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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說罷，思索良久方道：「只是城主有坐騎？這我當真不知道。」

「楚辭說有，那就應該有。」天師說，「只是城主一般御劍飛行，我不曾見過。」

「掠影？」餘生點頭，聽名字就不錯。

「你們見過這瓷瓶了？」餘生環顧四周后，才見瓷瓶被動過。

見餘生擔憂，天師拍他肩膀，「放心吧，楚家不會做騙財這等丟人事兒的。」

自離開客棧后，楚辭一直對盤子念念不忘，圍獵時也心不在焉，以讓他們今日空手而歸。

只是不巧，餘生指著的是周九章的馬，他笑道：「我這馬可不是十貫能買來的，至少得五十貫。」

「五個。」

目送他們消失在街東，餘生才想起一件事兒來。

「別被魚欺負了，我丟不起這人。」餘生警告趴在盆沿兒的黑貓警長一句，匆匆向後院跑去。

城主一劍囊都能驅妖鬼，作為城主坐騎，這點神通還是有的。

「成交。」楚辭爽快的與餘生擊掌為盟。

「它也不是。」周九章指著后廚，「和-圖-書若換，至少得用后廚柜子上面的。」

只是天色不早，他們騎馬背著瓷器不便快行，因此被楚辭否決了。

一夜無夢，晨曦時被裡正叫醒。

餘生驚喜抬頭。

「你還有名騎之後？」餘生反問他。

「四個。」

楚公子優雅至極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城主同樣坐騎。」

馬在揚州城不算稀有，約莫五六貫，只是楚辭他們的品相好些，用盤子換誰也不吃虧。

楚辭搖搖頭，「全換了。」

他們忙一下午才只將雜草收拾乾淨，顧不上鬆土。

餘生換健馬不是心血來潮。

他見餘生懷疑的看他，忙正色道：「莫胡說，城主坐騎很善解人意的。」

不對啊，砍價半天的餘生恍然大悟。他擺出瓷瓶一共也就六個，合著他白砍價了。

「你去哪兒了？快累死我了。」天師捶著胳膊腿道。

餘生這才想起他忘記把擺出來的瓷瓶放回去了。

不過，既然是擺出來挑最次的，它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就撿一匹便宜m•ｈｅ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的。」餘生指著僕人的馬。

「放心吧，他們臉面比性命還重要。」

等他走到菜園時，見天師歇在棗樹下，陪他看不見的農神飲酒。

餘生背了瓷器，天師提了木劍，他們走出客棧時，小根已經把馬套好了。

正用飯時，里正過來將瓷瓶仔細裝好，叮囑餘生時又蹭一頓飯，不忘提醒草兒明兒到他家用飯。

見魚兒上鉤，楚辭繼續道：「名騎認主，這匹坐騎乃名騎之後，而且年幼，正適合培養感情。」

楚辭遞給餘生一牌子，道：「瓷器我先取走，明日你拿牌子到楚府找我牽驢……也影。」

楚辭一推周九章，打斷他，道：「它是城主坐騎唯一後人，你說是不是名騎之後？」

「我的可是名騎之後。」楚辭說。

楚辭又道：「一般的馬是不成。踏雪倒是配的上，只是它是我養大的，不能割愛。」

「做了筆大買賣。」餘生說話時看菜園，他離開時什麼模樣，現在依舊那般模樣。

餘生只當和_圖_書耳旁風刮過。

鎮子上唯有一匹小根的瘦馬，來往揚州城需一天，稍一耽擱得一天半，實在誤很多事情。

既已擊掌為盟，交易已成，反悔不得。

他嘆道：「九江之地的瓷器也無這般雅緻優美。」

按農神話說，耽誤一天也好，等後日雜草又生時，再除草一遍，那時再鬆土撒種也不遲。

餘生將牌子取出來，將交易說了，話尾才將顧慮道出來：「他不會賴賬吧？」

「盤子？」餘生舉起盤子，見三人瞪視他，「哈哈，肯定不是。」

「累你個大頭鬼。」餘生拉他起來，「快點兒幹活。」

周九章見他驚訝，又得意指著一匹身烏蹄白的健馬，「楚大哥的烏雲踏雪更是名貴，你有錢也買不到。」

餘生咋舌。他左右打量，都是一個腦袋四條腿，為啥差別這麼大。

晌午，小根遲遲不歸時，他已有這個念頭了。

「對，對。」餘生眉開眼笑。能被揚州楚公子說有品味，餘生樂開了花，唯一不足的是天師不在場。

「六個」

餘生ｍ.ｈeｔｕｂｏoｋ.ｃom•cｏm還是狐疑，「它如此名貴，你居然捨得跟我換？」

楚辭道：「掌柜如此有品位，若養坐騎也應當配得上這品味才是。」

若換一匹健馬便不同了，少半天即可到揚州城，辦點事兒后當天即可回來，快得很。

餘生忽覺不妙，「不會吧，城主她老人家沒坐騎？」

楚公子認真道：「我與踏雪情深意重不忍分離，但圈養它更是暴殄天物。」

指揮僕人小心將瓷器搬走，楚辭道：「掌柜的，還有沒有其它瓷器？」

「三個。」

晚上依舊是白米飯配燒青菜，只是多加了兩雙筷子——球球強烈要求上桌。

「對。」周九章插嘴說，「它母親是陪伴城主長大的神……」

「那倒沒了。」楚辭擺擺手，「日後你若換其它東西的話，記得找我。」

餘生略一沉吟，果決道：「換，換哪個？」

周九章想留下來用頓飯，享用一頓灌湯包再走。

現在聽餘生願用盤子換一普通健馬，周九章馬上要點頭答應，卻被楚辭攔住了。

「吃草不多。」

農神和-圖-書呆在棗樹下，飲罷一壇酒，氣色好了很多，這讓餘生對棪木酒有了更多看法。

「換，換。」餘生正點頭時陡然停住，「不對啊，你用它換我個瓷盤？你不怕它媽踢你。」

「是，是。」餘生點頭。

卜居與周九章側目看楚辭，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昧良心說話的。

天師懶懶的走過來，撿起農具，道：「你做了筆什麼大買賣？」

「你胃口也太大了。」餘生一驚。

周九章只能帶著遺憾與客棧離別，臨走時不忘提醒餘生明天帶一籠灌湯包進城。

「至於為何跟你換，那是因為你也有無價之寶。」楚辭說。

「換不換。」

「我府上倒有一匹名貴坐騎，正適合掌柜的。」楚辭道。

他們肩負重任，迎著晨光上路了。

聽他這麼說，餘生遺憾道：「那算了，等我遇上一匹寶馬再說。」

擔憂也無用，「指不定是劍靈生崽了呢。」餘生安慰自己一句，彎腰收拾起菜園子來。

「名騎之後？」餘生欣喜，想不到他這輩子居然能見到名貴的血統馬。

「日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