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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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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還喜歡?

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還喜歡?

「該死的神武府主!」
在很遠很遠的扶風郡,就有這樣一個,同樣還是爛漫年紀,卻沒有人能為她遮風擋雨,沒有人保護她,沒有人相信她,所以只能自己將自己藏起來的小姑娘。
在一個人抱著膝蓋藏在那漆黑壓抑的暗室當中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想過有人能夠替她遮住風波?哪怕只有些許一瞬即過的飄渺念頭?
這許多的理由放在這裏,域外之行,已經是勢在必行了,或者說他幾乎找不到自己不去域外看看的理由。
其中一人冷哼一聲,將手中劍重重拍在桌上,道:
一身衣裳有些許破舊,看上去甚至有許多污漬的酒自在馬不停蹄趕了一路,入城之後,便即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酒館,要店家先上一壺酒,然後再切五斤滷肉,並些熱菜上來。
「咳咳咳,啥?誰?」
那一劍太快。
每一起落,地面都要炸開一個小坑,速度雖快,卻于騰挪變化上頗為吃虧,更遑論此時就連速度上也是絲毫不佔優勢,被前面一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
畢竟,他接下來打算直接離開大秦的疆域,自此往西北而去,前往域外一探,這樣的念頭,其實在那一日和離伯談過之後,就已經有了的。
這個年歲的女孩兒,便只要盡情地笑,盡情地去看花開雪落,去喜歡些甚麼東西,諸如什麼花木書畫,什麼彩娟綢緞啊,什麼都好,哪怕傷春悲秋,醒過來以後,落了一枕金豆子也是好的。
神兵【我取劍】自花海之中躍出,清越的劍鳴聲,從劍柄的位置,沿著風流動的軌跡,一直滾動到了劍鋒和劍刃,勾勒虛空。
「是,是!」
「江南道誰人不知吳兄披風劍的厲害?!」
將先前那十多年欠缺的閱歷和知識都補充些,若是小姑娘根骨不錯的話,也可以順道傳授些武功,至於自東方凝心處得來的那本奇術,他考慮再三,還是沒有交給東方熙明。
然後方才踱步往內。
蕭萬琴邁步踏入其中,膚色如玉,顧盼生輝,雙眸略有狹長,卻仍舊柔婉溫和,看去極為沉靜安寧,心中卻有念頭不斷地翻滾,定不下來,但是有一點卻越發地明晰起來,彷彿烏雲散去的夜空,月光便清澈地難以讓人忽視。
「記得要濃茶,濃茶!」
還是錯覺……
「哈哈哈……」
再加上群星閣以及東方凝心,也都在域外。
是巧合么?
旋即邁步往前。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情況的。
自此之後,歐冶一和*圖*書脈的子弟在入谷之前,都要驗明正身,勘驗血脈確認乃是歐冶家子弟,方才會允許入谷,否則便會被直接打殺。
這一幕,在場的很多人多年之後回想的時候,仍舊會感到呼吸不過來,仍舊會感覺到本能的戰慄。
因為鑄劍谷的谷主,便是歐冶。
甚麼東方家的考量,三百年世家的宿命,對於一個才十多歲的小姑娘而言,還是太過沉重了。
就這樣罷……
「多謝歐冶公子好意。」
早已經目瞪口呆的僕役過去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連忙下去準備,掌兵使中為首的那位女子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深深吸了口氣,平復心境,然後衝著屋子微微福了一禮,輕聲道:
「多謝。」
最前方者,恰是先前彼此看不過眼的那一名女子以及文士,一者彷彿飛天圖,步步生蓮花,一者則負手飄然往前,姿態卓爾不凡,俱是超凡脫俗,更不曾落下來半點,幾乎可以算是緊緊追在了【我取劍】之後。
