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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逛街走的腿酸，你一會過來接我回去。」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都聽到她捶腿的聲音。

「選手裡有幾位潛藏的明日之星？」

「然後呢？」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知道她說的是畢業前參加《晨間節目》主持人的甄選。

「這兒和央視的直播間可不能比。」組長打趣地伸出手。

「恩！」

「是呀！我又碰到他。」

小衛又打了個呵欠，把記錄裝進抽屜。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朝外看了一眼，歪歪嘴，「有啥不安全，人家有保鏢。」

「真是可惜啊。」路燈亮了，他換擋，加油門。

「如果下次你再看到呢？」

已經習慣了，不管是在開車還是呆在屋內做事，在午夜十二點時，夏奕陽總要打開收音機，調到城市電台的那個頻道，溫柔輕笑，靜靜等著葉楓的聲音響起。

「我沒有吃的么？」她扭頭問道。

「我回國時已經過了報名時間，不過我年紀也大了，老朽了。」

「盈月晚上剛做的，還暖著，一直嘀咕你吃得太少。」他遞給她一個保鮮盒。打開一看，一股脆香撲鼻而來。

她的主持已經越來越有自己的個人風格，在帶有一絲憂傷的音樂聲中。她的每一次開場白都特別精彩。而她由於聽眾的交流更加的嫻熟。

他抬頭看看城市電台樓頂折射的五彩燈光，沒有告訴她他的車已經停在電台的對面，只是柔聲說道：「好！」

「哈https://www.hetubook.com.com哈，原來是這麼斯文的保鏢呀！」眾人抬起頭，都笑了。

「唔，終於解放了。」小衛很不淑女的伸了個懶腰，「為什麼不把我們的節目調到和《新聞聯播》同一個時段呢，那樣我也能和朋友們出去泡吧了。」

他大笑，「我也覺得你比他們優秀，為什麼不報名呢？」

攬著她腰的手驀地一緊，同一瞬間，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口齒間都是糍粑的脆香。

「夏主播，請專心開車。」她蓋上保鮮盒，提醒道。

「他說他要加班，讓我找朋友自己玩，我買了他喜歡吃的豬腸粉到他的公司，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手牽手地上了車，我跟在他們後面……他們進了一幢公寓，然後六樓的一個房間的燈亮了。」

「你吃過沒有？」盈月很細心。糍粑切成小方塊。正好一口一個。

「你等待的理由是什麼？」葉楓無聲地嘆息。

「秦沛做導演的那個大賽？」

「不介意，快走快走！」眾人忙說道。

「今天忙么？」

「是，愛是有限的，止於背叛與不忠，給朋友打個電話吧，讓她們來接你。今晚你也許應該和她們呆在一起。」

「我發現我愛他，比我想的多很多，如果我上去，我就真的會失去他。我假裝他在加班，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那樣他還會回到我身邊。」

「今天特別想你！所以……想www.hetubook.com.com早一點見到。」說這話的是葉楓，音量低如耳語。

她搖搖頭，「不可惜，一個時期，一個心境，不為從前的事兒後悔。如果我現在做那個節目，我們想見個面都很難。現在我們的工作都在晚上，步調差不多一致，不好么？」

夏奕陽握住，「那裡，傳播的渠道不同而已。」

「是呀。皮膚也像有晒傷，過兩天和艾麗去做個補水護理，你瞧，有沒有黑？」她仰起頭，表情鬆弛而柔和。

她俏皮的聳聳鼻子，「你這樣說，我有自信多了，奕陽，其實我以前……參加過央視類似這樣的比賽，成績也非常好。」

「男朋友忘了和你的約會？」

「對於媒體來講，十一點前就是大白天，這種傾吐心聲的情感節目，午夜才是黃金時間，習慣就好，葉子，去買輛車吧。這麼晚做公交，可不太安全。」組長對直播間正在整理稿紙的葉楓說。

「去給主持人大賽做評委。然後就是日常工作。」

「你就是小衛吧，葉子說你愛吃草莓夾心餅乾，看看這家烘焙的，你喜歡不喜歡？」

……

「我嘗了下……唔……」嘴巴合上前，塞進了一塊糍粑。

他扭頭看她。心裏面有一種無名的雀喜不住的上涌，但他不能確定。

「然後我去奧克蘭看彩虹了。你知道嗎，那兒下過雨以後，天空就會出現彩虹，在街上拿著相機猛拍的就是外地來的和*圖*書遊客，當地人就抬抬眉，莞爾一笑。」

上電梯，她也是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今晚不看書了，回去衝下澡就上床。」清麗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疲態，她像是站不住，整個人半倚在他的肩上。

