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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心魔道，「更何況，傀儡王在一兩年前就在聖盟內部崛起，那就是說，他潛伏到聖盟內部至少也有兩三年，三五年的時間了，而兩三年前咱們還待在真人類帝國，三五年前還在星海邊陲的星耀聯邦呢，我哪來這麼大的神通，能從聯邦直接跳躍到聖盟！」

「我同意。」

李耀人立起來，依靠兩條後肢的滑輪，跳起了圓圈舞。

這個問題，讓李耀大感頭疼，「自從我致力於匡扶正義，捍衛和平以來，就有不知道多少宵小之輩，將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仇家的數量足以繞天元星一圈，怎麼數得過來？」

「呃……」

「紅豬……」

「我知道那個長得像鹹鴨蛋一樣的傢伙就是傀儡王，我的意思是，他自稱什麼？他叫李耀，禿鷲李耀！」

李耀很想使勁撓撓自己的神魂，真是糾結到了極點，「傀儡王這條線索，看來是非抓住不可了——不單單是順藤摸瓜找到至善上師的問題，這裏還有可能涉及到星耀聯邦！」

李耀把心一橫，揮舞著六條肢體，硬著頭皮進去。

血色心魔道，「看他面帶微笑就把這麼大一口黑鍋扣在咱們腦袋上，總不見得是什麼至交好友，肯定有很深的仇怨，想想看，咱們在聯邦時期有多少仇家？」

「好是好，但我覺得你太敏感了，就算你真的用八九歲小學生的口吻說話，還跳舞跳到四腳朝天，我們也都知道你是為了祖國，為了文明，為了非常崇高的目的。」

「和_圖_書呃，聽上去傀儡王和我們的目的一樣。」

血色心魔道，「那你就認認真真扮演好『少校的寵物』的角色，爭取抓住傀儡王吧！」

「這就是夜叉小隊最近一次和傀儡王交手的畫面，當時楚之曉都快抓住傀儡王了，只可惜傀儡王早有準備，侵入主力戰艦『追光號』的控制系統，強行啟動了自爆模式，幾乎炸掉了大半艘戰艦。」

「沒錯，肆虐星海百余年，依舊活蹦亂跳，你的仇家自然不少。」

李耀道，「一旦傳出去被第三個人知道，我們就把他滅口，好不好？」

浮空碟在休息室的艙門前停下。

李耀的神魂波瀾，顯得格外鋒利。

血色心魔道，「你沒得選，這是最快，也最接近真相的選擇，除非你想眼睜睜看著傀儡王冒用你的名字，大搖大擺，胡作非為。」

「……好。」

不一時，他被送進了「九號艙室」，這裏正是夜叉小隊的駐地，而最裡面一間休息室中，剛剛完成治療的「少校」楚之曉，正在等待他的「回歸」。

血色心魔斷然拒絕，「我還要更重要的工作。」

李耀又是一陣沉默，「要不然，再好好研究一下，咱們還有沒有第二個選擇？」

「我有不同看法。」

李耀：「……」

他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血色心魔好心好意地解釋，「楚之曉他們，包括這台蜘蛛戰車，就是為了這個，才身受重傷，不得不回到基地來休整的。」

「怎麼樣？」

李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om耀心中一凜，顧不上和血色心魔扯皮，卻是將自己的意識上升到蜘蛛戰車的表面，全身縮成一團，警惕地掃描四周。

「恐怕沒有。」

血色心魔道，「這又不是什麼醜事，絕對沒人會笑話你的，嘻嘻嘻嘻。」

它被擺放在一張浮空碟上，按照自動設定好的坐標，在甬道中緩緩漂浮前進。

越是吞噬，越生出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哎呀，好羞恥。

「我不要。」

然後在神魂深處仰天長嘯，蒼天啊，大地啊，宇宙啊，星辰啊，我「禿鷲李耀」的一世英名啊！

李耀心思電轉，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確鑿人選。

血色心魔道，「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快來仔細學習一下，如何扮演這台蜘蛛戰車的個性化交互模式吧，對了，楚之曉還給蜘蛛戰車去了名字，從這一刻起，你叫『紅豬』。」

「我當然沒事，你也沒事吧？」

「等等，什麼叫『我的名字，我沒得選擇』。」

血色心魔道，「就連手段都如出一撤呢！」

李耀義正辭嚴，沉吟片刻，又道，「不過，話說回來，真人類帝國聲名顯赫的超卓人物數不勝數，為何這傢伙誰都不選，偏偏要選我的身份來冒名頂替呢？難道是我最近風頭太勁，威壓帝國，連潛伏在聖盟內部的大魔頭，都認為我的名號比較能嚇唬人？」

李耀道，「算了，你來吧。」

「那就是了。」

血色心魔：「不好意思，我沒有笑你，只是碰巧無意和圖書間想到了另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別說這麼多了，檢測已經完成，我們要被送回去了！」

