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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萬籟寂靜。

而李欣，則是平時捨不得。

像這種十八線都排不上的小縣城，雖說經濟水平落後一些，但毋庸置疑的是，這裏的深夜真的很寧靜。

依舊是那個小網吧。

李牧是因為很久沒吃了。

小旅店內的深夜還挺冷。

然後一大群人涌到吧台退錢開溜……

然而……無人接聽。

李牧皺眉，尋思著自己以前經常泡網吧怎麼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一道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隱約還能聽到她在念叨著英語單詞？

……

但自家的小縣城卻已瀕臨寒冬。

直接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拍，老子18了！

涼風嗖嗖吹過，李牧忍不住抖了抖，暗罵自己怎麼挑了這麼個時間回來。

嘀嗒嘀嗒。

李牧捂著小腿忍不住挑起腳來。

十一月初的魔都天氣還算溫暖。

推開軍綠色的厚布門帘走進網吧，煙味好懸沒把李牧嗆了個跟頭。

李欣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學校附近的那網吧還開著沒？」

噗呲。

就在開m•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機器的時間內，蘇小洛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別騙我，你吃不了那苦。」

李牧付了錢，接過鑰匙，進了房間后和衣而卧。

因為發展很快，很多兒時模糊的地點，當再次去到時，卻發現變成了正在建築的高樓。

機器沒換過，滑鼠還是雙飛燕，鍵盤還是薄膜，不過李牧也不在乎這些，縣城有縣城的好處，網速雖然不快，但玩的人少，平均分攤下來也還算不錯了。

李牧一臉懵逼的站在小區門口。

難道說……是太久沒有吸二手煙的緣故？

「謝了大叔。」

開玩笑，不疼才怪。

「普通兩塊，會員一塊五，開會員嗎？」

李牧，是他這趟末班車到這裏的唯一乘客。

「開個吧。」

李牧迷迷瞪瞪的睡了一晚，醒來時天還黑著。

去外面小賣店買了套洗漱用具，用旅店公用的洗漱間刷了個牙，看看時間，差不多六點左右。

「哇！」

「哪個？」

「沒事，沒事和圖書，不疼了，還沒吃早飯吧，走，哥帶你去。」

李牧擺了擺手，起身下了車。

李欣白了他一眼，接近零下的天氣讓她俏臉顯得紅撲撲的。

「露天睡的，厲害吧。」

剛剛被李牧將了一軍的李欣立刻反將回來。

昨天李欣就知道老哥這兩天要回來，還一直期待著，結果這傢伙倒好，站在小區門口嚇自己。

「MMP，先對付過去再說。」

「那怎麼不回家？去小叔那裡了？」

李牧縮了縮脖子，邁步向熟悉的方向走去。

emmm。

當李欣走到自己身前時，李牧突然笑眯眯的跳了出來，把李欣嚇了一跳。

期間夾雜著少許的手機鈴聲，卻被鼾聲輕易掩蓋。

縣城則不然，幾年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老闆娘上下打量了李牧一眼：「需要……」

「不用了，謝謝。」

李牧斜睨了她一眼。

除卻有少許的燈光外，街道上空無一人。

李欣有些不忍：「誰讓你突然跳出來的，我又不知道是你……」和_圖_書

「哥？」

「嘶……小丫頭片子……」

「昨天晚上。」

「打野位，Mlxg。」

「早點回，晚上開始冷了。」

到了學校門口，吃了一頓熟悉的早餐，兩人都頗為滿足。

之後她才知道，LOL等級上限就是30，自己當時居然說自己32級……丟人丟大了。

LOL需求的配置不高，能玩就行。

「還不是怕吵到媽休息，小叔？睡的和死豬一樣，不接電話。」

來到了老舊的小區，李牧上樓，停在了家門口。

兄妹嘛，不互相傷害能叫兄妹？

某職工宿舍內。

怕打擾到老媽休息，李牧只能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小旅館什麼的。

縮了縮脖子，把事先準備好的棉猴套在身上，循著道路李牧向家裡走去。

鼾聲如悶雷般在不算大的隔間內隆隆響著。

李欣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人是誰，頓時驚喜莫名。

網管換成了新的，明顯不認識李牧。

網管一臉頹廢的樣子，叼著煙圈問道。

回到小區門口，把大衣的冒www.hetubook.com.com著蓋在頭上，靜靜的等著。

看著李牧訕訕的樣子，李欣笑笑：「媽很想你，所以不用太擔心，等我放學吧。」

「真的很疼嗎？」

多給勁？！

「年輕真好。」

「十五塊一個晚上，熱水在那邊打。」

李牧擠了擠眼睛，促狹一笑。

李牧遲疑了一下，離開了小區，給自己小叔打了個電話。

破舊的吧台前。

當然，李牧是不會那麼中二的，只是多少會有些感慨，離開家之前，他還未成年，到了魔都基本沒去過網吧，兜兜轉轉，自己成年後的第一次還是奉獻給了兒時經常蹲守的網吧。

「第三個隊友到了。」

緊接著李牧就感覺小腿挨了一腳，劇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絕大多數少年而言，在成年的那一刻最大的願望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驕傲的上網吧，不用再去過內中玩到一半，網管突然大喊一聲：「檢查的來了！」

李牧心下感嘆。

扎心了。

漸漸的，開始有高中生從小區里出來。

「活該。」

「和*圖*書為什麼不自己回？」

李欣嘻嘻上前，抱住李牧的胳膊，兄妹倆在微弱的路燈下，影子拉得老長……

少頃。

「開著呢，就是煙味很重，最近天氣冷了，也不怎麼通風，我已經很久沒去了。」

「那你……」

縣城和城市最大的區別在於，在城市裡你想找到一些記憶中的軌跡非常困難。

對高三的學生而言，六點半上早自習，李牧大致算了算，自家老妹應該也就是在這個時間出門。

深夜。

「行了，不逗你了，我去網吧呆一會，中午一起回家。」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完，李欣轉身，輕輕甩動的馬尾散發著青春活力。

寂靜之下，他能聽到自家客廳掛鐘的聲音，小的時候李牧就聽老媽說，這東西是老物件了。

「是嘛？三十二級大神，現在多少級了？」

李牧直接刷了下身份證。

心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李牧把耳捂子給李欣戴好，把手插|進兜里：「走吧。」

班車司機咧嘴，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笑容卻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