿冷冷的盯著我說道。

出了軍帳，我先御劍繞著四周巡視一圈。回來后發現姜雪陽和圖書的軍帳內還亮著燈，就走了進去。

不僅是因為破軍和九天玄女的因果，死神和戰神也同樣勢不兩立。

「姽嫿，我和她根本沒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也不可能有什麼。」我說道。

繼而九幽女帝的聲音響徹整座大殿：「孤不許！」

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哀傷是每個死神必須背負的沉重，就像我玄關中的招魂幡一樣。

「大戰在即，我也不想和你多糾纏這件事。不過我要你記住一句話，我和慕容之間你只能選擇其一，有我沒她。」姽嫿說道。

上去之後，姽嫿拔出鎮妖刀插在地上，盤膝而坐。

下了山丘之後，姽嫿又變成冷漠死神的樣子。不可靠近，不可觸摸，也不可擊潰。

此時距離天亮還早，我幫她卸下黑金骷髏重鎧，之後便準備走出軍帳去營地值守。

「你懂個屁！我擔心的從來不是魔道的亡魂大軍。」

巡陽判官遊走陰陽兩界，魔道對戰陰山的事情，由他負責探查。

我不用問魔道亡魂弟子在黑風大峽谷中戰死了多少，只憑姽嫿念出的這句詩就心中有了答案。

「一旦林姽嫿凝聚了不死之身，再想殺她千難萬難。不行，我現在就要去見北陰大帝，請求出兵人間！」王真人說道。

「汲取魂能，凝聚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