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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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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二百章 易主

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二百章 易主

無他,這馬車足夠排面啊!
艾博簡笑了笑,道:
如今這城中的縣尊和他頗有香火情分,當年陸元明尚未從那位子上退下來的時候,艾博簡入郡城也曾專門去他府上拜訪過,而艾博簡祖父執政時,也對陸元明有些提攜,彼此也算是有些交情。
陸玉山面上神色都有些發白,嘴唇動了動,道:
景豐城陸家專門給賦閑在家的老家主準備了一處別院,以讓他每日里聽風吟詩,採菊弄茶。
「大事不好啊!」
「而且我這馬車上用了些特殊材料,保管能讓蚊蟲不近,不如試試看?若是覺得不喜歡,咱們賣了換成其他的馬車也好。」
能夠讓家業擴張如此,就算是他再碎掉兩顆青眼獅子頭,又有何妨?
想及馬壽,陸元明心中安穩許多。
太叔堅負劍,坐在馬車車轅上,一襲勁裝,手握韁繩,當起了馬夫,老祿騎馬跟在了王安風和尉遲傑身後,一雙眼睛還是時不時就往尉遲傑后脖子的地方飄。
尉遲傑已經湊上前來,笑道:「王兄弟,還有宮前輩,此次出行恐怕時日不短,你們兩位武功高強,自然沒有什麼,我這皮糙肉厚的也不是什麼問題。」
于其匆忙趕路,到了梁州之後再苦等數月,倒不如趁此機會遊歷一番,自北而南,過江南東西兩道,然後折向西方,走劍南道入梁州。
而陸家在有艾博簡背書的情況之下,早早出手,拿下了最有價值的幾間商戶。
「來的是哪一家的人?」
陸元明坐在自己那幽靜小院子里,身前有柔嫩美人沏茶,右手轉著那兩顆新的青眼獅子頭,心情相較前些日子已經好轉不少。
不拿錢當錢,盤纏已經少了許多,這樣的花法,用不了多久就要沿路當乞丐過日子了。
「尉遲。」
商契重訂有條不紊得進行。
老祿的眼神落在了尉遲傑身上,在脖子後面游曳不定。
「這……宮女俠……」
「此番事大。」
「爹!大事不好!」
「師叔,王大哥,你們來了?」
陸元明一懵,這兩日能夠拿得下這吳家的基業,他可m.hetubook.com.com是花費了許多力氣,使得其氣象更勝往昔三分,現在眼看著就走上了正軌,怎麼就出現了『正主』?
「每逢大事有靜氣,幾十年的養氣功夫,都扔到狗身上去了嗎?」
尉遲公子灑下了大把銀錢,在這景豐城中搜刮來了數匹上等的軍馬,俗名換作白蹄烏,通體烏色,唯獨四蹄雪白,狀極神駿。
宮玉看向王安風。
梁州本就盛產美酒,先帝飲過大讚,曰甘美之,是以名聲大震,酒自在自從七年前在哪裡飽醉一場之後,每年都會在那一處逗留月旬,飽飲知足之後,才會離開。
尉遲傑打了個寒顫。
陸元明致仕回鄉之後,艾博簡也時時前來拜訪,一者是為了自家家族子孫福蔭,一者是為了往後仕途能走得平穩順坦些,彼此心中不言自明。
「讓馬壽將其擒拿。」
「可是林妹子生得柔弱,舟車勞頓恐怕是要受不輕的苦。」
因為陸元明雖已經致仕,但當年畢竟身為從四品官員,人情關係不像當年那麼熱絡,倒也還在,沒有人敢說些什麼,其餘各家極默契得做出了退讓。
「爹,還要勞您出面,壓下這事情……」
艾博簡抬手飲茶。
景豐城后依群山,要往南走,還要繞上一個不小的圈子,途徑山後『燭龍棲』,才能繼續往江南道一帶走。
這是要直接來摘桃子啊。
這事情原本需要吳家的人在場,可是先前在縣尊的施壓之下,吳家人早已經離開了景豐城,自然沒有辦法來這裏。
「這馬車好舒服啊……」
吳家才是倒霉。
后又花千兩白銀,買下了城中一位墨家大匠工的心血。
「在下膽子一向很大,不勞費心。」
白虎堂勢大,堂中武功高強者不知有多少,王安風此時手種已經有了酒自在的行蹤消息,尋酒自在本也就不急於一時,何況心中未必沒有存了沿路尋找白虎堂消息的打算,對於這個選擇並無什麼異議。
