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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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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六十三章 見故人

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六十三章 見故人

「小,小姐……」
女孩子總歸喜歡好看的東西。
加上周圍的人群,像是一睹牆壁一樣,遮蔽視線,一下子彷彿將這一小段街道給從武卒防備中割裂出去。
熙明失去了意識。
「苦也,無酒可飲。」
她今日已算是很好洗漱過,換上了最好的衣裳,當然只是尋常的布料,款式樸實,不能夠和眼前的女子相比,但確實已經是她最好的衣裳。
氣機轉動,鼓盪。
旋即身前那青年抬起眸子來,瞳孔深處有金紅色流光轉動,一瞬即逝,架勢看似鬆散,細品竟有凝重如山的氣度。
這是大秦江南道的一個習俗,算是要討個好彩頭的做法,用了紅色紙袋,講究些的用了紅色綢袋,裏面有的是糖丸,有的是寫了吉利話的紙卷,家境殷實的,裡頭塞著的可是正兒八經的銀粒子。
熙明下意識抬起頭來,卻不見了小姐,心裏面一慌,抬頭正好對上了敲大鼓的那名裸胸大漢的雙目,那壯漢視線低垂,落在了熙明腰間的玉佩上,看到了上面的東方二字。
示警的方向,正是今日酒會所在之地,那裡的大人物們知消有一個出了事情,他們這些武卒就逃脫不了責罰。
在他們眼中,眼前那老者不提,氣血枯敗,而那青年雖然看著像是個練武的,但是一身氣機不顯,血氣尋常,也沒有練出什麼名堂。
王安風緩聲道:「劉老且放寬心,今日這樁禍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晚輩自然會護得前輩周全。」
那清麗女子直起身來,看著眼前有些慌亂的少女,眸子里神色晦暗不明,最終歸於沉靜,只是淡淡道:
東方家先祖自願鎮守星宮秘地,防止再出動蕩,如此已經有數百年,不知道多少代驚才絕艷的東方家弟子就這樣老死在了蓬萊,漸漸滋生不甘。
以他身份,此時為何會在此處?
不等王安風說完,那名官員便極為粗暴將他打斷,一甩袖子,周圍自然有高手護衛抽出了兵器,準備靠近。
周圍百姓發出歡呼。
而背後神兵雖能夠解圍,但是一旦神兵現世,恐怕麻煩反倒更大許多,惹出不知道多少武者要暗中對他出手。
細微的動靜和聲響,在越發激昂的鼓聲中幾乎沒和_圖_書能引起絲毫的注意,最後的紅袋子給撿走了去,車上的兩個優伶姿態誇張唱了個肥喏,口中說著些好聽的吉利話。
若是那客棧掌柜看的這身打扮,恐怕休說敢抬高十倍價錢,就連原價都不敢開出,只得出個七八成的本錢價,或者不收款項。
咚!
江南道重文人,重書生意氣。
有風來此。
「此地發生何事?!」
不過過去了半盞茶時間,天空中突然炸起了一簇亮紫色煙火,周邊隱隱還有些亮紅色,就算是在四下燈火里都能夠看得清楚。
旁邊有人攙扶他站起,卻被後者抬手推開,這名官員一雙眼睛看向王安風,卻不和他們說話,道:
「他所言可是實話?」
這般事情,往日里只在書裏面看到過。
這座城池,街道上的百姓,以及身後需要保護的劉陵。
外面的燈籠是紅色的,還有彩色的。
王安風瞥了一眼,看到這名死者垂落在地的手掌白皙細嫩,幾乎比得上那些女子,便知必然是那種出身顯貴,家室不凡的人物,就這一身月白色文士長衫,其上有暗紋卻不見針腳,處處可以看到心思。
他們也不知為何這兩人會被定為嫌犯,可拿了俸祿,只管做事便是了,上官的事情,自然有上官去考慮,他們不需在乎,只消做事情便是了。
熙明跟在了小姐身後,只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走在梁州城的路上,一雙眼睛四下里看著,怎麼也看不夠,她長到現在十六歲,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人擁擠在一起,也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好看的燈。
王安風失笑,心神轉而越發平靜,眼前之人雖然多,卻總不至說不講道理,如此戒備,只是因為他剛剛提到酒自在的名字,二來,殺人者究竟是誰,還有許多存疑之處。
「可以了,來人,將這二人嫌犯擒拿,押入后牢等待發落!」
州官面色煞白,徹底沒了一絲血色。
王安風呼出一口濁氣,心神隨之漸漸趨於平靜。
這一下子像是往魚塘里扔了大把的魚餌飼料,人群爭相往前去搶紅袋子,人群擁堵,將身材嬌小的熙明擠得往後連連跌倒,然後被一隻寬厚手掌扶住腰肢,熙明還沒有能www.hetubook.com.com來得及慶幸,便被一塊藍色綢布捂在口鼻當中,彷彿連身子都不算是自己的,朝著後面軟倒。
