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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一直很堅強，直到被我攬入懷中才開始流淚，轉眼淚已傾城。

歸墟之戰，死在謝韞刀下的天尊超越兩百人，陰兵鬼將更是數不勝數。

我把純鈞收入了我的玄關，不知多少年，才有機緣可以讓她醒來。

阿黎失去了笑臉，站在不周山頂望著南方發獃。

隨後，又帶著魔道弟子和眾生萬族和陰司大軍決一死戰，並在純鈞自爆劍體之後，一刀斬殺陰司道祖戰將人道監察使。

我想把魔道的招魂幡交給謝韞，由她來做魔道祖師。

沒有人可以終結魔道，除非魔道自己放棄了自己的教義。

空桑山，陰司戰力最強的地藏王天尊。

失去了白無涯，林清水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現在越發沉默。

還好，魔道有暗黑巨龍。柳芝茸的殘魂化為暗黑巨龍鏡像，在歸墟遊盪，一邊凈化歸墟一邊為她自己重聚陰身。

可是，由於歸墟的死意太過沉重，東風生並沒有讓大地扶蘇，只在未受污染的不周山周圍煥發了生機。

因為我知道，我走之後，歸墟和魔道的重擔就會全部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暴露出太古劍域之後，意味著我已經成了第二個魔道祖師。

留下來，只會給魔道帶來無盡災厄和_圖_書。

「何為終結？魔道弟子可以萬世千紅，魔道也定可以萬世永存於天地之間！」

一手刀，一手劍，一個人成全了兩個人的完美殺道。

北冥秀的傷勢已經複原，極為罕見的主動牽起了流風霜的手，即便是在人前也沒有避嫌。

很早之前，我就為魔道做過打算。

數以千萬人的死亡，讓歸墟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斥著濃郁的死亡怨念。

「我不直到傲風何時能回到你身邊，但是我相信他一直和我們同在。」我說道。

曦和在全盛狀態下施展純凈之光，可以發揮出近似於我混沌劍海的威力。

「道祖，你知道為什麼道門三道中，只有魔道弟子才可以做到萬世千紅么？」謝韞問道。

晏拓成了北方的麒麟崖，傲風成了南方的祖龍山。

光之道標大軍之中取天尊首級猶如探囊取物，烈焰之翼更是可以連道祖境界都難逃死劫。

「因為魔道有值得我們萬世追隨的祖師。」

走到阿黎身邊，被她猝不及防一問，我心中一酸，把她攬入懷中。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

魔道現在除了柳芝茸超越了至強道祖之外，擁有同樣威能的還有元鳳祖師曦和，甚至她和_圖_書比柳芝茸還要強大。

正為一止，有始有終。

我從來沒有見過奸險詭詐的貪狼，我見到只有為魔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姜雪陽。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魔道，就像當初魔道祖師所做的那樣。

滿頭銀絲的雪陽，看起來令人心疼。論殺戮業績她遠遠不如姽嫿，可是，對魔道而言她才是功勞最大的那個人。

以前我總把他們兩個當做小孩看待，卻不知他們早已在生死之間體悟到情之可貴。

是時候離開魔道了，就像當初的魔道祖師不能留在金鰲島一樣，我也不能再繼續留在歸墟。

走到她房間門口，尚未敲門，她就已經傳聲給我：「進來吧，謝嵐。」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歸墟眾生都無法離開不周山腹地，他們將在這裏落地生根重建家園。

柳芝茸凈化過之後，風主以東風生吹遍歸墟。

天地交征陰陽兩斷刀，讓她繼姽嫿之後成了魔道新一代軍魂。

魔道上演了太多的生死別離，對生者而言，每一秒的廝守都彌足珍貴。

想到我不久之後就會離開魔道，我對雪陽更加充滿愧疚。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想起了那首刻在小白山魔道弟子墓碑上的詩。

