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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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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十三年掃凡塵

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十三年掃凡塵

他這樣想著。
「當然,若是想要切磋劍術,我倒是可以接受。」
「你竟然敢過來。」
宏暉沉默著,突然抬頭嘆息一聲,低聲呢喃,道。
那樣便可以一次性將這些江湖武者盡數趕出城去,大小也是一軍功。
先前一直提心弔膽的縣尊縣尉看到氣勢雄壯威武的一百將士,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自己脊背上升起來,心中卻又是大鬆口氣。
「可是,一打起來,這城裡只有一位宏暉長老在,怕是危矣,那位長老本官往日曾經見過幾面,克己守禮,很是識得大體的人,可如此的人,卻要陷入這危險當中,實在是可惜可嘆。」
龔銳按劍,大步行出。
「將軍有所不知,往日里倒是還好,有天劍門的高手壓著,諸多門派雖然彼此暗地裡還是爭鬥不休,起碼不敢鬧得太大,可是現在,那位老劍俠已經八十有六,能有幾日好活?」
調息七日,氣脈逆行。
喉嚨上皆是一道劍痕,凌厲刺目。
但他身為師長,自會將弟子門人安全送入其中,將傳承送入其中,此次帶著這些精銳弟子出來,便是為了能夠有一人引得上代天劍留下的遺物共鳴,然後……
「燃命之劍……」
這些事情,龔銳本已知道,此時倒也不點破,只是聽那縣官訴苦,末了還笑一聲,道:「按照大人所說,這還不如早些打起來,也能夠早些安生下來?」
龔銳腳步驟停,看到那中年劍客似乎斑白一分的黑髮,像看到了一柄劍,僵硬抬眸,看向酒樓,那酒樓的掌柜和小二坐倒在地,和*圖*書身子哆嗦個不停,一層江湖人,已經渾身皆是血,氣息全無。
手持著頭顱的宏暉昂首,深深吸了口氣,右手扣劍,猛然橫掃,劍意浩蕩如龍,狂傲不羈,瞬間掃平左右,既有錚然劍鳴之音,沖霄而上,下則上百披甲之士,身上鎧甲于瞬間崩裂。
酒樓中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宏暉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隨手將頭顱扔在地上,右手扣劍,平靜地走出城門。
這酒樓好是好,可對著江湖人落腳的地方不過半條街不到,抬眼就能看得清楚明白,竟是要和那江湖中人湊個熱鬧,耍個威風。
在尋常百姓眼裡威風八面的天劍門早已經是一間漏風的大廈。
他慢慢抬頭,一點點打量著這城裡面最為豪奢氣派的酒樓,耳畔污言穢語不停。
他會什麼會在這裏?!
現在,連最後的後顧之憂,也已經放下了。
「不錯,比傳聞中的長老多少多出些氣概,不過,若是想要討饒,還是請回罷。」
有那負琴的少年在,他已經無需要有絲毫的顧慮在。
隔了半個街道的酒樓當中,五樓高閣瞬間破碎,一道身形飄然而下,右手持劍,那劍修長,左手抓著顆頭顱,那頭顱怒目圓睜,顯然滿是不敢置信。
然後剩下的便是他的事情了。
宏暉未曾看向這些武功低微,不過只是些誘餌般的武者,穿過動作僵硬的大漢,偶爾低聲道一聲謝,踏上了樓梯。
『客來閣』中,龔銳飲茶,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但是他們卻沒有絲毫和*圖*書的畏懼和害怕,反倒是越發酣暢地飲酒。甚至有人喝多了酒,嘴中污穢之言亂噴,引來大笑聲音陣陣。
休養生息,才是正道。
天劍門本已經沒有多少年氣數。
他不知天劍門已經氣運到底了嗎?現在若是換做了他們,便應當竭力支撐那少得可憐的家底,便應該向不知有沒有用處的仙人祈求,能讓那位老人家多活些歲數。
他們知道的,向來知道。
那屋頂都已經快要塌陷下去啦。
只覺得天下雄壯魁偉之士,不外如是,此次城中事情可稱無憂,臨到午時,自是要去為這些來此的將士接風洗塵。
往過來走,腳步走得極穩,卻如令天色都壓抑下來。
「最煩便是此時,劍拔弩張,將落不落。」
都尉龔銳挑了挑眉,看到這人乃是孤身前來,心中升起好奇的感覺。
「而宏暉長老一去,天劍門本就如日落殘陽,便更不好過啦。」
一步一步,朝著上面行去。
最好是鬧一鬧。
向著天劍門的方向行去。
縣官的聲音哽在了喉嚨,瞪大了眼睛。
「二十三年了。」
「仗劍一長嘯,將欲倚崑崙。」
他本是打算在自家府邸,請人做些好菜。
不那麼慫。
府中亦有從族中帶來的美婢,不至於在這名中級將領面前丟了面子,可龔銳卻是回絕掉了縣尊好意,自帶著軍中悍卒去了城中『客來閣』。
龔銳笑道:「大人客氣了。」
雙眸當中,滿是震動,看向宏暉。
方才還極為囂張的眾多門派武者臉上就如同被人掄圓了拳頭狠狠https://m•hetubook•com.com砸了兩下,眼冒金星,身軀僵硬,看著那面容冷硬,一絲不苟的劍客,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看上去頗為滑稽。
「這條路二十三年未走,果然多了許多東西要清理。」
卸下重擔的感覺,真好啊……
踏步向前,動作徐緩,卻又速度極快,越走越是順暢,身後無人敢動。
宏暉站定,看著這高有五層的酒樓,感覺到了一道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神色平靜。
宏暉站定在了酒樓前面,他看著裏面大肆飲酒的江湖武者,那些武者也看到了他,在這個地方,身穿天劍門藍白劍袍,實在是太過於眨眼。
悍卒只在一樓坐著。
此時逞強,反要遭了殺身之禍,還要禍及門派。
天劍門的宏暉為人處世,一板一眼,極守規矩,而且現在他敢進來嗎?