「否則吳家一去,那些商戶大族爭來爭去,也弄得城中交易波動不定,也不是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好事情,老先生德高隆重,恰好可以協助下官免去這一場紛爭,下官也承老先生的情。」
宮玉點頭,還尚未說話,馬車一側的垂簾被拉開,露出了林巧芙的小腦袋,小姑娘腰間一側是從青鋒解上帶下來的布包,懷裡抱著些點心吃食,看向宮玉,道:
旁邊官府中人手中正握著一疊商契,和周圍商戶核對。
到達梁州的時候正是炎炎夏日。
公孫靖要求重新定一下商契,卻非但沒有對於這些商戶嚴加苛刻,反而將原本每年繳付吳府的財物下調了一成,讓聞訊而來的許多商戶鬆了口氣。
他吳家只是士族,對上這種高來高去的江湖高手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處,好在只丟了自己的一對核桃,其他東西還在,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而鴻落羽負手而立,站在那馬車旁邊,臉上神情依舊平淡尋常,旁人看著或許還覺得這位看不上眼,可王安風卻能猜得到三師父心中的舒爽。
「馬壽他們不還在那裡守著?你擔心個什麼勁?須知越慌越亂,越亂越容易敗下陣來。」
宮玉沉默,轉頭又看向王安風。
王安風嘆息一聲,看著眼前笑呵呵的世家弟子,道:
「你,很有膽量。」
「何事如此慌張?」
艾博簡放下手中的茶盞,道:
「請吧……」
按照酒自在的性子,每年秋日都在仙平郡梁州逗留許久時間。
他沒有貿然接受別人如此好意的性子,可是看著鴻落羽現在的模樣,拒絕的話,現在他實在說不出口。
「來的是一名持槍武者,後面跟著一百覆甲力士。」
已經從宦海朝政中退了出來的陸元明沉默無言,右手上又轉上了一對品相極好的核桃。
王安風看了看神色風輕雲淡,實則已經腳下生根,走不動路的鴻落羽,嘴角抽搐,看向旁邊宮玉。
「賢侄這是何意?」
手中白瓷茶盞直接跌墜在地。
以色澤暗沉,如同夜觀鎏金的烏金木為材料,打制的馬車。
艾博簡說話頗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陸元明心和-圖-書情好轉不少,撫了撫須,沒有直接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之後七日時間,在艾博簡明裡暗裡的示意,以及各大商戶的打擊之下,吳家的人最後垂死掙扎一番無果,狼狽地離開了景豐城。
不過是區區一名從四品官員,還是已經致仕的。
兩名青鋒解的女弟子,以及宮玉坐在馬車當中,鴻落羽因為身為大前輩,當仁不讓得坐到了主位上面,而尉遲傑果然如他所說,和王安風在外騎馬而行,半點沒有打進去和青鋒解弟子門套近乎的打算。
尉遲傑滿臉的笑容燦爛。
陸元明臉色一白,手掌抖了一下。
王安風沒能有太多的時間在景豐城中去好好參悟巨闕劍勢,前兩日行蹤已經暴露,這種情況下在一地逗留太長時間不是什麼理智的做法,稍微養了幾日精神,就從東門而出。
「馬壽帶著人上前阻攔,已經被那當先武者一槍戳在地上,若是生死廝殺,恐怕已經被一槍戳死。」
前一日和宮玉閑談。
此次事情要緊,馬壽帶著七八名招攬來的客卿武者已經守在了商戶那邊,就擔心有誰來鬧事。
茶才沏好,陸元明長子直接從門外慌張闖入,口中道:
尋常人得一已經難得,他竟然能在這短短時日中找到了三匹。
陸元明揮了下手,那幾名嬌嫩的侍女停下手上的動作,安靜退了出去,將門帶上,等到四下里沒了聲音,才慢慢開口道:
第二日。
陸元明抿了口茶,眸中浮現些許異色,意有所指,道:
「景豐城他們是呆不下去了。」
「這些人或許是賊寇,手中商契大約是偽造。」
一輛馬車,並著四品勁馬,自景豐城東門而出。
老家主坐在床上,嬌嫩可人的兩名少女給他揉肩敲背。
是《馬經》中中乘之馬三百四十一類中最上上等,距離真的上品奇馬異類不過只有細微差別,若是當年編撰《馬經》的伯維庸若是多想片刻,或許這幾匹也能入那一百七十種上品奇馬當中。
「爹,咱們剛剛入手的商戶,已經有人拿了商契過來,說是從吳家那裡得來的,還找www.hetubook.com.com了官府的人,要求再重新訂一次商契。」
