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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對話全都是在朋友圈相互評論的，看到她這麼說，我就在私信裏面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很禮貌地問道：「會不會打擾到你？」

趙悅茹幾乎接管了蘇小沫所有的人，這些人也算是執行公司的老鳥了，外出談業務都很熟練，現在趙悅茹手上掌控著這些人，以及他們給公司帶來的業務，如果在這個時候溫雅強行安排蘇小沫當總經理，那麼公司勢必會亂起來。換個角度思考，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蘇小沫會落到今天這幅田地了。

凌藝虹：我覺得不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愛一個人，要學會放手。就像我和我前夫，我們婚後在一起生活了兩年，最後迫於家庭壓力，他必須回到英國去繼承屬於他的一切，而我也不能拋下的父母跟他去英國，後來我們選擇了釋懷，彼此祝福對方，因為愛，才選擇不去讓對方為難。

在洗手間遇見了打掃衛生阿姨，我問她有沒有見過蘇小沫，阿姨記性倒是不錯，告訴我蘇小沫在大約半小時之前就離開了，我又去酒吧門口尋找蘇小沫的車，結果……沒有了！

我回復凌藝虹：你懂這種味道？

我能做的也就是陪著蘇小沫喝酒，因為我不是一個好的說客，我沒辦法像童謠一樣能用簡單的話語安撫她內心的創傷，但是喝酒我擅長，大不了就是喝多了吐出來，回來繼續喝而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發這個動態，或許就是跟隨著心在走吧。

蘇小沫起身說道：「你先慢慢看，我去一趟洗手間。」

凌藝虹：婚姻！我的婚姻是不完美的，我前夫是英國人，我們是大和*圖*書學同學，他出生在一個英國的貴族家庭，我們彼此很相愛，卻因為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最終沒有走到一起。

聊到凌晨三點，我們相互說晚安，第二天上午睡到十點半才醒來，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簡單的洗漱之後來到公司，趙靜正坐在自己的電腦前整理數據。

「早點睡吧。」安然勸我說道：「別太難過了，凡事都有個轉機。」

「關於未來……」我遞給蘇小沫紙巾，嘗試著問道：「你有什麼打算么？或者是說什麼想法？」

我突然發現，凌藝虹的幾個字，竟然道破了我內心最深處的孤寂，是的！我迷戀深夜陽台抽煙的感覺，迷戀凝望這個城市的寂靜，這的表現，不都是一種孤獨么？

安然十分體諒我說道：「你勸勸她吧，不要賣房車賣車，我覺得蘇小沫的人品值得信賴，錢的問題，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凌藝虹：失眠是因為心裏裝了事，所以你才會失眠，有什麼心事，和姐說說。

帶著蘇小沫的銀行卡，還有那封信打車回到清水河畔，程野不知道去哪玩了，客廳裏面空蕩蕩的，我把蘇小沫給我的信放在卧室的床下面，銀行卡則放在了錢包裏面，那封信的背面寫著六個數字，就是這張卡的密碼。沖個澡回來準備睡覺，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是安然打過來的，我躺在床上又給安然撥打回去，輕聲問道：「然然睡了么？我剛剛在沖澡，沒聽到手機聲音。」

我突然就很緊張，看著趙靜問道：「你在哪得到的消息？誰告訴你的？」

我問道：為什麼明明m.hetubook.com.com很相愛，卻沒有在一起呢？不是遇見真愛就應該拋棄一些的在一起么？

蘇小沫清秀的字跡躍然于紙上：

蘇小沫接過我給她的紙巾，在臉上擦了擦，然後端起紅酒杯說道：「今天不想聊這些，只想喝酒，陪我喝酒吧。」說完，她自己就把杯中的紅酒全都喝了下去。

我也沒在意，心想蘇小沫去洗手間可能是為了迴避我，擔心信上寫了什麼尷尬的內容，所以她才去洗手機迴避，想到這些，我就沒著急拆開信封，一直等著蘇小沫走遠了，我才撕開信封。

「事情解決了么？」安然很關心這個問題，「蘇小沫和你怎麼說的？有沒有給出來一個明確的交代？」

她看著我問道：「你知道么？蘇小沫沒有當選公司的總經理。」

我終於知道了，蘇小沫剛剛就不是要上測試，而是要離開。

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評價蘇小沫，也不太想評價她，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風格，就像我沒辦法理解溫雅一樣，但是她用實際證明了，自己做的都很對。

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評論的竟然是凌藝虹，她的評論也相當簡單，只有五個字：孤獨的味道。

我們從愛情聊到了婚姻、從婚姻聊到了事業，天南地北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很喜歡這種聊天的感覺，有時候我是個傾聽者，有時候又變成了傾訴者。凌藝虹說：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有個人在認真地聽你說話，這種感覺真好。