便在此時,龔銳神色突然間微有變化。
是以他於密信中與門派約定時間,比此時更遲一日。
此人是瘋了不成?!
「江湖中事情,往日也不是沒有過,也未曾聽當真出了什麼事情。」
此舉倒是令龔銳心中略有詫異,對於這朝著營中求援,上下打點了許久,生生調來了一百精銳的縣尊稍微看得起些。
縣官察覺到前面中年將領的異樣,略有好奇,也轉眸去看。
「原先被壓著的門派心思便也活絡起來。」
龔銳和幾名縣官,原先城中守將,此時他的副將在高樓處拿了些酒肉。
那縣官聞言,嘆息一聲,抬手自顧自飲了兩杯酒,大倒苦水,道:
自三百裡外軍營中,領了軍令,急趕著過來和-圖-書的守將都尉龔銳,未曾去見本地縣尊,便已穿戴盔甲,帶著兵營中將士,自城中巡衛了一圈。
他們喝得越發歡暢。
整條街道,瞬間死寂一片。
宏暉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
縣官嘆道:「這樣確實倒好。」
那少年背後琴盒中劍氣之盛,不下於他。
嘩啦聲中,原本坐在了一樓圓桌中的大秦悍卒瞬間起身,機括上好的聲音連綿不絕,帶來森銳的殺機,根根弩矢指向了大街上面,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
然後睜開雙目,竟然沒有過半分遲疑,抬手將只是稍微合著的木門推開,踏步進入其中。
二則,外面大秦鐵卒尚且還在,此地武者眾多,一旦鬧出事情,難免傷及無辜,未雨綢繆,此種情況之下,大秦必會制止亂斗,便是所謂有恃無恐,右手摩挲著長劍劍柄,淡淡道:
龔銳心臟重重一跳,雙眸瞪大,怔怔然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咬牙道:
「瘋子,瘋子!」
右手抬起。
龔銳並不飲酒,而即便是這個時候,他身上仍舊穿戴者沉重的鎧甲,兵器未曾離開身體,縣尊看他威武模樣,感慨出聲,道:
卻如同踩踏在了眾人的心中,令他們的面色發白,額上滲出了冷汗。
五樓那百金一字的雅閣前,身著黑衣持劍的武者已經在等著宏暉,看著這面色冷硬的男子當真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詫異,卻未曾生出什麼畏懼之類的感情,一則應為此地高手並不會少。
他的腳步很穩當。
武將在心中評價。
此時下面自營中帶來,能以一當十的精銳鐵和-圖-書卒坐滿了桌子,身上兵刃並未離身,煞氣逼得人沒法子靠近。
他已經驚怖難言。
「這條路上,確實是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神色冷硬。
黑鐵甲葉,叮呤噹啷,落了滿地。
他抬眸看著遠處隱約可見,卻又似乎錯覺的天劍門,王安風都能夠勉強猜得到的陰謀暗子,他如何能夠猜不到?只是身為弟子,如何能夠讓長輩再為自己冒險,若是師叔出了問題,天劍門便真的不行啦。
那男子手中握著劍。
他抬眸,看著那巍峨的虛幻山門,呢喃道:
那條路,會走得很順暢,很順暢。
那少年足以護著他們去天劍門中。
「近些日子那些江湖人凶蠻地厲害,這城中又少有武功高深的武將,若非是將軍前來,本官尚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下面鋪展著青石的道路上,有茶攤,有商販,有馬車,有行人,在這馬車行人的最裡面,一抹藍白色的劍袍有些扎眼,那是個身材有些發福,面容卻冷硬的中年男子。
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敢來?
宏暉一直走到了五樓,腳步頻率未曾有絲毫的變化。
看著那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龔銳眸中躍躍欲試。
這位風評向來刻板嚴肅,極守規矩的劍門長老來此,來這諸多門派所在之處,是要做什麼?
縣尊給這將領那幾近於挑釁江湖人的舉動弄得目瞪口呆,可一想到此事畢竟還是要仰仗這名將領,也便咬了咬牙,帶了族中高手,跟著前來。
而在同時,足足五名身影跌飛出來,落在地上,已是盡數沒有了氣息。
腰間寬劍,鳴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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