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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意志？」

而老弗里曼雖然自己DIY了一個能以假亂真的「肉身」，但其基本構架還是普通的人類，跟趙艦這種融合型個體並不一樣。

聽了老弗里曼的講述，趙艦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這種壓抑的社會本就容易造成較高的自殺率，再加上精神網路提供的蔓延媒介，悲劇的發生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根達亞人曾經和人類一樣是有機生命，甚至和人類的祖先還有一定的親緣關係，就像現在的人類和其他靈長類動物那樣。誰也不能保證動物園裡的猴子將來不會進化成新的智慧種族，而到時候他們回頭看人類，也許就和今天人類仰望根達亞人是一個感覺。

根據趙艦從星堡資料庫里的了解，根達亞歷史曾經爆發過多達33次世界大戰，整個種族也因此而17次面臨滅亡危機，直到能量時代的到來。

這也是為什麼老弗里曼可以抱持一種正面態度去看待人類的戰爭，因為想教導一個年輕人珍愛生命，跟他講一和-圖-書萬次活著的美好，不如領他去看一次冰冷的死人來的更有效。

他很好奇，人類這個種族究竟能演繹出怎樣的可行性，是會重蹈根達亞人的覆轍，還是走上一條全新的道路，而趙艦的出現則讓他眼前一亮。

「……大爺，您這麼八卦真的好嗎？」

但趙艦從很早之前就知道，古代人在向能量生命轉化的過程中，因為嫌棄舊有的繁殖方式太麻煩，於是捎帶手的摒棄了性別。打那之後，這個種族生孩子全靠腦補，兩性繁殖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古老的記憶了。

最後一次、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世界大戰，戰火波及十七個超大星系，最終決戰更是在M87星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一個迄今為止，人類觀測到的最大黑洞。

「是的，我們一開始也這麼覺得，整個社會不再有分歧，聯合起來的智慧更讓科技達到了新的巔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問題還是出現了。」

聊了一段塵封的舊歷史，老弗里曼坦言，他沒有和_圖_書選擇像其他倖存者那樣沉睡或是自我終結，就是因為他在看到人類后，又重拾了好奇心。

「根達亞人在全部轉化成能量生物后，不光是知識，就連想法和自我意識都已經被我們數據化，自然也就能拿來共享。大家起初只是覺得有趣，後來乾脆一發不可收拾，想象一下那種億萬人如一人的世界，自我的存在漸漸被整個群體融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人類呢？有沒有？」

「小朋友，你現在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你的身體也許會成為人類下一個進化階段的模板，而這條道路正是我們根達亞人當年沒有選擇的那條。」

「差不多，事實上在最後的那幾千年，根達亞人已經發展到了瓶頸，甚至可以說是極限。我們漸漸迷失了前進的方向，開始彷徨、無所事事，這種迷茫自然也隨著精神網路在整個族群中蔓延，最後……你懂的。」

但老弗里曼感興趣，不代表趙艦就願意配合。只要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和圖書，被同性要求觀摩「小夥伴」的時候，都會本能的想要拒絕。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根達亞人之所以會如此的著迷於人類，除了討人喜歡的樣貌，主要還是因為你們短暫而又無比絢爛的一生，慰藉了我們這些失去感覺的靈魂。當我還有血有肉的時候，我也是曾經愛過的呢！」

對方很清楚像他這種特例產生的過程，但身為一個鐵杆的「人類派」，那種舍奪一樣的行為被老弗里曼所深深不恥。不過趙艦這種融合型個體的生理構造，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老弗里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滿是讓人讀不懂的複雜，有懷念、有悲哀、有失落，那是以趙艦的閱歷還無法理解的領悟。但從對方身上，趙艦清楚的看到了根達亞社會在巔峰時期的縮影。

「那次災難只能說是結果，事後我們這些倖存者曾試圖調查過，但找到的原因卻讓人無比悲哀，這是整個根達亞社會共同的意志。」

「哦哦！厲害、厲害！那生出孩子沒？」

「所以你的意思是，ｈttps://ｍ.ｈｅtuｂｏok.cｏｍ.com自殺病是整個族群負面情緒的大爆發嘍？」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古代人自身也不安全。為了融合有機生物，施術者必須先將自己實體化，這會讓古代人理論上可以完全免疫物理傷害的能量身體變的像玻璃一樣脆弱，所以才被一把柯爾特手槍打斷脖子。

「我是一個根達亞人，這你應該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當年整個種族第一批接受能量轉化的先行者。從有機生命向能量生命的轉化，這個過程也許在人類看來，就像是從凡人脫胎換骨成天神一樣。永恆的壽命、不朽的身軀，還有可以共享的群體智慧，人與人之間也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互相理解，任何紛爭都會在雙方意識交匯的瞬間達成共識。」

「感覺……這應該是一個烏托邦一樣的世界。」

「你是指自殺病嗎？」

「呃……是的。」趙艦硬著頭皮答道。

「別不好意思嘛！我就是想知道，融合型個體是不是真的可以免疫跨種族交配時的那種反噬問題？看你這反應，應該是hetubook.com.com已經做過了吧？」

「我在人類社會中呆了上千年，老實說，從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根達亞人的影子。就像戰爭，當年根達亞人也打過，而且打的更凶。戰爭本身永遠不會是正確的，但它卻能讓人理解和平的可貴之處。」

「也……也有過，沒出問題。」

「喂！大爺，我不好那口兒的啊！」

相較之下，人類這會兒正在打的戰爭，簡直連小兒科都不如！

像是回憶起了久遠的往事，老弗里曼的神情浮現出一絲傷感。

但對方的失誤，卻也造就了趙艦身上的奇迹，一個擁有能量屬性的有機生物，並且神奇的具有跨屬性生殖能力。老弗里曼看到趙艦，就跟另一個時空下的袁大德魯伊找到那株著名的野稻一樣欣喜若狂！

在過去的根達亞社會，舍奪有機生物是一種禁忌的技術，由歷史末期的一批墮落分子發明。被奪取的肉身的萌系種會遭到不可修復的靈魂抹殺，而趙艦當初遭遇的正是這麼一個奇葩。

「呃……據我了解，你們當年打的可不僅僅是更凶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