梁州西側坊市中,燈火輝煌,是今日最為繁盛處。
這樣的動靜畢竟不小,引得賞燈的百姓中發出了陣陣騷亂,當下抬頭去看。
二十二年前,整個東方家傾盡全力培養出了百年間最傑出的弟子,為的便是趁著神州氣運再次動蕩的機會,藉以攀附真龍,能夠珠胎暗結,成為皇后以分散龍氣,讓東方家脫離出現在的境地。
這死了的中年男子好酒好詩,性子疏狂,早早成名,和而今仙平郡的柱國是幾十年的酒友關係。
東方家世代隱居,族中總也只有數百人,分散在偌大地方,平日里看不得多少人,何況她這一脈早已經落寞,只在東方家外圍活動,更是很少見到人,這一次性看到這麼多人,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王安風停下動作來,心中鬆了口氣,氣機散去。
劉陵抬眸掃了一眼,苦笑道:
站在了各處防備的武卒卻神色驟然變化。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只是轉過了一次,便隱沒下來。
就像是黑布上打翻了一罈子紅染料。
朱唇開合,低聲呢喃出那個名姓,卻只淹沒在了人潮聲浪當中,一襲廣袖藍衫,人潮當中,越顯得清冷,格格不入。
她輕輕撥動著玉佩。
「苦也,苦也……」
一雙眸子鎖定了心神不定的那州官。
後面劉陵倒轉酒壺,晃了晃,搖頭道:
若是讓柱國知道這書生今日死在了這裏,而犯人走脫……
這種東西摘下來給自己用,是不是有些太暴殄天物了?
熙明心裏面突然一顫,正要轉身,那大漢旁邊兩人突然高喊安康二字,從一處口囊中拋出了許多的紅色小袋。
當下看到為首一名男子大步過來,穿一身淺緋色官服,面白短須,此刻臉色泛起鐵青之色,顯然怒極,王安風右手翻垂,未曾出手,那名男子走到了死者面前,蹲下身來,確認其身份和氣息之後,面色竟然一白。
大車慢慢開走,原本阻塞的人群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如同浪花重新打在河面上,最終歸於了平靜,沒有人察覺到有一個清瘦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姑娘消失不見。
一個人的消失就像是汪洋里的一滴水,一點都不起眼。
一雙三角眼睛里倒映著夜空中炸開的紅色煙火,深沉而暴戾,彷彿撲食的惡鬼一般。
有他在的話,便可以好好說話了。
天空中又升起了一簇紅色的煙火,一下子炸開。
咔嚓一聲,手中的玉佩竟然給硬生生捏出了裂紋。
這樣的念頭只是在他腦中出現一瞬,便被壓下。
模樣清麗的女子一直看著自己的侍女被人迷暈帶走,看到了那雙眸子里的哀求,雙腳似乎是在原地生根了一般,沒有做出半點動作。
但是此時兵家冷肅之氣卻要遠遠超過什麼繁盛熱鬧,地上還躺著一名四十余歲的男子,四肢展開,胸口處一個血洞,鮮血順著衣服流淌出來,將青石地板浸潤成了血色。
聲音落下,整個院落彷彿都陷入隆冬。
眼前這些武者倒不算是什麼麻煩,若是放開手腳來,各種武功手段施展出來,不過三四十合內便能夠全部拿下,但是周圍逐漸圍過來的那些武卒中佩戴了弩箭,百弩齊射的話,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阻礙。
給抽調來的武卒校尉李明德神色大變,霍然起身看著煙火升起來的方向,方才示警之後,他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對勁,未曾想,最糟糕的事情還是來了。
伸出右手,輕輕撥動了下玉佩,上面隱隱有東方二字的古篆,頗為玄秘,看了叫人喜歡,可是很快熙明心裏面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這玉佩她也只是曾經遠遠看過了一次,據說十分珍貴。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到的是家族中一卷卷秘聞。
彷彿是有三道鎖鏈,一道一道將王安風手腳束縛住,讓他沒有辦法酣暢淋漓全力出手,心中念頭轉動,而今竟然只剩下了一個破局的法子。
可轉瞬,他的心中便又升起了諸多的困惑。
心中升起的惻隱之心,升起的馬上去將侍女救回的心思瞬間被按下去,東方一脈擅奇術,氣運之說隱秘,拿旁人頂災更是禁忌中的禁忌,可是她心中並沒有後悔。
王安風解釋道:
不只是他,整座梁州,靠近了城門的武卒奔向各處城門,而靠近酒會舉辦的武卒則全力趕赴信號m.hetubook.com.com發出的地方,踩踏在了魚鱗瓦片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此地,難道還有其他事情?
