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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文明人，也都是理智的。

時間進入二十一世紀，大部分礦產資源的價值都已經能被充分利用，如果不能充分利用的話，那麼一個礦產的價值毫無疑問是會大大縮水的。

「明白，等所有手續辦齊，我會告訴你來簽字的。」丹尼爾走出來半天了，還沒回過神來，機械地回答道。

「燕先生……」

上市之後，當市場決定了這家股票公司的市值之後，公司的大股東們可以把手中持有的股份拿出來一部分，在銀行里進行抵押貸款，用這一部分資金來進一步發展壯大公司的規模，進一步搶佔市場份額。

此刻在拍賣會場上，大多數公司手裡的現金都是很有限的。他們正常的操作都是要等礦場拍賣到手，然後抵押一部分股權，然後進行開發。

接名片的人都是一臉懵比……

隨手推開前面擋著的記者，徑直帶著媳婦和律師朝自己的車走去。

「沉船寶藏！」徐小燕兩眼放著金光——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對於一個能變成各種怪物的傢伙來說，哪怕是沒有一個恐龍世界，對他來說金錢也是毫無意義的。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礦石的價值並非是只有一種，還有其他附屬礦物，甚至提煉之後的礦渣能不能有利用價值，都是要算在內的。但是究竟能不能把礦石的價值充分利用，那就要看公司的技術實力以及經營能力了。

就算是所有的牛一夜死光，當老闆的無非是把公司解散，給工人們發完工資——就算如此他手裡還有牧場和土地，根本不至於一夜之間血本無歸。

丹尼爾本來還挺激動的，但是這會兒受客戶的影響，也面無表情了。

落井下石雖然不好，但是在生意場上，這麼做的大有人在，不然怎麼賺錢？

所以說很多公司號稱有幾萬億，並非是說這個公司就真的有幾萬億那麼多。特別是到了互聯網時代，一家兩千億的公司，可能實際的公司財產只有幾十億，甚至這個公司可能www.hetubook.com.com根本還沒有盈利，正處於燒錢階段。

就像現在來說，如果馬上來一場波及世界範圍的經濟危機，對於養牛場來說，實際上影響微乎其微。因為一直以來，頂級食材的市場都是供不應求的，跳樓一大批人，自然還會有另一批人繼續吃的起。

「看著這上面的數字，不要把價格喊超了！」把紙條遞給丹尼爾，給他小聲叮囑了一聲。

「留的還有，你放心吧！」燕飛無所謂道。「不行就再去存點……」

簡單拿著筆換算了一下，丹尼爾心裏就有了數，接著對瑪格麗特繼續示意，讓她繼續報價。

那個像老闆的傢伙太淡定了，因為他的淡定，整個拍賣場上的報價也越來越慢了——都在猜測燕老闆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整個拍賣場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丹尼爾先生，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燕飛轉頭對丹尼爾說道。「你知道我的習慣……」

……

而公司在發展的初期階段，就是通過上市進行回籠資金——對某些公司來說，也叫圈錢。

不必擔心丹尼爾會泄露自己的機密，在外邊跑了這麼久，燕飛早發現，這些律師們的保密意識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一點。

「燕先生，我是島國坂田礦業的……」

一個礦產的價值有多少，開採出來一噸需要投入多少，根據市場價格又能賺到多少，這些都是有估算的。甚至包括現有的技術突破之後，一燉礦石的利潤又能增加多少，包括國際市場上未來對於礦石的需求等等，誰心裏都有數。

所以那些大公司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竟然妄圖和他們競爭鋁土礦的時候，那種惱火真是沒法說。

「對呀，你怎麼了丹尼爾？」瑪格麗特好奇道。

燕飛笑眯眯地接過那些名片，然後回敬一個名片回去：「過一個多月我的牧場就要開始出售牛肉了，最頂級的牛肉，如果你們有需要，歡迎到時候來參加拍賣…和圖書…」

「你還有錢嗎？」車上徐小燕有些嗔怪地說道。「總得留點錢，以防萬一有個別的什麼事兒呢！」

「燕先生……」

然後在公司發展到一定階段，一部分股票就按照估值進行上市。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扔出來幾個億買個礦，又不是買個幾塊錢買個指甲刀！