神兵認主已經完成,這個時候的神兵,反倒沒有辦法再重現出剛剛那樣凌厲迫人的鋒芒,如此只消將劍強行佔據,便可以極大左右新的神兵掌兵使的動向,鉗制其立場。
關於此事,在昨日已經和離伯說好,由老者帶著小姑娘,在這大秦境內,四處都走走,也都看看。
這一幕落入其餘人的眼中,便如山崩海嘯一般,讓他們的大腦和思緒有些僵硬,一時間難以思考,而不等這樣的震動散去,身法稍慢些的那位高大掌兵使抬手摸了摸腦袋,哈哈大笑道:
……
而那文士卻徑直往前兩步,伸手去抓【我取劍】的劍柄。
「若早知道是這麼個對手,也不至於白白送了性命。」
王安風抬眸看著遠空,呼出一口氣來,伸出右手,接住了一枚飄落的紅楓葉,以一種很複雜的微笑,輕聲道:
「這個江湖,可還喜歡么?」
女子幾乎瞬間判斷出了他的目的,面容微罩寒霜,冷哼一聲,同時出手,雙袖袖口招展如雲,擊打向前面的文士,後者亦是早有防備,身軀之上,隱隱鋒芒升騰。
兩人都注意到了在院子里站著的那個青年,但是又同樣都沒有將這一個人放在眼裡。
天空中,因為神兵鋒芒而引動氣機,牽連鳴嘯的劍鳴之音,依舊凌厲高遠,女子心神不自覺放鬆下來。
沒曾想到,這樣一個宗師竟然就這樣死了?
風吹而過,花叢起伏,彷彿浪潮在滾動。
www•hetubook•com•com下此再見面,卻已經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後,也不知是在哪裡了。
為首兩人毫不顧忌,不分前後,徑直闖入其中,雙眼只是看著那柄【我取劍】的軌跡,這半月以來,日日不得安寧,每每凄厲長嘯的神兵此刻已經安靜下來,倒插於地,令他們心中一松。
一人彷彿苦修者臉上神色淺淡,微微頷首,道:
這個時候,王安風腳步微微一頓,眼神突然有些複雜。
選即便是一陣的恭維。
蕭萬琴的心中忍不住出現了一種複雜的感覺。
「談姑娘,今年秋天,花開的很好……」
「那是自然!」
繁花紛紛揚揚散落下來,持劍的『青年』,僵硬彷彿木偶的文士,以及兩人身後,大片大片悠遠的天空,彷彿定格。
「若有機會,定然要叫那王安風嘗嘗我等劍術!」
又有一人嘆息道:
在人群中的陸永玫,以及蕭潤林兩人有些僵硬,看著一位一位身份地位遠在他們之上的掌兵使,彷彿一下便和之前還遭受追殺的歐冶歸元成了相熟多年的至交好友,熟稔打了招呼,然後方才入內。
但是幾乎是立刻,她就否定了這樣一個懷疑,他絕不會是假的,因為當年曾經出現過類似的問題,為鑄劍谷惹來莫大禍事,元氣大傷。
可是此時酒癮上來了,哪裡還管是個什麼酒,當下就拍開了酒罈封泥,右手抓住了壇口,準備往嘴裏倒,便在此時,聽到了不遠處那桌子上,幾個江湖人打扮的人唉聲嘆氣,道:
「萬琴叨擾了……」
轉眼之間,已經將其餘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那個歐冶歸元,怎麼會令【我取劍】認主?
不一樣了。
宗師擊敗不難,但是想要當場殺死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幾年不在中原,什麼時候出來了這樣一個凶人?
錚然劍嘯。
原因很簡單。
袖口落下,攜帶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勁,旋即被無形銳氣攪成粉碎,文士佔據了先手之機,終究是快了一步,幾步趕在前面,伸手便去握【我取劍】劍柄,唇角已經微微勾起。
那女子直到這個時候,才能夠定下心來去觀察周圍的環境,鑄劍谷內谷處於重重陣法的遮掩之下,地方實則頗為廣闊,但是即便如此,這個院子所處之地也很偏僻。
【我取劍】倒插在花叢之中,劍鋒本身攜帶著的凌冽銳氣不自覺變得柔和下來,沿著劍鋒兩側,逐漸蔓延伸展開來的花海,卻有了某種原先不存在的鋒https://m.hetubook•com•com芒。
雖然事出突然,但是鑄劍谷中的掌兵使也並非是浪得虛名,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即各展神通,追著那一柄【我取劍】的流光,急速掠出。
世家?天下?
