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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許久，點點頭。

「我知道，所以我才趁她為慕容元睿修復神魂的時候離開。這件事，由你來做決定。」

「不是祖龍之軀是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姻緣線上的結應該是兒女結。」

尚未開口，已經淚流滿面。

「是不是因為神魂受損？」

傲風的意志鏡像才被蒹葭納入玄關，偌大的祖龍山轟然一聲沉入海底。

如果傲風一生為魔，那麼他永遠不可能和阿黎在一起。

「帶去了哪裡？」

聽我這樣一說，阿黎瞬間轉憂為喜，追問道：「嵐哥哥，傲風什麼時候會回來和我團聚？」

「太古戰神，怎麼可能會因為戰爭的勝負墮入魔障。」雪陽搖了搖頭說道。

「是不是因為崑崙之戰打擊太大，入了魔障？」

「如果是以前，她自然會去爭太古神王，但是現在她心靈有了破綻，怕背負不起這份沉重的使命，不肯去爭。」蒹葭說道。

「在南疆祖龍山等著和你告別。」

「謝嵐。」

……

「不管多久，你都會一直等下去對不對？」

此時祖龍山所在的海域已經恢復平靜，只有海水，沒有山。

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問道：「你是不是和慕容元睿做了什麼？」

當下，我祭出玄關中的魔道招魂幡，開始召喚傲風的意志。

下了山頂，姜雪陽直接把慕容元和-圖-書睿領到了我的洞府。

「重聚神魂之後，還是原來的他么？」我問道。

當初開闢這座洞府的時候，除了我和姽嫿的房間之外，還預料了一間給蒹葭居住。

有幾次我都能感知到她在以神念窺伺我，可是見到我的時候又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半句話也不和我多說。

「天道不會一直容忍太古魔界大軍一直駐紮在星河之外，蒹葭也是時候返回宇宙虛空了。」

「我看不出來。」雪陽嘆了口氣說道。

奈何心如桑葉，吻中更多的是離別的感傷，恨不得把她全部揉進血肉之中。

「雪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就是夫妻之間的事。」

月色如水，海天靜默。

等到兩人進去后，我問姜雪陽：「蒹葭呢？」

「不是，早在她燃燒神魂決戰之前，我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我讓阿黎為她修復神魂，其實不過是想找借口把她留下來。」

雖然偶爾也會流露本性，大多數時候都是凝重自持的樣子，這是因為她身上還背負著太古魔界的命運，再也不復當初的魔女本色。

阿黎臉色一片蒼白，嘴唇也在輕輕顫抖。

「謝嵐，我要走了。姽嫿自己無法對抗天道的大軍，我必須返回宇宙虛空和她並肩作戰。我走之後，你一定要想辦法儘快說服慕容元睿和圖書去太古神界。太古神魔之戰不能拖延太久，時間掌握在天道手中。」