如果是像燕飛的牽牛花這樣，公司也沒上市，整個公司不存在一分錢的外債，銀行里沒一毛錢的貸款反而有一筆存款的話，那麼想破產就很困難了。

沒人出價了！

燕飛正低著頭拿桿筆回憶著……自己賬戶上到底多少錢來著？

「沒事。」

拍賣師自己上躥下跳的不斷叫囂著，希望能有人繼續出價，然而數著時間，不得不敲下了手裡的鎚子。

丹尼爾此刻都不震驚了，自己的這位年輕客戶給自己的驚訝已經太多。現在丹尼爾甚至覺得，如果現在這個老闆告訴自己月球都是他的，自己都不會絲毫意外。

其他的公司都已經瘋了，礦這玩意也不是誰都能玩的。特別是鋁土礦，實際上的大公司就那麼多，就算一個人買了礦，能不能賣上價格都還是未知數。

借雞生蛋才是經濟的主流，自己養雞的老老實實發展的，在大多數時候是比不上借雞生蛋發展的更快的，要不然也不會有股市這些市場了。

「燕先生，你這次拍下兩個礦，下一步有什麼開發計劃嗎？」

在能進入拍賣場的大部分眼裡，他們都是世界頂級的人物，哪怕是打工仔，那也是頂級公司的打工仔。至少他們覺得自己比養牛的土鱉高檔了許多……

「瑪麗！」丹尼爾看著現在臉頰上都有些泛紅的瑪格麗特，無奈地說道。「就算他再好，那也是客戶。如果你繼續這麼幻想下去，我想我應該送你一封辭職信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律師，你這樣怎麼能讓客戶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你來做……」

「賣什麼？」

甚至那些大公司的來人，在報價超出預算之後，和-圖-書還要不停地給總公司彙報，然後那邊會有一大群人，忙的雞飛狗跳的來進行各種預算，最終由一大堆股東們進行決策。

「燕先生，據我所知，你的經營範圍一直是養殖業，請問你這次拍……」

大部分能夠做到行業頂尖的巨頭公司的經營模式都是股份公司，在公司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就會公司的未來發展前景預估公司的市值是多少。

「當然是去代表燕先生辦理文件以及進一步的交接手續。」瑪格麗特回答道。「就是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明白的燕先生的習慣是什麼？」

「……」丹尼爾無語。好像還真是這樣，現在別說客戶不怕她辦事不利，估計只要示意一下，她連人都要心甘情願地送給客戶了，都這樣了還有啥不放心的？

……

所以別人看著瑪格麗特一個黃毛丫頭揮舞著牌子嗷嗷亂叫，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甚至有人想要投訴她故意擾亂會場——可惜現在是會場上，根本不可能。除非是拍賣之後，發現她喊了價格卻拿不出來錢。

「那就好，我先走了！」燕飛揮手告別。

「他的習慣……」丹尼爾終於清醒了，看著遠處冒著煙一溜兒跑掉的老闆娘座駕，傻笑了一聲。「他的習慣就是我們準備好一切，然後等到所有手續都辦齊，讓他過來簽字交款。」

不管是開採，還是後續礦石的買賣，就不相信一個人會買了礦，再買個開採公司接著買個冶鍊公司最後再買個金屬製品公司……

沒誰像燕老闆一樣，盤算一下現在賬戶里還有多少錢，想買就買了。

四種不同的貨幣還要換算成同一種，給丹尼爾讓他自己算著，免得瑪格麗特興奮過度，報完價自己還得再去開曼存錢。

唯獨興奮的是一個小丫頭，給人的感覺就是在超級市場，和人們在用幾毛幾分的價格競爭一捆白菜，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

自主權這個東西在大公司里，根本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也是一樣。不和-圖-書可能讓一個人隨隨便便決定幹什麼就幹什麼，那是對自己的錢包不負責。

