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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妙齡女性，實在不想和那些社會渣宰打交道，鬼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

其實他什麼也沒想起來，他就是個傳聲筒，從星野菜菜那裡拿了紙給戶布織，鬼知道她們在討論什麼。

她咬了咬牙，強笑道：「就是預備發行債券的事……在當前大家被首相的新經濟政策吸引，要重建製造業大國時，我們持相反意見，儘可能在期市和股市中套利，同時採用注資、收購、併購等方法，購入文化產業相關的公司，然後打包、重組、拆解后將公司售出，只留下版權，特別是優質的版權！」

吉原直人伸手請她坐下，笑道：「沒有沒有，就是飛機迫降到了島上，在海上飄了一段時間。」他不想深談這個問題，轉而也關心下屬，「這段時間很忙嗎？我看你氣色很差，要不要休幾天假？」

不多一分不足以顯示出她的能力！

「雅庫扎」指是東瀛花牌里最爛的三張牌，你抄到手裡這局基本直接認輸就行了，於是日子久了就成了俚語中的一個詞，專指沒用的東西、有害的東西，后引申為沒用的人，破落戶，被人討厭的人。

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你辛辛苦苦種了糧食，略有些豐收景象，歹人已經開始磨刀準備搶劫了。

她這一進來吉原直人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動物園裡伙食不好的熊貓越獄了——戶布織削瘦得厲害，原本圓潤的鵝蛋臉都快成瓜子臉了，臉上那一點血色明顯就是粉底硬打上去的，估計實際上十分蒼白，而兩個黑眼圈就算塗了眼影也遮掩不住。

「您以前給我的……」戶布織將草紙兩個字咽了回去，換了個好聽的說法，「論文中不是明確指出了東瀛製造業將會出現大滑坡狀態嗎？要求我對製造業上下游的企業進行看空套利，您忘了嗎？」

戶布織愣了愣……這草案是你提出來的，這是在自己誇自己嗎？或者這會獃獃的會長背後有高人？肯定是有高人吧，會是股東的一員嗎？

吉原直人翻了翻平板上的調查報告，發現對方倒也沒強搶強奪，而是用一家規模略小的投資公司的15%股份交換SPM投資20%的股份，並要求一個董事會的席位。

雅庫扎的收入來源很廣泛，據一位無畏的記者統計（文章發表後人就不見了），雅庫扎勢力遍ｈttps://wｗｗ.ｈetｕbook•ｃoｍ•ｃom及亞洲，在歐美也有觸角，年收入約為1000億美元，其中35%來自於毒品，35%來自於色情業，還有30%來自於正當經營——特別是金融界，雅庫扎們正努力洗白，打打殺殺不太幹了，以賺錢為第一目的。

吉原直人若有所思，星野菜菜在生活上摳，但做起事來很大氣，感覺像是有要一統東瀛文化產業的野心——不是因為她愛看動漫吧？但真的很有想法！

吉原直人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什麼計劃？」

現在戶布織還記得自己看了完整的草案后那種渾身顫慄的感覺，足足抖了一夜，覺得真能成功，可以讓SPM投資一舉成為一流的大投行！

戶布織臉色頓時一緊，兩個黑眼圈更明顯了，沉聲道：「感謝會長您的信任，在經營方面我一定儘力，但現在是有人希望換股……」

不過她也不會問，吉原直人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就不要自討沒趣了。

吉原直人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連聲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我們賺到錢了嗎？」

她覺得吉原直人于其有那種危險愛好，還不如留在公司里搞女秘書呢！至少得馬上風致死的機率要遠遠小過玩什麼飛機帆船攀岩吧！

她很希望吉原直人說出一串高官議員的名字，或者背後也是個極道組織也行，但……

東瀛結社自由寫在了憲法中，是國際上唯一承認黑澀會合法的國家。黑澀會們有個鬆散的聯合體，在外也被稱為雅庫扎。經過了長久的發展，雅庫扎也是相當有實力的，在政經兩界都能說得上話。

女孩子天生就是演員，吉原直人做為老江湖也走了眼，硬是沒看出來。

吉原直人已經明白自家的老黃牛為什麼變成瘦牛熊貓眼了，在內憂（吉原直人失蹤）外困（外面有人想搶劫）的情況下，她沒見了自己馬上歇斯底里已經真是完美的白骨精了。

戶布織說著說著興奮起來，最後做了一個圓形的手勢，示意可以循環不休——正式計劃遠比這口頭描述複雜得多，購買併購公司得到版權庫以及對有潛力的製作公司進行注資扶持，在手頭上的版權質量和數量都達到了一定要求后，馬上發行債和_圖_書券，迅速收攏資金，重頭再來一遍……就算有了抄襲類型的競爭者，在佔有先發優勢和已經資金龐大的情況下，能用的方法就多了，滾來滾去，說不定成為東瀛版權界的王者，然後衝出東瀛，在別的國家大殺特殺。

