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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想怎麼就怎麼著，反正我什麼都無所謂了，嫁誰不是嫁？不管怎麼樣，我總要把下學期上完，考完高考再說，不然上那麼多年學，不參加考試就太虧了。要是他們不想讓我去，我就和他們鬧……」

「滾滾滾，坐一邊吃去，別站這兒礙事……」這姑娘說著說著還站起來和燕飛比個兒，也不知道自己多礙事。

抱起海島山洞里的錢箱，轉眼又出現在房間里。

「呀呀……燕小飛，你現在就嫌棄我煩了是吧？以前你也沒這樣啊？是不是看我上不了大學就看不起我了？我……」

「我……」燕飛看她到現在還惦記著吃，簡直都不能說話了。把有點礙事本想拿走的篩子旁邊一丟，繼續忙活了。

「那也沒事。」

「你們家這麼有錢嗎？那房子用不用再翻修一下，還有錢給咱們開飯館嗎？」

「我說你說話能不能別指手畫腳的，吃都不能佔住你的嘴呀？離遠點我這拿著刀呢！」

「噹噹噹噹……」燕飛都收拾完了在剁餃子餡了。兩把菜刀翻飛，都帶出殘影了。

等燕飛進了裡屋，隔著窗子看姑娘在廚房沒和-圖-書出來，這才消失在房間里。

「你才十三歲，估計最多也就先開飯館，到十六了才能結婚。那時候我都二十多了，你不嫌我老吧？」

「吐刺你別吐地上了，別給扎著狗了！」燕飛給她提意見。

徐小燕根本沒聽他說的什麼，此刻眼裡徹底被箱子里的錢驚呆了。

「你這唱戲的吧？」燕飛看這姑娘這樣子，徹底被她打敗了。「你在這繼續唱吧，等我回來……」

「我說你別搗亂行不，濺你身上油啊？」

「不怕。你把錢拿出來，先給我買過年衣服去。有新衣服了誰還要舊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徐星徐三小姐就是個飯店老闆娘的命，原來我還以為能上大學去大城市呢！到時候找個又高又帥又有才的……哎……燕小飛，我發現你現在都長這麼高了？呀呀呀！都快趕上我了呀？嗯，不算多好看，不過濃眉大眼的也說得過去……」

燕飛：「……」

「我說你慢點啊，別給我碗扔了！」燕飛得意洋洋。

「你不說拉倒。反正我就賴你家了。你爸媽回來趕緊讓他們去給我家裡送彩禮錢去，和圖書等明年暑假我就不住家裡了，反正你家裡房子這麼多就你一個人。誰敢笑話我，你就可以打人了，你放心，打人我給你遞棍子，坐牢了我給你送飯……」

「哎，我記得你這次期末考試還不錯啊？你不是準備一直上學的吧？要不你乾脆你別上學了，明年咱就在家開個飯店，你當廚師，我賣飯，多美！還能天天吃這麼好吃的……」徐小燕根本不在乎燕飛搭不搭理她，人家一個人就能吃著說著自娛自樂。

「聽見沒有，以後家裡就得我管錢了。趕緊拿出來！」

燕飛：「……」

「嗚嗚……」燕飛不說還好，這一說，原本只是啜泣變成小聲嗚嗚了。「我就知道，我不討人喜歡，手腳笨，幹活不利索，嗚嗚……以前你們都覺得我能上大學了才和我裝得挺親熱的，現在一知道我上不了大學了，都看不起我了是吧？燕小飛，我也不是非得賴著你，大不了隨便找一人家嫁了……嗚嗚……」

四位領袖頭像的一百元，代表工人農民知識分子三個頭像的五十元，還有十元五元的，每一種鈔票都整整齊齊地擺了一匝https://www.hetubook.com.com匝，並排放在箱子底里。至於邊上還放的那些兩元一元的，她根本就顧不上看了。

「你那眼淚都是自來水啊，說來就來呀？」燕飛無奈地把刀朝桌子上一放，看著這姑娘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十六歲結婚肯定不符合法律規定，不過現在農村小孩兒們結婚早的也不是沒有，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初中一畢業回家，就開始準備生孩子都正常。

「上學有什麼用？你能考上大學嗎？考不上還不如早點開飯店。要我看肯定行，你小嘛，以前還有病，你爸媽肯定得找個年齡大點的照顧你。我就剛好啊，比你大點能照顧你，還是高中畢業生，你爸也才中專生吧？反正我以後給你當個飯店老闆娘綽綽有餘了。」徐小燕繼續圓自己的飯店老闆娘夢。

「就吐地上一點怎麼了？狗又不是貓，不吃魚。」徐小燕振振有詞，說完自己都知道不對了。「嘿嘿，原來小狗也吃魚呀！」

「哎……噗……大魚也有這麼小的刺，差點扎到我！對了，你爸媽一月能掙多少錢啊？我的彩禮錢給得起吧？我估計他們得要和圖書兩千，說不定敢要三千，再加上別的什麼的，估計得五六千了。你覺得你爸媽會給嗎？」

「……」

「什麼沒事啊？我說的是我家裡要彩禮錢的事兒！」

「什麼東西？啊……」徐小燕把筷子放碗上，然後伸手打開了箱子。接著就一聲驚呼，連筷子帶碗都差點扔了。

燕飛：「你是準備自己上不了學，打算讓我也別上學了是吧？」

「……」燕飛繼續忙活。

走到廚房，看著徐小燕坐在柴堆旁的小凳子里，眼巴巴地望著他，把錢箱就放到了她面前地上，嘿嘿一笑：「自己打開看看！」

「我進裡屋一下，你別跟著了，坐廚房吃吧！沒事趕緊去吧！」燕飛看著姑娘哭著跟自己出來，還不忘端著碗拿著筷子，趕緊讓她進去。

「……」

「不會吧？現在就不想讓你上學了？明年就考試了呀？」燕飛看著這姑娘咬牙切齒的模樣，這下不淡定了。「他們不至於這麼樣子吧？」

燕飛：「……」

「沒事。」

「你什麼態度呀？以後家裡都得聽我的知道嗎？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整天去縣城賣兔子，現在到底有多少錢了，趕緊交給我www.hetubook.com.com保管了！」

「哎……燕小飛，以後我要是嫁別人家了，還能來你這兒吃飯嗎？你做的魚可真好吃？」吃著吃著，徐小燕又發話了。

「你才唱戲，你才唱……嗚嗚……燕小飛……你幹啥去啊？我不說了行吧？你去哪兒啊？」

「不拿出來也行，反正我要花錢了你就得給我，現在先給我買衣服去。然後還要給我點零花錢，我買……對了，你到底有多少錢啊？」

「我說話你聽見了沒呢？我知道你考試肯定是抄的，要不就別上學了唄！在家開飯店多好，比上學可有意思多了。以後我就當老闆娘了，天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端菜的時候我就偷吃兩口，反正也沒人知道。那咱們的廚房就不用換地方了，還在這兒剛好，前面鋪子里吃飯的人看不見，想偷吃點也不怕被人看見……」徐小燕眼裡都開始往外冒雞腿了。

「反正考上了都不想讓我上，他們還不是想我早點絕了上大學的念頭。」徐小燕有氣無力地說道。「哎……你把放魚的篩子放這麼高幹嘛？直接放我旁邊吧，沒看我都吃完了？」

「……」

「問你話呢？怎麼不吭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