州官手掌一哆嗦,被無意識捏碎的玉佩齏粉散落了一地。
江南道文人顯貴,本就甚於其他地方。
人太多了。
前面的那位清麗女子唇角抿了抿,旋即抬起頭來,觀賞左右的燈火,彷彿是放下了心裏面的某一件沉重事情,看上去要遠遠比先前輕鬆自在許多,一雙眸子瑩然如玉。
「這二人就是殺人者的同黨?」
她的手其實很好看,只是做慣了粗活,細看來粗糙許多。
那人落在了州官一側,周圍眾多武者都下意識停下了手中動作,齊刷刷看向來人,為首的武者心胸中氣機傾斜,那一劍終究也沒能夠刺出。
身前女子並未如往日那般動氣,只是神色淺淡瞥了她一眼,然後取出來了一枚玉佩,竟是親自為她繫上,熙明有些受寵若驚,一雙手不知該放在了哪裡。
女子眸子里有一絲複雜情緒閃現而過。
那名最先下來的胡人高手氣機最盛,卻未曾出手,只是保護在了一名女子旁邊,繃著了一張臉,那名女子面目嬌美,一雙眸子尤其好看,瞳孔如同碧玉,不含半點雜質,饒有興趣看著被圍困的青年。
晃動的視線中,她看到了人潮擁擠,看到了紅得發亮的燈籠,將她的視線暈染成一片明亮,看到了站在一側的小姐,看到那清冷涼薄的眸子,看到了大漢重重砸下鼓槌,臂膀上的紅色緞帶飛揚。
……
兩輛裝飾了彩燈的大車從街道上開過,車上有一名裸胸大漢,手臂上綁著紅色綢緞,正在敲大鼓,又引去了一些人注意,因為人群堵塞,便只是艱難往前走。
當下圍困往前。
李明德再也按捺不住,咬緊了嘴裏的棗核,一手按著腰刀,一手抓著手弩,顧不得禁令,大步從客棧頂樓上朝著出事的方向奔過去。
官員面色稍微和緩些,看向王安風,問道:
整個仙平郡的大小官員都知道,那位性子暴戾的柱國大將,對這個好酒如狂的書生好得不得了,只要不是自己的髮妻,才納入房門的小妾那書生若是開了口,也能夠洗乾淨了直接送入他房中。
「卻是如此,可是在下過來只是……」
和*圖*書王安風瞥了一眼,右邊高牆之外,人聲鼎沸,聽得到孩童頑皮嬉戲之聲,行人想來有許多,若是以中三品武者的武功傾力出手,劍氣縱橫之下,不知有幾人傷亡。
可是誰知那一代最傑出的弟子竟然枉顧了家族命令。
而且因為劉陵在此,他絕難以以游斗方式交手,只能夠硬扛著,而若是以自身氣機步步登天樓,引動天地,卻又容易造成百姓傷亡。
見故人。
坊市中垂懸的燈籠嘩啦晃動,燈火搖曳,站在最前的那名武者心中警鈴大作,雖然未曾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心中卻又止不住地戰慄,下意識握緊了兵器。
「出門在外,不可墜了我東方家的名號。」
她一邊看一邊走,不覺前面女子已經停下,反應過來時候已經有些來不及,一下撞在了那清麗女子的後背上,嘴中啊呀輕呼一聲,旋即回過神來,便有些忐忑,垂手道: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長發。
州官一手負在了身後,右手在前抓著玉佩,緩緩摩挲,血管青筋暴起,眼睛總是不自覺瞥向了躺倒在地的死屍,每看一眼,心便往下沉下一寸,面色一點一點變白。
被那胡人高手保護著的女子眸子一亮,視線從王安風臉上挪移開,落在了出現在院落中的那名男子,後者卻彷彿未曾看到,一雙眼睛從院落中掃視一周,看向了死者,神色轉而凝重起來。
他心中一顫,下意識踏前一步,手中兵器上本來只帶上了三五分氣力,此時卻傾力催動,劍身震顫如雷鳴,青芒閃動不止,當下便要出劍。
先前給王安風兩人帶路的護衛趨前兩步,雙手拱起,垂首高聲道:「確切無疑,方才小的問過,那青年明擺著就是說要來這裏尋找酒自在,絕無半點謊話!」
熙明面色一紅,垂下頭來。
王安風抬手將劉陵護在了一側,心中有氣升起,那州官神態粗蠻,但是從眼前這州官的幾句話里也能夠推測出許多的東西,最明顯不過的一點便是,這位著淺緋色官服的大人物顯然是不打算跟他們細說。
一道冰冷聲音響起,旋即從一處樓閣處有一人踏空而來,身穿朱衣,唇紅齒白,右手一柄寬刀,氣質冰冷。
天下數百年前,曾有星宮禍亂天下,合力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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