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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左，魔道向右。

蒼梧村歸來后，我了卻了心頭最大的疑問。

「破軍固然是道祖一生摯愛，但是女帝卻擁有破軍不曾擁有的慈悲。」

正為一止，有始有終。

即便是玉皇大帝隕落的時候，道德天尊都不曾像今天這樣哀傷。

當時眾生皆以奉天承運為榮，等到大家都認識到天道險惡的時候，那個從一開始就站在天道另一面的男人，已經永久的和這個世界離別了。

了解的越多，越能明白道祖的偉大。

天庭，南天門。

但是，如果我不在歸墟的話，天道的手段就很多了，只憑一座萬仙陣根本守不住歸墟。

是啊，數不盡的千年之中，天道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

「孤是九幽之主，不是魔道的破軍，不可能為魔道而戰。」女帝說道。

然而今天，三界卻要為魔道祖師的名字集體靜默。

而要打敗我，起碼戰力也要和伏羲比肩。這樣的話，天道就只能請出四相神獸和太古至尊神明了。

「是他？」得嬌公主震驚失語。

女帝這番話，我深以為然。

「九天神風傳訊，在念誦一個人的名字。」

「看來謝嵐已經獲得了完整的命運之力。」

「魔道祖師。」

「我知道女帝陛下和*圖*書不是魔道的破軍，不過道祖對你的感情一點都不比破軍少。」

如果魔道祖師不死，那麼封神之戰還會繼續打下去。

人道，函谷關。

……

我們擁有同一條命，也成為了同一種人。

離開蒼梧山後，我和女帝踏遍三山五嶽，四海八荒，追隨著道祖當年的足跡，汲取他散落在人間的命運之力。

「謝嵐，你現在已經掌握了完整的命運之力不再受天道法則禁忌，準備什麼時候去太古神界？」末了女帝問我。

玉皇大帝身死的時候，在三界都不曾引發如此巨大的迴響。

「早知他心意，孤應該隨他而去。」女帝無限傷感的說道。

天道麾下的至尊神明，均為太古先民中的巔峰強者，類似於紅雲老祖，冥河老祖一般的存在。

「謝秣陵是誰？為什麼他的名字會引發如此規模的天地異象？」

「回歸墟見一見雪陽就走，我走之後，還希望女帝對歸墟多加照顧。」

當謝秣陵三個字最後一筆完成，天象立刻起了變化。

「是他，除了他，沒有人的名字可以隨著九天神風傳遍三界。」道德天尊說道。

一直到風中低語消散，眾人才回過神來。

人間有情悲白髮，天m.hetubook.com.com道無意了滄桑。

「秣陵，秣陵……」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道祖當得起這句話。

按照當時的戰局，最終的結果不會有勝利者。

「謝嵐回不了頭了，早在很多年前就回不了頭了。」謝流雲無限感慨的說道。

「好，既然謝秣陵也算有情，孤便幫你守護歸墟。」

「這麼說的話，人仙兩道最終也會隨著魔道一起向天道宣戰了？」我問道。

如果人仙兩道真從一開始就把魔道當做生死大敵，那麼魔道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九天盪魔祖師默然而立，得嬌公主等仙道主將位列其後，一切沉默聆聽風中的低語。

道德天尊站在山崖上，身後站著一眾人道戰將。

隨後，我在落款上刻下了魔道祖師的名字。

得到女帝承諾，我再也沒有耽擱，御劍直飛歸墟而去。

我扛起了魔道的招魂幡，背負起了命運之子的使命。

驚雷滾滾閃電交錯，無盡之海掀起了滔天巨浪，整個歸墟都在顫抖。

不周山是歸墟的擎天之柱，朝東南傾斜，俯瞰歸墟眾生。我回到歸墟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不周山東南山體為壁刻下了魔道教義。

太古劍域禁忌至強道祖，只要我在人和圖書間，歸墟就牢不可破。

無論前方的路有多艱難，我都會引領者魔道弟子走下去，直到我生命終結。

萬鬼齊哭，百獸哀鳴，三界所有大拿都在這一刻同時望向歸墟。

「未必。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站在天道的對立面。戰天者，要有九死不悔的決心，要有直面死亡的勇氣。」

從這點來講，天道對魔道無兵可用。

「這不是你們的錯，要怪只怪道祖一個人走的太遠。命運低估了天道的威能，賦予了道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我說道。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從此兩不能忘。

眾生隱忍天道這麼多年，如果沒有意外，他們肯定還會繼續隱忍下去。

「少來騙孤。」

和仙道弟子的反應一樣，人道弟子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們同樣感受到了這個名字帶著震撼神魂的力量。

「本就沒有打算回頭，又何必回頭。謝嵐現在已經不受天道法則所限，隨時可以穿越星河，我現在擔心的是呂純陽！」

就在眾生震驚莫名，不知歸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風中傳來低語，像是在念誦一個人的名字。

事實上，魔道能夠從寒荒一路走到現在，雖然得益於末法時代的特殊m.hｅｔｕｂooｋ•com•cｏｍ背景，還和人仙兩道的容忍分不開。

「盪魔祖師，歸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得嬌公主走到盪魔祖師身邊問道。

道祖無名是為了隱藏他命運之子的身份，現在命運之子的身份已經被我坐實，道祖的名字自然也不用再隱瞞。

三個月後，我們來到了最後一站還魂崖。

「道祖，是他么？」謝流雲問道。

他的隕落，是三界最大的損失。

「從見女帝陛下的那一天開始，陛下就成了道祖永恆的記憶。」

異變從歸墟開始，瞬間席捲三界。

太古神界遠在星河之外，一旦我去了那裡，人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我的感知之內。

還魂崖的必殺之局都沒有殺掉我，天道要滅歸墟所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眾生平等，有教無類。鬼神冥冥，自思自量。

每個人，都聽到了那個名字。

「或許命運從未低估天道，如果沒有他的犧牲，眾生也不會察覺到天道的險惡。天滅眾生，眾生滅天，只有集合眾生之力才可以打敗天道。倘若眾生一直被天道所蒙蔽，又如何向天道宣戰？」女帝說道。

「他的記憶中可有孤的存在？」女帝問道。

還魂崖是道祖身死之地，也是女帝的傷心之地。

「道祖從未ｈｔtps://wｗｗ•hetuｂｏok.com.com恨過你，他恨得是天道。」

……

風吹過了南天門，自然也吹過了函谷關。仙道的人能聽到那個名字，人道的也能。

不戰即死，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魔道祖師的死，挽救的不僅僅是千萬魔道弟子的性命。還包括整個道門，乃至整個人間三界。

魔道能有現在的安寧，一是因為天道把重心轉移到了星河之外應對太古神魔，二來是因為歸墟有我。

道德天尊面朝山崖，所以沒有人發現他臉上已經老淚縱橫。

道祖在人間鬼城鄴都傳道，恰逢女帝巡陽，混在百鬼中旁聽。

這個道理女帝能想明白，道德天尊和玉皇大帝也同樣能夠想明白。

「不錯，隨著他的身世揭秘，謝嵐和他的命運軌跡已經徹底融合，成為真正的命運之子。」

道祖雖然遠去，所幸魔道還在。

雖然覺醒了一部分關於道祖的記憶，但是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僅沒有神秘感消失而減少，反而愈發崇高。

「那麼，他恨我么？」

這種層次的大能來人間，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撕裂人間結界，天道尚未從因果中脫身，現在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卻吹遍了三界。

而我魔道不同，魔道從出世開始，就站在了天道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