李耀氣得神魂直哆嗦，一個勁兒道，「太無恥了，實在太無恥了，怎麼可以這樣，假冒一個純潔無辜的身份，鬼鬼祟祟潛入別人內部，還妄圖用卑鄙的伎倆，去引誘楚之曉這樣一個身世悲慘的小姑娘，哎呀……」

「這倒也是。」

「這個……」

在爆炸產生的熊熊火光中，李耀目瞪口呆！

血色心魔道：「入侵伏羲系統更高層次的靈網；掌握更多的控制許可權；探索關於聖盟更多的秘密；同時，爭取和帝國方面取得聯繫，傳輸一些加密信息過去——這些工作會消耗掉我全部的計算力，所以無力執行和夜叉小隊互動這麼雞毛蒜皮的任務，要不然咱們換換，你來入侵伏羲系統？」

「假設，傀儡王真是來自星耀聯邦的某種……『存在』，而他又被夜叉小隊抓住，送到至善上師面前的話，至善上師就極有可能從他腦子裡，挖出關於星耀聯邦的信息。」

「認識咱們？」

血色心魔道：「什麼要求？」

「所以說，這個卑鄙無恥的傀儡王，竟然冒用我的名字，妄圖要我來背這口烏黑髮亮的黑鍋了？」

不過，發現自己被傀儡王栽贓陷害，剛剛想要換一具軀殼的計劃，自然要再議。

血色心魔道，「但其中能像傀儡王這樣，潛伏在聖盟內部好幾年都沒有被發現，甚至研發出『饕餮病毒』這樣的精神毒品，還能和_圖_書不動聲色侵入楚之曉、雲海心和元寇這些高手的腦域——如此強悍絕倫的仇家，似乎也不多。」

李耀模擬出小學生般稚嫩的聲音，軟綿綿地說。

李耀怪叫，「不會是你乾的吧？」

「到時候，真人類帝國能不能扛得住聖盟的大舉進攻還不好說，但聯邦肯定會『殃及池魚』，遭到毀滅性打擊的！」

李耀已經很久沒這麼緊張了。

「這，這是什麼鬼！」

他爭分奪秒，飛快吞噬著記憶晶片中的數據，以超卓的計算力模擬楚之曉過去一點一滴為蜘蛛戰車培養出來的交互習慣，也就是虛擬人格。

楚之曉微微一笑，目光在李耀身上掃了一圈，見「它」和過去毫無二致，稍稍鬆了一口氣。

李耀道：「什麼工作？」

血色心魔忍著笑問道，「還要改變計劃嗎？」

「有可能，你沒聽他說么，他來自『星海的彼岸』，很明顯，就是聯邦了。」

「不行，我必須潛伏在夜叉小隊里，和他們一起抓住傀儡王，搞清楚他的身份，必要時，在他吐露出關於聯邦的坐標信息之前，先幹掉他滅口！」

「哎呀……」

「我倒是想呢，但前幾天我還暈暈乎乎，沒能完全適應自己信息生命的全新形態。」

李耀微微一怔，「傀儡王應該在兩三年甚至三五年前就潛伏在聖盟，而咱們卻是一兩年前才跳躍到星海中央的，換言之，如果我們真的相識，不應該是在真人類帝國，而是聯邦的老熟人！」

李耀還在猶豫不決，沒做好和-圖-書進去的準備，艙門卻自動開啟，楚之曉穿著一身利落的短裝，正在蹂躪角落裡的凝膠拳靶，見他回來，猛然回頭，看似冰冷的眼底，滿是跳躍的欣喜。

他翻來翻去把這段短短的視頻看了十幾遍，確認自己沒看錯也沒聽錯，神魂的波峰驟然尖銳起來。

「少校，你沒事吧，實在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有多擔心呢！」

「誰說的？當然了，我們被逼無奈的時候，也會幹點冒名頂替，潛形匿跡，花言巧語的勾當，但我們是用一顆純真善良的真心，去深深地感動別人，再用我們高大偉岸的人格魅力，去徹底地征服別人，讓那些深陷黑暗泥淖中不可自拔的人們看到光明，掌握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我們是最溫文爾雅，講究以理服人的，和傀儡王這種製造食屍鬼來達成邪惡目的的卑鄙小人，怎麼能相提並論？」

「這件事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傳出去。」

李耀沉默了很久，咬牙道，「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血色心魔道，「我隱隱有種感覺，這個傀儡王應該認識咱們。」

李耀叫道，「那不是『我們的名字，我們沒得選擇』嗎，你也是李耀啊，這會兒又不和我搶了？我明明記得，前幾天才剛剛認你當大哥！要不然還是你來吧，當楚之曉對這台蜘蛛戰車提出某些……過分的要求時，就由你接管它的控制系統，隨你怎麼載歌載舞唱滑稽戲都好！」

「我也沒事，太好了，又可以和少校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