「不是應該要進直播間了么？」他疑惑地問。

前方剛好是紅燈，他彈了下她的額頭，「年輕人，少在老人面前提老字。懂么？」

「四川的鄉村點心……糍粑，盈月的手藝一般，我媽做的比這還要好吃。哦，這樣吃油膩，喝點綠茶，就爽口些了。」他騰手又給她遞過茶杯，這才專心地開車。

「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呀？」小衛簡直是受寵若驚。

「說不好，比賽就是比賽。做足了準備，而新聞，每一天都是嶄新的。」

葉楓從直播間里出來，看著夏奕陽，「你怎麼來了？」心，莫名地一動，彷彿是歡喜的。

有沒晒黑，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要是我去參加，說不定我也能擠進前三名，話說當年我可是青台市的講故事冠軍。」

有一輛汽車從帕薩特旁邊經過，開車的是組長，促狹地按了聲喇叭，兩人這才鬆開，相互對視一眼，都笑了。

小衛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轉睛的看著夏奕陽，哇，比鏡頭前要有型多了。上次聽體育組的人添油加醋的說在水立方的事，她還半信半疑。

這是第一回，她開口要求他做什麼。

抬起手腕看表，有差不多十二點了，他和-圖-書低頭正在調試頻道，手機突然響了。

女子哭出聲。「不，我不上去，我就在這等他下樓。只是等待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是錐心的折磨，我怕我會撐不住，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好香！」她等不及的伸手捏了一塊就塞進嘴裏，酥酥的，糯糯的，還有花生的香氣，「這是什麼？」

「下次……下次……我不知道，葉子，愛情不是無限的，如果不珍惜，有一天，它會被揮霍盡得，是不是？」

「你準備上去嗎？」

「當然有。」他說著話，卻沒有動，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隔著檔位，探身環抱住她。

夏奕陽把手中的兩個裝著奶茶和面點的袋子放下，「來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呀！」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出「我的葉」三個字，他怔住。

兩人出了電台，越過馬路，到了車邊，他才鬆開她的手。拉開車門，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燙的烙手，耳朵也是。

「葉子，你好，我在外面，我是用公用電話打給你的。」說話的是個女子，不住的抽泣，像是哽咽。

今晚的開始音樂，她選的是《知音》改編的吉他曲，古琴曲《知音》是蕩氣迴腸，吉他曲聽著多了一絲柔婉、清靈。

「因為你的名字很好記。」在眾人的目光下，夏奕陽自如地牽起葉楓的手，笑著看著眾人，「不介意我把這片葉子帶走吧？」

「逛街很累？」

她抱住他的肩，回應這個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吻。

「恩！」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感覺一天一夜惴惴不安的心突然溫柔似水般。

夜晚的街頭璀璨又冰涼，夜空像被燈火蒙上了一層暖色的薄紗，月亮有些昏黃像一堆融化的蠟。

「還有五分鐘，奕陽，你現在在家裡么？」

「聽眾朋友們，晚上好，葉子由於你相約在《午夜傾情》，昨晚，看了吳君如主演的《金雞》。這部影片得過獎，用一個特殊的視角來看香港的變化與發展。這是一部搞笑的影片，可是看到最後鼻子有點酸酸的。其實不管什麼樣的人生。人的內心深處對愛情都是存在著嚮往的，而愛情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里，帶來的都是甜蜜、溫馨，還有心碎，談起吳君如，自然地就會想起她咧開嘴巴，一臉的無辜，對著你傻傻的笑。她的電影看過幾部，差不多一個套路，人很難超越自己的。聽說她在娛樂圈早年也很辛苦，無論是容貌還是心機都不及別人，所以只得給紅花做綠葉。但是有一天，在華仔主演的《愛君如夢》中，綠葉成了紅花，風華絕代的梅姐給她做了配角，不知該用什麼詞語形容梅姐，她的風情，她的嫵媚，已成絕唱。只能說天妒紅顏。但我覺得，與其擁有梅姐那樣的絕世風情，不如做吳君如這種傻傻的女人。現在的吳君如，事業有成，與陳可辛導演已育有一女，雖然人到中年，仍片約不斷，而梅姐已是昨天的一個傳說，喔，有電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