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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關於苗疆古地還有一個傳說。

聽我說完，莫雲帆整頓衣冠，對我躬身行禮說道：「弟子莫雲帆，拜見魔道祖師。」

姜雪陽伸出兩根雪白的手指在劍身上劃過，神情一片惘然。

只是礙於苗疆古地的兇險，無論是人道還是仙道都沒有立刻進駐。

我當日把純鈞還給人族，一是因為情緒所至不想沾染太古劍道，二來也是想讓雪陽明白我的心意。

「謝嵐和當初的魔道祖師一樣，跳出了棋盤之外。」

「發生了什麼事？」姽嫿問道。

「他回來了。」

我坦然受之，等她起身後說道：「我要走了。」

「苗疆古地已經出世，你會回去么？」莫雲帆說道。

「去哪裡？」

生機凋零，眼神黯淡無光。

我算定徐福會把純鈞劍交給雪陽，只要純鈞還在雪陽手中，魔道就絕不會離開歸墟，就算苗疆古地開啟，魔道也不會前來搶奪機緣。

默默的望了一會，姜雪陽坐在石椅上，打開劍匣，取出一把寒光冷冽的古劍。

姜雪陽尚未回答，純鈞劍忽然脫手飛出，朝西南破空而去。

「既然在人間為什麼不回來？」

傳說中如果有人能挑戰並打敗七大魔尊，便可永遠不會迷失自我。

以姽嫿的修行速度，若非經歷賀蘭山之戰吸收數以百萬和_圖_書計算的魂能，她絕無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太古冥界死神的七次涅槃。

「苗疆古地已經開啟，還是找不到他么？」謝韞問道。

尋常對弈，棋盤都是紅黑雙方，而在這張棋盤卻有三方，分別代表人道，魔道，仙道。

徐福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能確定謝嵐並未隕落。」

「苗疆古地，搶奪先機。」

……

徐福跌落在地上，拚命咳嗽。

正在出神的時候，姽嫿來到她身邊。

何為煞？

「這怎麼可能？」謝韞吃驚的問道。

自從徐福把劍還來之後，每天晚上，她都會來這裏感悟劍中的神識。

此言一出，天地風雲變幻。

我沒有回答她，認真的看著她念出了魔道祖師的專屬讖語：「五行隨我任意游，四海眾生皆有緣。漫道雄關真如鐵，無名宮內盡善言。」

……

在徐福前面浮空羅列著一張星空棋盤，棋盤如夜空，棋子如星辰。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又何必再一味去逃避。

我提不出自己的教義，是因為我把「眾生平等，有教無類」這八個字早已當成我的信仰，就算我不做能魔道祖師，也會選擇去做一名萬世千紅的魔道弟子。

現在我準備召回純鈞，純鈞一動，便等於我向魔道弟子傳令，魔道正式參与苗和-圖-書疆古地之戰。

我不肯再做魔道祖師，溯本歸源在於自我的迷失，所以苗疆古地的重開對我來說無疑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他是不是和蒹葭一起去了太古魔界？」姽嫿問道。

苗疆古地出世已經傳遍三界。

作為四大古地中最兇險的苗疆古地，伴隨著兇險而來的是無盡的機緣。

「既然活著，為什麼他不會出現在魔道的棋盤上？」

「什麼？」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純鈞，尊貴無雙的純鈞，也是魔道祖師身份的象徵。