桃宮美樹柔柔點頭，掩口輕笑道：「戶布社長考慮到人心穩定，沒宣布吉原君失蹤的消息。」

吉原直人敲打著平板，皺眉道：「對方這意思是想分一杯羹，順便讓我們成為他們一個洗錢通道嗎？」

他有些慚愧，十三歲的小女孩能想出來的東西他卻想不出來，感覺白長這麼大了，忍不住讚歎道：「好厲害！」

用固有資金為核心，建立基金聚沙成塔，利用第一產業滑坡持續套利，反哺收購版權——做起來肯定很難，但這想法是真的好！

吉原直人坐在戶布織這個SPM投資公司最大的辦公室中，環視四周，觀察著改動。原本這裡是做為會長室存在的，但吉原直人硬是讓給了戶布織。這裡有著獨立的更衣室、洗手間和休息室，裝修極盡完美，雖然沒將老黃牛感動得一塌糊塗，但想來也提升了很高的忠誠度。不過幾個月沒來了，這裏變化還是有一些的，比如原本的水墨字畫都換成了油畫，也多了幾個滿是現代感的藝術花瓶。

他柔聲對著戶布織說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她有些不確定吉原直人是不是在裝傻，不過還是先附和了一句，又請示道：「這是按計劃進行中的事情，計劃有改變嗎？」

這幫狗晶的，真該讓上杉香辦了他們！

戶布織點頭道：「最近SPM投資連續有大收穫，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了……會長，他們連續約談我，已經沒辦法再拒絕下去了，您看怎麼辦？」

家裡就這一頭牛啊，這是得了病今年的收成可怎麼辦？戶布織能幹的活他可幹不了。

他對戶布織越感滿意了——真是個極其優秀的職業經理人啊，老闆在不在對公司經營沒有半點影響，完全可以打個一百零一分。

吉原直人趕緊站了起來，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生病了么？」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平板上飛快滑動，將一堆圖表劃了過去，指著一份調查文件再次說道：「在三周前和*圖*書，乃木屋投資向我們發出了換股建議書，然後我查了一下，乃木屋的背後是山下組……」

戶布織認真看著吉原直人，判斷著他是不是腦子摔傻了，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們……會長果然一針見血，我們確實賺到錢了！」

被這麼拜託讓吉原直人感到有些慚愧，乾笑道：「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她還要再詳細解釋一下，因為她覺得今天吉原直人智商沒在線，但說到這種事吉原直人秒懂了，臉色也有些難看，打斷她的話道：「被黑幫盯上了嗎？」

但她智力有限，又愛心虛，很擔心太急切了惹來了厭煩，心中糾結無比，但臉上還是很柔順的樣兒。

星野菜菜一回到家便哪裡也不想去了，反正已經曠課這麼久了，也不差這幾天。於是她留在家裡補番、補漫畫月刊及研究香子怎麼被塞本特改得如此靈性，但一腳將吉原直人踢出了門去，要他到SPM投資露個臉，免得人心浮動。

戶布織一陣頭暈，她為這件事操勞了好幾個月，而這逗逼會長已經忘乾淨了！

桃宮美樹進了公司便一直跟在吉原直人身後，她受了驚嚇后很擔心夜長夢多，十分迫切想改姓吉原，想當吉原美樹，但又不敢自己開口先提，絞盡了腦汁琢磨著怎麼才能暗示吉原直人主動求婚。

吉原直人聽得連連點頭，問道：「然後呢？我們拿這些版權幹什麼呢？」東瀛版權保護做得好他是知道的，在KTV點首歌都要給原作者錢的，難道是要收攏了版權圖個長期穩定的有收益？

「等等，我什麼時候吩咐的？」吉原直人有些蒙圈了。

吉原直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裏，判斷著老黃牛的喜好，以方便日後更好的喂草料和刷毛。

吉原直人接過平板瀏覽了起來，戶布織在旁輕聲解釋道：「這三個月來基金銷售情況良好，按您的吩咐，我們場外交易全力沽空了東瀛鋼鐵和第一聯合的股票，而我們運氣極好，國內排名第一第二的兩個鋼鐵企業接連爆出醜聞，股價大挫，但也因此……」

隨後隨著東瀛黑幫的興起，雅庫扎又成了東瀛黑幫的代名詞，有著很濃的貶低味道，甚至黑幫中一個瞧不起另一個，都會罵一句「那傢伙就是個雅庫扎」，意思就是上不了檯面和*圖*書的無用廢物。

