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0章 兩手扶
「你算了，別踩著凳子栽進鍋里去。」餘生不客氣說。
小姨媽最喜歡看他做菜，於是餘生目光先落在清姨身上。
「別，別。」歸一刀忙道，「我對飯菜要求很高的。」
小老頭說時，笑嘻嘻的看著歸一刀，只差說出賞錢來了。
「這有什麼不同的？」葉子高說，「不都是正體的『永』字。」
小老頭把窗戶打開，因屋檐遮擋，外面雨掃不進來，正好把湖面和竹林景色收于眼底。
「做這道菜得要兩隻手。」小老頭說。
「麻婆豆腐做不了，我們掌柜的手傷了。」小老頭說。
見餘生下樓，小老頭道：「掌柜的，有客人點麻婆豆腐。」
狗子不理他，只是朝著小老頭「汪汪」直叫。
他狼吞虎咽時道：「唔唔，不錯，只比余掌柜燒的差一點點。」
葉子高也聽不懂，他點上燈后道：「尋味齋歸一刀找上門來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正因為曬不到太陽，這間房才可貴，你難道沒聞到殘留的陽光味道？」
「放心，我們掌柜還有一隻
hetubook.com.com手，飯菜指定差不了。」小老頭直白的把目光落在僕人錢囊上。餘生緊隨其後，留葉子高喃喃自語，「兩手扶？」
「哎，等等。」歸一刀又喊住他，「記著幫我要一份麻婆豆腐。」
一文不許少，天知道它怎麼看清的。
歸一刀也沒拆穿他，覺著一隻手切成這樣不錯了，「那你下去吧。」
「那就好，那就好。」歸一刀說，「行了，你先出去吧。」
狗子不識數，停止狂吠又退回桌子下面去了。
歸一刀打量那盤麻婆豆腐，「這是你們掌勺做的？」
小老頭得了賞錢眉開眼笑，「放心，我再搭進去一隻手，肯定讓掌柜做出麻婆豆腐來。」
草兒踴躍道：「我可以幫你忙。」
餘生掃視眾人，富難，葉子高和小老頭各自搖頭。
僕人道：「現在又曬不到太陽，說這些有什麼用。」
餘生答應一聲，看著眾人道：「一隻手掌勺不利索，你們誰幫我？」
富難在長桌旁等候多時了，待青菜一上桌，hｅｔubooｋ.ｃｏｍ.coｍ「唰」的就夾一筷子。
「對，我們掌柜用一隻手親手做的，所以刀工差了點兒。」小老頭說謊不動於色，倒是忘了一隻手做不了。
餘生賣弄道：「莫說字不同，單說一筆，起筆，行筆，收筆，直與彎，陰與陽，這裏面變化大著呢。」
葉子高來上燈時，餘生才左手收筆，滿意的看著一頁書：「不錯，不錯，料不到本掌柜左手長進神速。」
餘生道：「摸摸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子吃了。」
餘生在旁邊不時指點，左手掌勺把握著火候。
當初周大富說起歸一刀時，小老頭在樓上，因此也沒把切磋放在心上。
「得得得。」小老頭把懷裡銅錢取出一半丟櫃檯錢罐里，「我丟裏面了」，他對狗子說。
「嘿，你剛才不說還有一隻手？」僕人道。
「好嘞，樓上請。」小老頭殷情的帶歸一刀主僕上樓。
歸一刀本想在大堂撿個位子坐下的，現在見有豬有狗又有驢，愛乾淨的他不由的掩住鼻子。
小老頭關上門出去了，僕人道和*圖*書：「見到銅板比見到親娘還親。」
見小老頭不再搭理他，被晾著一旁的歸一刀很尷尬。
「不錯。」歸一刀環顧四周后扭頭道：「小二，你們掌勺手傷了，誰來做飯？」
待小老頭關門，歸一刀接過僕人遞過來的象牙筷子，緩緩夾起一塊豆腐。
「那我們今天全吃素？」餘生說。
餘生道：「這些永字各不同，乃集帖子中各家之所長。」
無可奈何之下，歸一刀向僕人點下頭，大聲道：「住店！」
「差一點點？你虧心不虧心。」落後一步的周大富優雅品嘗著，「簡直比余掌柜燒的還好吃。」
「再說一隻胳膊比個球，比誰尿的遠都得兩手扶。」餘生話音剛落，清姨的書就拍在他腦門上。
眼疾手快揣懷裡后，小老頭諂媚笑道：「早說，請，請坐，請上座。」
歸一刀掩飾方才的尷尬，「這狗真是丑的嚇到我了。」
小老頭抬頭，見百文錢拍在面前。
系統講究的是「我還沒有出手，你們就已經倒下」的悶騷戰略，餘生也沒轍。
樓上，小老和_圖_書頭笑著把菜擺在桌子上，對歸一刀道：「客官，您要的麻婆豆腐。」
一頓下來，怪哉累的滿頭大汗，但也受益匪淺。
「成。」餘生領著怪哉進后廚。
她先端出去一盤炒青菜讓大家嘗嘗，然後讓葉子高和小老頭為客人上菜。
怪哉站起身來，「我來吧，我很早就想學人……跟人學燒菜了。」
「啊~」被驚到的歸一刀嚇的跳腳。
餘生抬起頭來，「什麼時候來的？」
「有當著姨媽說這話的？」清姨白他一眼先下樓了。
「帶我們去上房。」歸一刀悶聲說。
小老頭熱切看著歸一刀：「看客官說的，還讓您餓著不成，實在不行我下廚。」
「賞湖賞竹賞秋雨，一般人我不領他來，唯有大富大貴出手豪爽之人，我才領他們住這兒。」
歸一刀這才尋回方才的傲氣，邁著四方步走到大堂中央，桌子下驀地鑽出一條狗來。
小老頭在外面把玩著幾枚銅板，又取出懷裡《九尾龜》，「得努力啊，爭取在劉掌柜生辰之日攢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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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得換藥哦。」草兒陰森森說。
菜蔬的切剁全由怪哉來，怪哉刀工勉強合格，在放鹽和佐料時笨手笨腳。
小老頭大失所望，臉瞬間拉下來，轉身向外面走。
「我倒是會把你炒了。」清姨說。
「有一會兒了，上門就說要找你切磋廚藝。」葉子高說，「現在被小老頭領房裡。」
歸一刀向僕人打眼色，僕人不情願的取出幾個銅板來。
「管他呢，反正我是不比。」餘生一抹，「一頁書」上的永字全消失了。
「這是我們客棧頂好的房間，亮堂堂的，曬太陽不低於八個時辰。」小老頭說著推開房門。
「千萬別，你現在最需要大補特補使勁補，兔肉豬蹄全得來。」草兒忙改了語氣。
草兒，富難他們全聚在大堂內，砒霜和毛毛已經悄悄撤了。
「汪汪」，狗子仰頭叫，無辜的看著餘生。
葉子高見一頁書上只有工整的行行「永」字，「半天只寫一個永，沒長進就怪了。」
他話音剛落，毛毛又朝著小老頭「昂昂」叫起來，逼著小老頭又把剩下的銅板丟錢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