魔道三大混沌hetubook.com.com神獸，如今只剩下一個曦和。

夜幕深重，忙碌一天的姜雪陽依然沒有打坐休息，她坐在一張桌子前，對著一盞青燈不知在忙碌些什麼。

「不一樣，林將軍之後，魔道再無破軍之將。我就算可以使出完整的天地交征陰陽兩斷刀，可我知道，我可以帶領魔道弟子征戰殺伐，甚至可以成為他們的軍魂，但是我永遠不會成為魔道的破軍之將。」

戰力超越了至強道祖，並且領悟出了自己的領域，暗黑之殤。

「為什麼？」

離開前，我去見姜雪陽。

空桑山已經不再是歸墟最南面的山巒，祖龍山才是。

一旦他出手，必遭天發殺機。

當初的魔道祖師在封神之戰後期就不再參戰，不是他不願意和魔道弟子並肩殺敵，同生共死。

現在只剩下林清水自己，殺道本應該是殘缺不全的，但是林清水咬牙佩戴上了白無涯的彎刀。

我一劍肅清整座歸墟強敵，本身就是在挑戰天道法則的底線。

歸墟天地間，只剩下一隻落寞的元鳳。

「道祖，我不會答應。」謝韞直接拒絕了我的提議。

所以，天道直接禁止魔道祖師參戰。

當時的三界道祖只有寥寥數人，這數人即便聯手作戰，也未和*圖*書必是魔道祖師一個人的對手。

「嵐哥哥，傲風還會回到我身邊么？」

純鈞沒有再度為劍的機緣，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劍影，靈識也進入了沉睡狀態。

或許天道會因為我是命運之子的身份，不會親自出手對付我，但是他卻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付魔道，給歸墟降災降禍。

見到謝韞的時候，她正在重整魔道人族大軍。

她和傲風從少年時便開始相愛，數十年生死，讓阿黎從天真爛漫的少女出落成神聖高潔的太古月神，同時也讓稚氣未脫的傲風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柳芝茸很快就重新凝聚了巨龍之軀，並且通過吞噬陰風煞氣，獲得了戰力提升的機緣。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屆時魔道將會面臨無休止的深淵大軍討伐，以及各種形式的天譴之災。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這裏，我從未長眠。

即便我能把侵犯歸墟的深淵領主們全部滅殺，代價也是讓整個魔道連同歸墟眾生和他們一起陪葬。

之所以最後才去見她，是因為我心中最不忍見的人就是她。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萬萬沒想到長久以來壓在我心中的困惑居然會被謝韞一語點醒。

今天的我，戰力雖然還不足以和*圖*書縱橫三界，但是太古劍域本身就是天道禁忌。

兩人在一起，可以使出完美的殺道。

這場歸墟之戰，魔道犧牲了很多人，只成全了一個柳芝茸。

「你也可以成為他們的領袖。」我說道。

我沒有找到曦和，知道她去了麒麟崖。

而是他的威能和手段，已經超出了封神之戰所允許的範疇。

而對柳芝茸而言，她寧可不要這份機緣，因為她所吸收的死亡怨念，既來自於魔道的敵人也有歸墟眾生。其中還有她的族人，昔日的袍澤。

北斗群星庭院一刀引爆陰極生煞焚滅陰魂大陣，滅殺陰司大軍五百萬。

「謝韞，徐福應該和你說過的我的命運。如果我繼續做魔道祖師，魔道就有可能因我而毀滅。」

大戰結束，姜雪陽撤了萬仙陣，集中所有精力平復死者的怨氣，安慰生者的傷痛。

但是，我不想讓魔道因為我而終結。

可是，即便知道我會永遠背負魔道招魂幡，眼前我也不得不離開歸墟。

「如果魔道因我而終結呢？」我問道。

以前魔道弟子認可的是她的天地交征陰陽兩斷刀，現在魔道弟子認可的是她的人，魔刀謝韞。

這樣的劍，人間已經容不下。

歸墟的戰局塵埃落定，屬於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