身穿青色三重疊長衫的『青年』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持劍,劍鋒微微振顫著,抖落了花瓣,陽光在劍脊上流轉,略微顯得有些刺眼。
地方並不大,但是布局卻頗為雅緻,此時秋意漸濃烈,院子里大片大片盛放著淡金色的花。
那個別號江南大俠的傢伙他曾經打過交道,雖然行為上不夠光明磊落,但是武功卻著實不差,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擒住對方也要花些功夫,更難得為人謹慎,從不冒險。
距離太近了。
『青年』看了一眼周圍眾人,手中劍劍鋒微偏,擦過了文士的肩膀,然後收劍,轉身踱步入內,寬大的廣袖袖口隨風翻轉,彷彿雲霧重疊,浪潮翻湧,淡淡道:
只是可惜,域外行走多少不比大秦境內,光只是西域一帶,就有各種小國林立,彼此敵對,比起中原要危險許多,他沒有辦法帶著熙明一起。
喝了那種瓊漿玉露,他這段時間,喝什麼東西都感覺不得勁,彷彿喝了白水一樣,可他偏生又是那種須臾離不了酒的,不得已,只得多喝,更如喝白水一般地牛飲,豪飲,痛飲!
那邊幾人又道:「唉,若非此劫,我等何必如此困頓?」
不知道是誰人下的手。
無形的劍氣逸散。
「奉茶。」
江南道。
浩瀚的蒼穹之上,雲霧堆疊厚重,但是這樣厚重的雲霧卻被一劍自最中間斬開,筆直而凌厲,淡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掠過了一整座鑄劍谷。
酒自在聞言忍不住暗中一聲嗤笑,覺得簡直荒謬,這些人以訛傳訛,都傳成了什麼樣啊,便即不甚在意,一邊想著一邊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正舒爽間,聽得那邊江湖人重重一砸桌子,咬牙切齒道: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上面有一縷碎發,鬆了口氣,然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慢慢地轉過頭去。
然後還在劇烈咳嗽著,一邊咳嗽,一邊砸著胸脯,滿臉漲紅,眼珠子瞪大,彷彿見鬼了一般。
主要的是酒。
一路上疾奔,他腰間的酒葫蘆就算是再大,也擋不住他那樣牛飲,早已經給喝得見了底,尤其那日他和離棄道兩人,實則是分勻了那一壺三十年一見的一品大學士。
院落外的文士張了張嘴,彷彿終於自那凌厲森銳到無與倫比的一劍中和_圖_書恢復過來,雙眼恢復了焦距,只是眼瞳深處,仍有些微的茫然。
酒自在一邊往嘴裏灌酒一邊側耳去聽,原先還不甚在意,只是以為是幾個江湖門派間的摩擦和爭鬥,可後頭聽到了連江南大俠都死了的時候,這才覺得有些鄭重。
旁邊幾人神色大變,連忙讓那人慎言,正在此時,卻聽得了一聲嘩啦雜聲,下意識扭頭看去,看到了在著酒館角落處,一個老者噗地一聲,將嘴裏的酒水給全部噴了出來。
兩人關係似乎頗好,但是即便如此,眾人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因為對於他們而言,這兩方的聯手,並沒有甚麼影響。
那麼稚嫩柔弱的肩膀,還是不要扛著太過沉重的東西比較好。
在此之前,【我取劍】劍主·安兆豐,雖然不可以小覷,但是並非是甚麼難以對付的對手,彼此各自心中都有所忌憚。
在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掌在他之前,慢條斯理地握在了劍柄上。
他的眸子微微睜大,想到了剛剛從喉嚨處偏移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劍,整個人彷彿變成了木偶一般,只是看著那一道逐漸消失的劍痕。
「你們門派也是如此么?」
他們的眼裡只有這柄代表著十二席之一的【我取劍】。
現在又有了一個白虎堂。
既是酒館,那麼自然不會缺酒,不過片刻,那酒家就已經端出了一罈子酒,畢竟是江南道,就算是這種尋常的路邊酒肆裏面,酒器都有幾分可取的雅緻之處。
江湖風波再大,他也護得住。