「慕容元睿早有戰天之心，等她神魂修復之後，不用我去勸說，她自己就會返回太古神界。」我說道。

無論是祖龍山還是麒麟崖都是魔道聖地，禁止攀登。因為，每一塊山石，都是傲風和晏拓的血肉所化。

蒹葭開啟自己的神庭穴，施展萬魔之力，強行傲風的意志鏡像收進自己的玄關之中。

「沒有。」

麒麟崖山體漆黑沉重，就像晏拓的性格，不動安忍如大地。

純粹的意志不具備靈識，傲風既沒有看我也沒有看蒹葭，他的龍眼只盯著魔道的招魂幡。

「雪陽，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你要帶走傲風？」我吃驚的問道。

和以前相比，慕容元睿的變化很大。

就像太古神界和太古魔界的對立一樣。

慕容元睿瞥了我一眼，又紅了臉。

姜雪陽苦思許久，忽然緊鎖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來。

慕容元睿的話令我困惑不已，我問她原因她又不肯說。

現在的她，情緒波動的很頻繁，經常顯露小女兒情態，猶如當初失憶的姽嫿，不知是不是因為神魂受損的緣故。

心境不存，情緒也不由自己所掌控。

「姜相不用多禮，我已經不是仙道祖師。」慕容元睿還禮說道。

看她也沒有主意，我忽然和圖書想起三生石上的見聞，就把三生石上所見的場景和雪陽描述了一遍。

「聽聞你神魂受損，我已經安排阿黎為你療傷，這就跟我去吧。」

就算將來傲風不能和阿黎在一起，也好過阿黎夜夜為他傷心。

隨著招魂幡搖動，傲風的意志顯化為一道淡淡的祖龍虛影從山體中飛出。

「你說你和慕容元睿的姻緣線上有個紅色繩結？」姜雪陽聽完后問道。

每到夜色來臨，阿黎都會飛來祖龍山在月光下默默的陪伴著心上人。

「機緣不足，就是墮落魔龍，一生為魔。」

「我也不知道，總之和你有關。其實你也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

由阿黎出手，慕容元睿的神魂修復的很快。

蒹葭要帶走的不是祖龍山，而是祖龍山中傲風的意志。

「是的，慕容元睿懷孕了。」

「太古魔界有座聖魔山，傲風神魂離散只剩下純粹的意志，留在人間永遠也不會覺醒，聖魔山可以為他重聚神魂。」蒹葭說道。

過了一會，雪陽來到山頂。微微一笑對著慕容元睿躬身行禮：「見過仙道祖師。」

祖龍山倒是很多情，山海相連，草木豐茂。

「阿黎絕不同意你把傲風帶走。」我說道。

「機緣不足呢？」

見我否認，姜雪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剛要拒絕，卻被姜雪和*圖*書陽出言阻止：「進去吧，裏面又不是只有一個房間，阿黎在裏面等你呢。」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她都沒有什麼交談，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我能感受到她在刻意迴避和我交流。

「告別？」

「雪陽心思敏銳最懂人心，她應該能夠看出問題。」

「嗯，我會永遠等他。昭日月，裂金石，山海可平，此情不渝。」

以前的她，道心通明清冷淡漠，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就有要看他到底能在聖魔山中得到多少機緣了，機緣足夠便是威能和太古魔帝比肩的太古魔龍。」

「好，多謝姜相。」

阿黎站在門前，笑吟吟的對著慕容元睿行了個禮，說道：「慕容仙子，隨我進來吧。」

蒹葭眼中情意正濃，含笑望著我，眼角卻帶著沒有擦盡的淚痕。

我沒有急著返回不周山，因為我知道祖龍山沉沒引發的動靜肯定會驚動阿黎。

「除了慕容元睿的事要和你說清楚之外，我這次返回宇宙虛空想把傲風帶走。」

做完這件事，蒹葭和我告別，直飛九天再不回頭。

以前蒹葭嫵媚多情，自從太古魔界歸來后，性格變化很大。

我把她攬入懷中，細細的親吻她的眉眼。

「靈識肯定還是他自己的，但是肉身不再是祖龍之軀。」

南疆原本只有一座空桑山，現在南面的海水中多了一和*圖*書座祖龍山，此刻蒹葭就在祖龍山下等我。

「嗯，我當時問女帝是什麼意思，她說等我見到慕容元睿的時候就自然知道了。」

「太古魔界，蒹葭說哪裡有傲風重聚神魂的機緣。」

「什麼破綻？」我問道。

不再是執掌大權的仙道祖師，也不再是殺伐果斷的太古戰神。如果說以前的她是清冷的仙子，現在的她已經被貶下凡塵。

「養神容易，養魂難，修復神魂不是一時片刻之事，接下來的時間，你就住在這裏療傷。」雪陽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

但是，即便神魂已經修復如初，和她接觸的人都能看出她的變化。

雪陽讓慕容元睿療傷所用的房間，正是蒹葭的居室。

可偏偏就連最懂人心的雪陽，都看不出她的心靈破綻在哪裡。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越是纏綿，心底越是傷感。

因為傲風是魔道弟子，他的意志可以用招魂幡從祖龍山中召喚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看到阿黎急速飛來。

我為她擦掉臉上的臉，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阿黎，你不用傷心，傲風是被蒹葭帶走了。」

這件事，還需要我出動魔道招魂幡幫她才能做到。

「這是誰的洞府？」慕容元睿遲疑的問道。

草木生機是阿黎向風主求來的，她不忍傲風受風吹雨打之苦。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