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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發老頭搖頭，「木兄，吾聽穿行之人說，咸白湯更妙。」

「快下啊。」灰發老頭催促。

灰發老頭卻改了注意，「甜豆漿不錯。」

在餘生又回后廚時，白髮老叟攔住他，「小後生，有棋秤沒？」

白髮老叟道：「木兄，吾聽休憩之人說，此地白湯甚妙，加糖尤美。」

灰發老頭一思量，還真是不錯，也依言而行。

「只是甚麼？」

女鬼在晚上活躍，到處飄蕩膩后，就會把豆腐提前磨好。

「落這兒，堵死他。」富難說。

富難不知何時進來坐在兩老頭桌子旁，看著他們兩個下棋，不時的出手指點一下。

餘生鬆口氣，現在終於不用聽他們文不文，白不白的話了。

「木兄，經年不見君安好？」灰發老頭說，「前番鴻鴿傳書，汝言首上太鬧，難以入眠，今如何？」

白髮老叟逗弄肩上鳥一下，道：「久鬧成習，不聽難眠，只是……」

「否，否。」灰發老頭擺手，「對弈的棋秤，我們要手言幾局。」

「嗯，後生言之有理。」www.hetubook.com.com白髮老叟點頭。

「一別經年，不知汝棋藝見長無？」

客棧豆漿常備兩種口味，餘生幫他們做了后，倆人各嘗一口鐘意的。

她見到對弈的兩老叟，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汝言之有理，咸白湯不錯。」白髮老叟說。

「老不死的，甜豆漿。」白髮老叟一拍桌子，「你為什麼老跟我作對。」

「聽汝一句話，勝吵半天架。」灰發老頭也說。

「言之有理。」白髮老叟聞言落子。

「對，三天期滿，我也應該上路了。」隨遇取了一雙筷子。

「對弈一定要走一步看二步想三步。」

「繼續，繼續。」富難催促，「他剛才一落子，我就知道有破綻。」

餘生聽不下去了，正好隨遇下來，忙去后廚端出亂燴來。

白髮老叟沉吟，許是找不到什麼文縐縐詞兒了，只能道：「不提它們，不提它們。」

客棧常備有生豆漿，只因為有一位推磨的鬼。

這是里正自己摸索出來的。

待他小樓時，清和_圖_書姨也跟著下來了，束髮戴金冠，宛然書生模樣。

女鬼直起身子來，惜字如金的一去不回，去上面找房間睡覺去了。

「哎，甜的。」白髮老叟說，「這是常識。」

「不多。」隨遇臉朝外，大步流星的走出客棧，向北面揚長而去。

「鹹的。」

「陶鍋。」

隨遇道：「有點兒像，很接近，但還差點東西。」

「死矮子，咸豆漿。」灰發老頭爭鋒相對。

「你們倆嘗嘗不就好了？」餘生說。

里正已經走了，一枚銅錢擺在桌子上。

富難說著見到餘生，招呼道：「掌柜，來碗豆漿，加……」

至於手言，勉強算是吧。

辣椒由系統兌換，平常是做麻婆豆腐的，也不知道富難什麼時候喜歡加豆漿里。

大爺，那是棋枰，同平。

他們見餘生把豆漿放下。

空氣一時安靜。

「呦，已經有客了。」里正見倆老頭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這是她用勞動換來的。

白髮老叟執子不下，道：「他等方才是否在罵人？」

「大早上hetubook.com.com。」餘生說。

「你娘的鍋是什麼鍋？」

他把豆漿端出去時，兩位木兄正在談天。

「差點東西。」餘生沉吟，山蔥顯然用對了，那還差啥呢？

「行了，聞飽就出去吧，別在這兒礙事。」餘生趕她。

「多了。」餘生說。

餘生把棋籠和棋枰取出來，倆人就著豆漿對弈起來。

在他們目光之中，里正取桌子上的瓷罐，為自己倒一勺醋在豆漿里。

「嘗嘗，是不是你娘的亂燴？」

雖然不如以前的好吃，但這才是他心中的亂燴。

「掌柜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不必了。」隨遇說。

他把黑子掛在白子方才所在位置，「樹有長歪，馬有失腳，這次吾贏定了。」

徘徊客棧三天是在猶豫，而現在他找到了前進的勇氣。

兩老叟同時看他，富難有些不自在的放低音量：「加辣椒。」

他夾了一筷子，稍一咀嚼，眼睛一亮。

灰發老頭一頓，道：「粗鄙之人，幸有吾等蓬蓽生輝。」

口味有時候真的很難用好不好去衡量，有時它本身就是一和_圖_書種記憶。

餘生走到后廚時，見女鬼正圍在灶台上，聞著上面為她準備的宵夜。

隨遇急切而又克制的嘗一口，只一口渾身便顫慄起來。

「不成，不成。」餘生搖頭，「一定得等我做出你娘的燴菜來你再走。」

「小魚兒，來碗豆漿，再來一籠灌湯包。」里正倒背著走進來。

富難自得，「當然，偌大客棧誰都不是我對手，當初他們以二敵一也落敗了。」

他們繼續下，餘生剛把菜都切好住在陶鍋里，草兒就下了樓。

「大早上就有客人？」她也驚訝，「你小姨媽找你呢。」

「嗯。」咂摸后，倆人對視一眼，把碗交換過來，又嘗一口。

倆老叟又沉默不語，悄悄的喝了一口豆漿醒醒腦。

「甜的。」

餘生把豆漿煮上，用拙劣的刀工把落蘇、蘿蔔一切蔬菜隨便切剁後放在鍋里煮。

「來來來，我等一決雄雄。」白髮老叟執白子，自掛東南角。

陶鍋烹飪時間較長，因此許久后餘生才端出去。

許多回憶都回來了，一些他認為記不清，甚至一度忘卻的和*圖*書回憶。

不知不覺中，隨遇將亂燴吞完了，他提起行囊，將四貫錢放在桌子上。

他見隨遇背著行囊，問道：「現在要走？」

「鹹的。」灰發老頭說，「揚州人都這麼喝。」

指點完白髮老叟，富難又去指點灰發老頭，「落這兒，落這兒，反讓他沒氣兒。」

棋秤？「您要用秤？」餘生問。

趁他們又吵起來之前，餘生趕忙回到后廚忙早點去了。

餘生把豆漿端上，倆老頭輕微的點點頭：誰勝誰負就在那碗豆漿中了。

餘生點頭，吩咐草兒把隨遇看好了，然後上樓。

餘生對這兩老叟的棋藝立刻有了解。

「去。」灰發老頭把白字推走，「黑白先後。」

只是很快餘生作了池魚，「汝說，加甚更妙！」

白髮老叟停下來，「他等又在出言不遜。」

「仨臭棋簍子湊到一起了。」餘生說，「爛柯山人若知他的棋被這些人下，非氣死不可。」

「我說呢，不許走啊。」餘生說一句跑回后廚。

他不忘誇讚，「小後生棋藝不錯啊。」

餘生一喜，「是不是你娘的亂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