他既然站在這裏,那便是歐冶歸元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星宮若還存在,若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那麼,定然是在域外的,最起碼是在域外留下了足夠多的痕迹,足夠多的線索。
院落里的金色花海潰散,金色細長的花蕊,安靜地流轉。
快到他甚至來不及調動神兵護體,原本的氣機就已經全部被切開,只要那個時候,那個人手中的【我取劍】稍微往前面遞一下,他的性命就會被瞬間結束。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幸虧那柄劍並未徑直遁出鑄劍谷中,否則即便是以掌兵使的實力水準,也並非人人都能夠跟得上爆發出了全部威能的神兵。
酒自在卻不喜歡,他自西域回返,更喜歡那邊粗糙,颳得手疼的大陶酒罈,一個酒罈比人的腦袋都大,有個五六斤給一下放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入喉更是火辣,彷彿一道流火入腹,極為舒爽。
……
「江湖人自然是武功上分上下的,他等若是嘴裏敢吐出什和圖書麼不恭不敬的話來,便要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手中這劍的厲害!」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前面的背影,彷彿要從那背影上看出甚麼東西來,她沒有見過歐冶歸元幾次,以她的身份,原本和歐冶歸元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忍不住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假的?
「王……王安風?!」
過不得數十息時間,那劍突然鳴嘯兩聲,自天而墜,落入一處院落當中。
當【我取劍】的劍主,成為歐冶一脈的弟子時候,或者說任何一把神兵歸屬於歐冶一脈弟子的時候,那這名弟子先前所有的問題,都會被直接揭過,而原先處於某種默契平衡的谷內局勢,也幾乎是在瞬間,就會被推到重來。
就算對方的武功不行,但是,那可是真正自主認主的神兵,手中【我取劍】能夠發揮出的威力,要遠遠強於其他神兵……而且,這一劍,如此地恰到好處。
「唉,是啊,未曾想,竟然因為這個理由留下了一條性命……唉,果真是我江南道江湖有此一大劫么?原本我江南道書劍風流,而今卻要被北地看不起了。」
因為當日離伯說,星宮殘餘被逼迫退出中原。
歐冶歸元,則是歐冶一脈子弟中,曾經頗受重視的年輕一代,現在卻因為連續失敗了兩次,而自核心弟子當中剝離。
王安風在和無心鐵麟二人吃過那頓飯之後,便即回返了落腳的客棧里,心中知道,此次一別之後,無心兩人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梁州城的卷宗,然後回返天京城。
文士的面容微微一滯,下意識抬眸,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眸子,然後發現,那一雙眸子里根本沒有自己。
「那還能有假了不成,整個江南道的江湖門派,又有幾個能夠逃脫了的?就連江南大俠不也都死了?那可是宗師啊,更何況是你我這樣的?若非是武功低微,未曾被選上和師叔們同行,幾條命也是不夠的……」
……
「既然如此,老周就不客氣了。」
其餘的掌兵使,以及鑄劍谷中的高手趕到了這一處院落當中,然後,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雙眸瞪大。
劍刃點在了鑄劍谷掌兵使第二位的喉嚨上。
而只在這短短距離當中,各大掌兵使的輕功水準便已經略有區分,最後那一位是一名高有兩米有餘的彪形大漢,背後背著一把鋸齒重刀。
「沒辦法,誰曾想到呢?據傳那人身有一丈,面如漆黑,天生乃是修行外功的人物,渾身全然肌肉,彷彿山巒一般的彪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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