她得到的通知是吉原直人自駕飛行失事了，再聯想到公司初創這會長大人就冬天跑去爬富士山，同時身材似乎也比較健壯，懷疑他是個極限運動愛好者……這本來是不干她的事的，但她可是辭了大公司的職位跑到這兒來搏前途的，這當上社長才三四個月，會長要是掛了她哭都哭不出來。

吉原直人欣慰點頭，戶布織還是靠譜的，其實老闆失蹤快三個月了，她就是跑了也正常。

吉原直人被她使喚慣了，從善如流，早上便帶著恢復成淑女狀態的桃宮美樹又去上班了。

她也有些狐疑起來，這會長跑出去野到失蹤了，整個公司丟到自己手裡，然後就桃宮美樹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留在這兒做名義上的監督，還整日魂不守舍，只會點頭說好……要是自己真起了歹念，三個月足夠把SPM扒成個空殼子了！干投資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會些歪門邪道！事後將黑鍋扣到桃宮美樹身上都很簡單……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股東們一個也不露面，拿這麼多錢當兒戲，感覺相當可疑啊……

頓了頓，她略帶謹慎地問道：「會長，咱們背後是誰？」她的人脈不行，根本應付不了這樣的事，這也是她的一大短板了——要不是吉原直人及時回來了，她怕就不是兩個黑眼圈這麼簡單了，而是被生生壓垮了。

AV業的話，像是S1、天使之城、新權、辣手、如畫這五大AV製作公司，全都在雅庫扎名下！

戶布織強忍著沒有翻白眼，誰不想休息？但能休息得了嗎！她低頭謝過了桃宮美樹的茶，取了平板出來委婉地說道：「謝謝會長關心，但暫時不需要……您剛回來，又十分『辛苦』，本不應該打攪您休息，但有一件急務需要您來拿主意。」

吉原直人讚歎了幾句，又伸著頭問道：「那你說的急務是什麼？其實經營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是完全信任你的！」

通過以上兩個產業，雅庫扎掌握著大量灰色資金，所以對金融業也很偏愛，這行業可以很方便幫他們洗錢。至少握在自己手裡，洗起來很便宜很方便。

當然，你要守著黑幫成員叫一聲雅庫扎，就要準備好一場惡鬥了——他們自稱是極道的。

戶布織上前一步，仔細端詳吉原直人的面容，發現他雖然黑了許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多，但精氣神竟然比自己還要好，心中很無奈，但還是再次關心道：「您有沒有受傷？」

吉原直人笑眯眯的打著招呼，看著眼生的新社員便上去拍拍人家的肩膀鼓勵幾聲——看著都精神，都是好牲口，啊不，都是好勞動力！

昨晚桃宮美樹忙著給大小兩個人餵食洗澡，完了又怕他們太累沒敢纏著說太多話——雖然她是很想的，結果很多事沒有細說。

戶布織運了運氣，低聲說道：「在我們持有大量版權時，就將這些知識產權分批打包證券化，也就是發行債券，五年期或是十年期——這一定會受歡迎的，投資品質優良，本金利息安全，保險公司、銀行這類追求持續穩定收益的金融相關企業一定會感興趣的，民間應該也會有很好的反響！我們會迅速得到大筆資金，再次進入收購併購環節，以得到更多的優質版權……」

戶布織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是的，會長，被那群雅庫扎盯上了！」

戶布織一愣，下意識摸了一下臉，但馬上鞠躬行正禮，大聲道：「會長，請您不要再參与那些危險性比較高的運動了，拜託了！」

販毒不提，這是暴利！

他用一臉慈善掩蓋著資本家的醜惡嘴臉，圍著幾個辦公區轉了一圈，發現老黃牛戶布織正在主持幹部們的晨間例會，也不打擾，直接去了她辦公室里等著。

而她戶布織一定可以成為投資界的傳奇人物。

在東瀛目前重視版權，但知識產權還沒有人想到可以證券化的這一空檔里，這可以算是一個十分有前景的切入點！

比如，雅庫扎的頂級大頭目可以和東瀛首相對飲，一起探討國事，這在其他國家基本不可能發生。

到了SPM投資，發現一切如常，沒有半點混亂，社員見了他依舊畢恭畢敬，紛紛鞠躬問候，連道辛苦。

桃宮美樹給吉原直人泡了茶，輕輕放到他的面著。吉原直人笑眯眯的道了謝，問道：「我剛才聽那意思，戶布是說我出外談生意去了？」

「會長！」被辦公室鬥爭教育過的戶布織還是很懂事的，聽聞手下來報吉原直人來了，立刻就將幹部們打發了，先來參見老闆。

吉原直人沉默了，東瀛社會形態極端複雜，生意略做大一些就得背後有人，不然就是幼童持金招搖于鬧市，不是給雅庫扎辦了就是給財團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