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朋友圈，搭配了一句話：你知道這個城市深夜是什麼味道么？

才買沒和-圖-書多久的寶馬MNI賣掉肯定不划算，貶值太多，而房子最近一直在漲價，更沒有賣的必要。

凌藝虹：似懂非懂吧。

「沒有！」說起這事我也是比較無奈，輕嘆說道：「蘇小沫只給了我一張15萬存款的銀行卡，這是她全部的積蓄了，她和我說這幾天把房子或者把車賣了，先把剩下的錢還給我們公司。」

「是的……」我略帶遺憾的對安然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沒必要為了這筆錢讓小沫又賣房子又賣車，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凌藝虹回復語音信息說道：「不會啊，每次和你聊天都感覺很輕鬆，在飛機上、在咖啡店都是這樣，今天聊聊你為什麼失眠吧？」

我了個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抬起手招呼服務生過來看著我的卡座，別把上面的酒水給我收了，我要去洗手間那邊看看。

「嗯。」我應了一聲說道：「剛回來沒多久。」

我猶豫了片刻，我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的不幸渲染到全世界的人知道，猶豫之後我對凌藝虹撒了個謊說道：「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上小學、上初中的那些日子，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大學都畢業了，心裏多了點感慨而已。」

看完這封信，我心裏總算是多了一份安穩，至少確定蘇小沫目前的狀態還是不錯的，沒有因為這件事徹底消沉，我始終都認為，一個人的心態決定他的一切。關於這張銀行卡上的錢，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先收下，坐在卡座上等著蘇小沫回來，和她聊一聊，問問她最近是否著急用錢，如果著急用錢這些錢可以先拿去用，不www.hetubook.com.com著急用錢我就先收下，但是房子和車真沒必要低價處理。

看完凌藝虹發給我這麼長的文字信息，我不僅感慨回憶，彷彿自己記憶底層深刻的畫面，都是一些遺憾，關於那些快樂，真的，不禁問道：是不是我們的記憶中只能承載那些不完美？是不是只有不完美，才是最真實的感受？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自認為不完美的么？

信息發出去之後，過了很久都沒收到回來的消息，我以為凌藝虹沒興趣和我聊了呢，準備睡覺的時候，凌藝虹發回來一條的信息：在我很小的時候，和父母在農村生活，我的父母都是農民，山村的生活條件很差，甚至連電都不是24小時的，後來上了初中，去縣城裡面讀書，才知道原來縣城的燈是24小時都可以亮的。上初中的時候我都沒見過電腦長什麼樣子，不過那時候有錄影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件奢侈品就是45塊錢買的一個的隨身聽錄音機，然後接下來就是不停地買磁帶，盜版的磁帶兩三塊錢一盤，正版的可能要十幾塊二十塊的樣子，那個時候有個隨身聽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同學之間相互藉著聽。有一次借給我宿舍的女孩子，第二天她告訴我弄丟了，我傷心了很久，彷彿失去了全世界一樣，我爸爸知道了之後，又給我買了一個。後來過了我才聽另外一個同學說，她把隨身聽帶回家了，還慫恿我她的家裡要。只覺得當時我很傷心，最後也沒去索要這個隨身聽。關於童年有太多的記憶了，那時候小小的遺憾，都變成現在心裏最深的記憶了，反倒是那些快樂的www.hetubook.com.com時光，忘記的都差不多了。

讓我意外的是，從信封裏面掉出來一張銀行卡，除了這張銀行卡之外，還有一封信！

「準備睡啦，你回家了？」

我都想好自己要怎麼做了，但是在這！等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蘇小沫回來，我有點覺得不對勁了，拿起手機撥打給蘇小沫，結果……關機了！

我和安然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后卻怎麼都睡不著，一個人趴在陽台上抽煙，看夜景，呼吸著這個城市的味道——深夜的味道！

趙靜眼睛都沒看我，仍舊在盯著電腦屏幕說道：「趙悅茹告訴我的。」

天宇，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請不要擔心，我挺好的！真的挺好。只不過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緩衝和適應，有這樣的結果，我也應該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是不是我對其他人很苛刻，很感謝你願意幫助我，願意無條件的信任我，但是這筆錢，我目前沒辦法全部還給你，銀行卡上有15萬，是我這三年工作的存款，我的車和房子全都是貸款買的，近期我也會想辦法賣掉把錢還給你，我不會跑路、更不會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我一直都是驕傲的蘇小沫，屬於我的，我遲早會拿回來的。

我：習慣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趴在陽台上抽煙，凝望遠處，失眠的時候也會這樣。

那天晚上蘇小沫喝了很多酒，大概十點半左右，她從錢包裏面拿出一和信封，放在桌面推給我說道：「有些話我說不出口，就寫信給你吧。」

我拿起信封笑著說道：「至於客氣成這樣么？我們之間不是很熟么？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說著，我就要把信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