家主入獄,又遭了大盜光顧,加上其他對手的打擊,原本繁華錦簇一樣的基業,說倒就開始倒了。
「那便多勞費心了。」
公孫靖下馬持槍而立,看著眼前的大商戶,神色平淡。
反正自家做自家的生意,只消每月里將一成貨物收益上交上去,上面是誰,是吳家還是陸家,也沒有什麼干係。
那一對兒悶尖獅子頭他轉了二十年,一下子手裡沒了東西,實在是不習慣,本來丟了東西他還打算要命人徹查一番,可是還沒有出手,就聽說了吳家出的事情,給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中重槍朝著外面一揚,當下冷然道:
而宮玉此次奉師命下山,本就是帶著林巧芙兩人遊歷,既然是遊歷,自然是走得地方越多越好,能見識到許多人,許多山,觀過許多劍,才算得上遊歷二字。
此人是他當政的時候招攬的客卿,一身武功出身名門,槍法更是從軍中磨礪而出,足足有六品巔峰的火候,放在軍中也當是一員宿將。
今年八月十五,梁州有中秋酒會。
等到王安風和宮玉準備出發的時候,這紈絝已經站在門前,滿臉的得意洋洋,旁邊就是那輛砸了大把銀子的馬車。
心中認真思考,要不要乾脆把少爺打昏拖回去算了。
公孫靖心中冷笑。
這馬車實在太誇張,也太貴重。
「吳家的商契現在都已經失散,當年孫老爺子在景豐城裡的聲望極隆重,加上其他幾家的煽風點火,吳家現在算是已經惹了眾怒。」
在嚇唬誰?
「現在一堆人都堵在路口上鬧著呢!」
陸元明長子陸玉山人如其名,是個如玉般的書生,心思沉穩,讀書沒能夠讀出多少的聖賢道理,卻是個真正的聰明人,頗受陸元明看重,此時卻失了平素里沉穩如山的素養,顧不得禮數,急急道:
雖然仗著家族數十年積累,往後的日子還算是衣食無憂,卻遠不能和當年一地豪強的身份比擬。
還是說偷了商契的大盜竟然如此大胆?
事情已成定局,方才朝他出手,反被一槍hetubook.com.com戳在地上的男子被人攙扶著離開,看著他,沉聲道:
酒自在自七年前開始,從未有過一次缺席,他們自可以在那時找到這逍遙江湖的老者。
陸元明皺眉,轉好的心情有些敗興,揮手讓那美人退下,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口熱氣,才淡淡道:
現在他們才從青鋒解上下來,景豐城已經是廣武郡下轄,位於大秦北方,要想直接取道去梁州,只需要往西南方向走,以他們的腳程,就算在路上稍微耽擱些時間,至多也就耗費兩月時間。
家將老祿雙手插袖,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心裏面算著花費了的盤纏,看了看一天換一件衣服的少爺,又看看旁邊這看上去尋常,卻根本就是拿銀子堆出來的馬車。
公孫靖勒馬而立,右手持著那柄常用的重槍,氣勢渾厚,對面商戶前面,數人攙扶著一名臉色蒼白的高大武者,面有不甘看著跨馬的公孫靖。
墨家大匠出手,自然不像暴富之家那樣淺薄,可是在識貨的人眼裡卻是天雷地火般的震動,可謂低調而有排面,恰好搔到了鴻落羽的癢處。
他對面坐著景豐城的縣尊艾博簡。
「陸家是士族,自然是看不起這些銅臭味道,可是門下學子吃穿用度都是花費,能有些商號在手也算是不錯,若是老先生有心,等到吳家人退出了這城之後,陸家自然可以最快時間入手。」
在公孫靖身後,上百覆甲力士沉默而立,如怒潮一般。
心中念頭轉動,陸元明面上卻還是頗為沉穩,頓了頓,想到一事,緩聲問道:
難道說吳家根本就沒有丟掉商契,只是使了個障眼法的計策,背地裡把這商契賣了個好價錢,看著城中各大家族爭搶不休?
之後只要過上一年時間,以契約缺失為名,要求官府重新訂立商契,就能夠將吳家原本的產業徹底吞入肚中。
若是能在廝殺中立下戰功,被封為五品將軍也未可知,只是當年他救下了馬壽一家老小,這原本的軍中將領才願意聽命於他,等到他致仕之時更是從軍中請辭,只跟在了他身邊。
算算時間,自己的核桃怕也是那位大盜順手敲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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