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 對稱
進門時，草兒瞥老僧一眼，「掌柜的，招個吃白食的也就罷了，怎麼還讓他擋著門，做不做生意了？」
他們眉開眼笑，萬想不到不到揚州城，生意就這麼火，尤其是把茶葉一銷而空的行腳商。
「少見多怪。」白高興道，「這是行路人常用的兵器，防身趕路兩不誤。」
這手杖已經很古了，杖柄處摩挲著很光亮，餘生看他是因為這手杖打人很趁手。
餘生出來時見有茶葉，忙將所有茶葉都包圓了。
餘生在後廚聽不到，老僧抬眉看草兒一眼，淡淡道：「身子不高，脾氣不小。」
「嗬。」餘生驚嘆，「這是劍？」
「啪。」老僧又是一巴掌，「不該問的別問。」
小和尚探出頭，天真道：「小姐姐真可愛。」
張三的行腳商急忙捂住同伴的嘴。
「棪木酒，多少錢？」行腳商雖走南闖北，棪木酒卻只聽過沒嘗過。
她正要開口「啄」老僧時，被出來的天師把她推進了客棧，「別搗亂，種草去。」
他接過手杖，上下打hetｕｂｏok.cｏm•ｃoｍ量劍柄，劍刃，劍身後道：「這把劍普通，還不如我的木匣劍呢。」
正好草兒抱著球球出來，見到後向她招手，見柳柳依舊躊躇，上前把她拉了過去。
相傳在爛柯山附近，若有妖魔作亂，他只要在面前的棋盤上將相應的棋子兒吃掉，妖魔就死。
這棋也是壓箱底多時了，一直賣不出去，行腳商怕砸手裡，對他們解釋道：「這棋是姑蘇城一爛柯山人賣我的。」
「這……」武師不懂這個，被他唬住了。
「你那劍還不如我的廚刀呢。」餘生隨口一句，讓天師很鬱悶。
「多謝。」武師客氣接過茶盞。
白高興不理餘生的調侃，對行腳商道：「別說一副棋一貫，我五百錢賣你兩副成不？」
她坐在鄰桌，有些委屈的看著武師，卻又不敢故技重施。
這位城主以天地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有很大的能耐。
很快，鎮子上的七大姑八大姨全來了，還有不少孩子湊熱鬧，把客棧大堂擠了個水泄和*圖*書不通。
「你~」身高是草兒一輩子的痛，她雙數叉腰，活像一隻憤怒小母雞。
「哦。」小和尚又委屈的縮回頭，片刻后他又抬起頭，「師父，什麼該問，什麼又不該問呢？」
是以大陸上有傳說說爛柯山的棋子在棋力不斷滋養下會有靈性，甚至成為精怪。
在他的影響下，爛柯山城的城民人手一副棋，有些珍貴的代代相傳，很少賣給別人。
時近晌午，柳柳從街東頭走過來，在見到門前老僧后頓了一頓，猶豫著不敢過來。
「有一副棋。」白高興也擠過來，他舉起來對餘生道，「掌柜的，買這個，看店時消遣。」
草兒悻悻然的進了客棧。
「哦。」小和尚委屈的縮回頭埋在碗里，片刻后他抬起頭，「師父，和尚為什麼怕女子呢？」
他手握杖柄時輕輕一抽，一道寒芒露出，險些劃破他手指。
餘生爽快的把錢掏出來，道：「你們喝酒不？正宗棪木酒，一杯消渴，兩杯祛病，三杯……」
客棧為客人上的都是和圖書白開水，讓他很過意不去，而且他前些天剛掙黑臉壯漢三貫錢，正是財大氣粗的時候，不是很心疼。
卻是因為鎮子不常來行腳商，今日忽來了三個，各家都過來淘換點家用之物。
誰想得到，錦衣衛的長刀，天師斬妖除魔的長劍，居然不如一廚刀鋒利。
「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行腳商護著竹簍，將貨物擺到客棧外門口的桌子上。
他們兩個走回客棧，餘生吩咐白高興把茶葉泡了，然後親自端一茶壺，兩個茶杯，走到武師身前。
行腳商將藤編的棋籠打開，亮出裏面的黑白髮亮的棋子兒，「當初我可是花大價錢才買來的。」
已轉身的餘生回頭掰扯道：「在美學構圖上來說，對稱是一種美，我們客棧講究這個，你別喝啊。」
餘生頓了一頓，「三杯對你們也沒用。」
「買了。」餘生揮手剛落，聽行腳商報價后，立刻驚住了，「多少，一貫！？」
「六百！」行腳商果斷道，「不能再低了，你若不要，我去揚州ｈｔtｐs://m.hetuｂook.cｏｍ.ｃoｍ城找個識貨的。」
「哎，真的，真的。」行腳商攔住他們。
但行腳商伸手要錢了，餘生也不好意思反悔，於是指著那副棋道：「一共七百，賣不賣？」
兩個行腳商點頭，「對，對，當時張三花二百錢……」
有方才教訓，行腳商果斷道：「行！」
爛柯山全名爛柯山城，因城主以棋成仙而得名。
「二百錢！」餘生立刻出價。
三位行腳商齊齊轉身，給他一後腦勺，報了方才餘生把他扔在一旁的仇。
「咳，咳。」方才出去叫人的里正回來聽到這句話后，不由的有些尷尬，將頭轉了過去。
餘生咬牙對白高興道：「你個二百五，二百五我都嫌多。」
正如前文所說，棪木果不在大陸東面生長，餘生也不知老爺子從哪兒弄來種子。
行腳商道：「五百錢。」
「八百錢。」「二百五。」「七百五。」「三百」
「爛柯山遠在中原，誰會把棋賣你？」餘生與白高興才不信，轉身起竹簍里尋摸其它東西了。
「賣。」行腳商狠狠心ｗｗw•hｅｔubｏok•cｏｍ.cｏm。
「啪。」……
餘生也不會下棋，自然不在意，把行腳商扔在一旁，回頭從竹簍里又掏出一根手杖來。
白高興是識貨的，插口道：「最多三百錢。」
他見餘生在他對面又放一杯茶，詫異道：「掌柜的，這……」
白高興摸著棋籠道：「掌柜的，棪木酒對習武之人值一貫，普通人還真不值。」
餘生奪過黑白子，道：「高興，這一枚棋子兒可比你貴多了。」
有模擬卡在，餘生自覺勉強算是一劍客，用廚刀也太不專業了，於是回頭問行腳商，「多少錢？」
女子膽戰心驚的繞過老僧，跟武師進了客棧。
「他當時病入膏肓，又沒錢看病，就把這副家傳的棋賣我了。」行腳商指著同伴，「不信問他們。」
餘生何嘗不知，只是不能區別對待不是？
「一貫。」餘生說，準備把花出去的錢賺回來。
「你這話說的。」行腳商嘬牙花子，「這可是爛柯山的棋，一般你都買不到。」
「啪。」老僧一巴掌拍在小和尚光溜溜的腦袋上，「忘記我對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