「不是……」丹尼爾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了，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

花錢的地方太少，當初存了那麼多錢，現在也就買了幾個小牧場，僅僅是動用了不到領頭的霉金。那上面還有鷹磅和嘔元，他當時都沒多在意，以至於他根本沒在意自己賬戶上到底上還有多少。

「啥寶藏？」

誰能想到這個小的不起眼的土鱉公司，居然壓根沒開採礦的意思呢！

瑪格麗特再次舉牌！

鋁土礦又不是煤礦，為啥鋁行業的公司都是大公司居多，因為這不是小公司玩的轉的。沒個幾十億想進入這個行業，那都是鬧著玩。

回憶了一陣子，他才寫下了幾串數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串數字，那是三岔河養牛場最近又給他賺的錢……

「燕先生，我是美鋁礦業的人……」

「存多了別人不會發現吧？」徐小燕有些擔心。

面對這些問題，燕飛笑眯眯地揮手：「無可奉告。」

當然燕老闆的底氣是什麼他自己清楚的很，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很多很多的錢！

人家就是樂意拿賬戶上的錢買著玩，甚至那些自詡經驗豐富的傢伙們，根本無法從表面看出來這些人的情緒——拍賣的時候總得考慮一下自己的資金壓力吧？最低也得衡量一下今後的得失吧？

「什麼值錢賣什麼，我們上次商量的那些。去海里撈點珍珠，或者是弄點別的……」徐小燕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逐漸從城市變成了荒野，慢慢地思索著。「你說海里的珊瑚什麼的，能值錢嗎？可惜咱們的恐龍世界里也沒啥寶藏……不對！為啥要賣恐龍世界里的東西？你去海里找點寶藏不就行了嗎？」

人們喊著生而平等，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實際上有沒有，傻子都知道——那些辦公室掙三千塊還要還房貸車貸的傢伙們還看不起月入上萬的工人呢！壓根不知道人家養活一家子和*圖*書，換成他們養活自己都難。

沒誰像瘋子一樣傻乎乎的只知道舉牌子。

如果按照市值估計的話，掌握著頂級牛肉資源的燕老闆，身價遠遠不是他賬戶上顯示出來的那麼一點錢——隨便翻個十倍二十倍是最少的，甚至翻個百倍都是有可能的。

……

在這些人眼裡，至少先混個臉熟，以後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其他公司來的時候都對礦場做過預算，礦的儲量以及未來的市場前景，拍賣下這個礦場之後，還需要融資多少來進行開發，這都不是一個人的活，要有一大群專業人士來進行分析的。

……

「我這樣客戶才會更放心我……」

剛走出拍賣場，一個個記者就如同蒼蠅似的的撲了上來，彷彿燕老闆就是那一顆——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個月的臭雞蛋。

很多人已經在心裏盤算了，等著礦石到了買家手裡之後，完全可以等著看對方的笑話，然後等著坐收漁利——如果買家的資金本身就是來自銀行，接下來在投入開採的過程中，一旦資金斷鏈，那就是機會。

這就是很多上市號稱幾十億的公司，在某些報紙上報道盈利不夠買一套房的原因。

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剛才拍賣場里還對幾個攪局人恨得咬牙切齒的，現在拍賣塵埃落定，那些大公司就紛紛派人來聯絡了。

這就是有些公司說破產就破產，在經濟危機或者網路泡沫的時候，破產的人和下餃子一樣從樓頂上往下跳的原因。

「要不，咱們賣點東西？」

「果然是大老闆！」瑪格麗特一臉的崇拜。「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燕先生，那麼帥氣，那麼果決，一擲千金，喜歡用最簡單的方式，來……」

總而言之，不是有礦就能發家的——否則的話那些非洲酋長們個個都富可敵國了，哪還有那麼多戰亂？

丹尼爾機械揮手告別，半天才回過神來：「瑪麗，我們的客戶剛買下來兩個礦，還有幾片地是嗎？」

因為他完全可以有一萬種方法光明正大的去弄來錢。

那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