「你莫忘了我這個道祖是沒有心的，魔由心生，邪魔之力滋生的心魔幻象奈何不了我，我可以直接挑戰七大魔尊。」我笑了笑說道。

交代完畢，我面向東海。

伸手朝空中一抓，口中喊道：「劍來！」

煞氣的存在，就是針對命理產生各種負面影響，招致劫難上身。

莫雲帆出身全真教，一時沒明白我的意思，臉上帶著困惑。

鎮南關，城樓，徐福的軍帳。

「我走之後，你在這裏等待魔道大軍的到來，到時候和他們一起進入古地。這次古地之戰，姜行走也會來，你可以留在她身邊。」

「要挑戰七大魔尊，道祖也要先有一把好劍才行呀。」莫雲帆提醒我道。

這是徐福最後一次推演天道棋局，因為他的壽和*圖*書元已經到了盡頭。

其中在魔道的陣營中，帝星不在其位，將星黯淡無光，其餘眾星雖然璀璨冷冽，卻已明顯失衡，根本無法和人仙兩方形成均勢。

姽嫿神情憔悴，眉頭帶著濃重憂慮之情，在她身上還是看不到破軍之將歸來的希望。

謝韞安靜的站在徐福對面，隔著星空棋盤看著徐福一點點的老去。

這對修行者而言很重要，所以苗疆古地開啟后，三道都會進入其中以邪魔之力淬鍊自己的心志和神魂，為未來的封神之戰做準備。

苗疆古地處處機緣，我本人不再棋盤之上，自然也無人可以覺察我的動向，搶先一步進入苗疆古地，可以讓我擁有挑戰全部七大魔尊的機會。

純鈞劍被我神魂祭煉過，無論它在哪裡，只要我的神識還在，我便可把它召回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謝嵐本人就是當初的魔道祖師，他已經覺醒了。」

若等到道門大軍進駐，屆時我便要受戰亂之累，無法專心斬殺七大魔尊。

一招五雷旋風神滅斬讓徐福提前進入天人五衰狀態，現在的他滿頭白髮，皺紋深刻如皴裂的樹皮。

徐福的境界為道祖，但是他並沒有神位，雖然有大巫的神通其本身還是人。衰老的徐福已經無力再繼續擔任人族領袖，關於守護人族的重和_圖_書任全部加在了謝韞身上。

徐福說著停了下來，露出追憶的神情。

苗疆古地看似沒有任何機緣，卻又處處皆是機緣。

鎮南關最大的損失來自於徐福的衰弱，此戰之後，徐福因為五雷精魄透支壽元，提前進入天人五衰狀態。

「好。」

苗疆古地地勢最為兇險，煞氣重重，煞氣滋生邪魔，一共有七股邪魔之力，分別代表著心的七項罪責：疑惑，絕望，恐懼，暴戾，憤怒，憎惡，傲慢。

……

東海，群星庭院。

蜀山古地有紫青雙劍，龍門荒漠古地有蚩尤異寶，賀蘭山古地看似一無所有，卻是最佳的魂能凝聚之地，擁有無盡的死意和鬼氣。

徐福彎下了腰，眼神也越來越渾濁。

人族科技的強大取代了人力戰爭，若非如此，這一戰死傷就絕不止六萬人，六百萬乃至六千萬都有可能。

魔由心生，邪魔淬鍊的是心志和神魂。

語畢，姜雪陽嘴角綻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星夜，南長城，某處破敗的城關。

「就像你所說的，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成為誰。」

終於，他的神念再也無法維持星空棋盤的存在，身體一晃，棋盤眾星混亂，隨後消失。

鎮南關上空驚雷滾滾，地動山搖。

這把劍鋒芒畢露，寒光閃爍。

因為道祖不在，破軍和圖書不醒，魔道根本無以為戰。

謝韞走上去朝他背後打入一道生命能力，卻也只是讓他平復了氣息，無法改變什麼。

姜雪陽登上觀星台，遙望苗疆。

鎮南關之戰結束了，九黎聯盟死傷六萬餘人。

苗疆古地也沒有秘寶，有的是無盡的天地煞氣。

正為一止，有始有終，自成圓滿。

「你終於肯再做魔道祖師了？」莫雲帆大喜。

關於蒹葭的去向，姜雪陽已經有所推測。

「我的劍一直都在。」我說道。

「沒有，他還在人間。」雪陽說道。

葛洪《抱朴子》中說：「接煞氣則雕瘁於凝霜，值陽和則郁藹而條秀。」

「我也覺得不可能，以謝嵐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跳出棋盤，唯一的解釋就是……」

戰勝疑惑可以掌握堅定的信念，戰勝絕望可以令人永遠充滿希望，戰勝恐懼會令人勇往直前，戰勝暴戾可以體悟上善若水的心境……

所謂天人五衰指的是：靈力之衰，衣表之衰，智慧之衰、悟性之衰、神魂之衰。

「苗疆古地兇險萬分，道祖一個人進去，我擔心……」

鎮南關之戰結束后，靈異科大軍沒有撤離，依然處於高度警戒狀態。因為苗疆古地出世了，就在十萬大山中。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魔道弟子。」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