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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隻手也嫻熟的很，清姨好奇問：「怎麼想著學這一手的，不會悄悄給自己盤吧？」

一股難以言說的曖昧在安靜中升起，清姨有些不自在起來。

「滾。」餘生說。

一時安寧，靜的能聽見屋檐外雨落的聲音。

「看什麼看，我伸伸懶腰。」餘生瞪姚卓一眼后提了錢走出房門。

餘生回過神來，「沒，沒有，我現在渾身充滿力量。」

餘生和清姨走下木梯時，草兒匆匆從樓上下來，經過餘生又退回來。

「昨天你讓它喝高了？」餘生說。

「輪迴，尋找來生的幸福。」鬼鳥笑看餘生，化作點點潔白光粒消失在空氣中。

這一夜，餘生只是一晃而過，鬼鳥卻走過一生。

待她兒孫繞膝，伴著哭聲咽下最後一口氣時，鬼鳥在睡夢中醒過來，淚水不由沾濕臉龐。

「真的？」草兒猶豫起來，難道真要放棄報仇，不在吃肉，手刃叛徒，為了長高？

痴念已消的鬼鳥又成為鬼，唯有餘生看得到。

「你身子有什麼不適？」清姨問餘生。

不待餘生高興，系統又道：「恭喜宿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獲得珍貴道具『米粒之珠』，獎勵功德值一百點。」

由鄰水鎮一路追蹤鬼鳥到客棧，他和鬼鳥鬥智斗勇幾天幾夜，現在到了離別時，姚卓反而失落起來。

「我是那樣的人么？」餘生的手穿過青絲，「你不覺著手穿過姑娘柔軟的青絲很舒服？」

「哦。」餘生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惹來姚卓和白高興的目光。

他握緊了拳頭，「這根柱子現在在我眼中都脆弱不堪。」

鬼鳥把目光從嬰兒身上收回來，一汪柔情流露出來，溫柔了屋子的時光。

最為舒服的為骨折的胳膊，傷口似在愈合，有些微微的麻癢。

「難道打一頓才能讓他成長？」清姨心中念叨，一時躍躍欲試。

任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待人生走到盡頭，驀然回首，鬼鳥已明白為母的真實感受。

清姨下樓見到餘生后詫異的站住身子，她覺著餘生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

倀鬼也歡快的跳下樓梯，見到餘生后翻個白眼，倒是向伺候倆木兄老叟的葉子高招了heｔuｂｏok•com•ｃom招手。

她把這一切歸功於餘生的身世，以為餘生一夜之間成長了。

清姨自然不懂，只能歸結于餘生的怪癖，伸手幫著餘生把長發梳理。

「那缸酒遲早是它的，一次喝個痛快也不錯。」葉子高說。

「你想把這隻胳膊也廢了？」清姨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查看經脈后又把手搭向餘生肋下。

鬼鳥既然已經放棄孩子，姚卓也無捉她的理由。

細雨還在下，他們向井沿走時，見毛毛躺在水牛食槽下，驢臉不知怎麼從石頭之間伸出來，咧著嘴向餘生笑。

「怎麼了，不會我身子有毛病吧？」餘生說。

「這些是給她穿和玩的。」鬼鳥遞給姚卓，她本打算隱居山林后把她養大的。

日常的瑣碎，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讓鬼鳥明知是夢，依舊情不自禁投進去。

清姨接過後有些不舒服摸摸腦後的髮髻。

系統話音落下去后，米粒之珠融化在掌心，一股充沛暖流由胳膊流入四肢百骸。

「好了。」鬼鳥笑著拍拍手，「我也應該離開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鬼hetubook.com.com鳥之夏】，獎勵兩百點功德值，水井提升一級。

這一走路，餘生又覺出不同來，身子有力量許多，感覺也靈敏許多，只覺周遭物事能很輕易察覺到。

「待這胳膊好后再說吧。」清姨想著的同時道：「你手裡提著什麼？」

「你是一個好捉妖天師。」鬼鳥又逗孩子后，向姚卓他們擺擺手，身子漸漸化作透明。

「一個痴念成鬼成妖。」清姨感嘆。

餘生道：「我青菜吃的多，所以長的快，你也知道，青菜靈力最充足。」

清姨在身後也看到了，想到她來時帶來一塊好布料，倒是可以給餘生做件衣裳。

這些上房中備有明亮的銅鏡，餘生讓清姨坐下后幫著她解下盤好的髮髻。

「痒痒。」餘生笑著身子微蹲。

「那當然，超過你是我的目標，那樣我就不是最低的了。」草兒沮喪道：「可你怎麼就長高了呢？」

「離開？」姚卓一怔，繼而嘆道：「是應該離開了。」

「別亂動，小心胳膊。」清姨叮囑后又上下打量他。

為驅散這些，她問道：「鬼鳥就這樣甘心輪迴了？」和_圖_書

「接著吧，我也用不著了。」鬼鳥說著把銅錢放在桌子上。

系統冰冷聲音在耳旁響起：

悵然若失之際，看著在身旁睡著的嬰兒，她終於釋懷了自己遲遲放不下的痴念。

這小子，稍微給他一點好顏色，他已經考慮到生兒子了。

她用手比劃著自己的額頭與餘生的肩膀，「咦，怎麼一晚上你長這麼高？」草兒驚訝說。

「沒有。」清姨說，她方才只是在感嘆餘生身子的變化。

讓他的侍女生兒子，也太猖狂了。

「井水有什麼好看的？」葉子高跟著餘生向外走。

「多了，多了。」餘生忙說。

因為餘生只有一隻手，耗費時間略長，陸陸續續的，客棧里其他人也起床了。

她轉身把包裹取來，「這是這幾日叨擾的報酬。」鬼鳥把五六貫錢遞給餘生。

這種察覺不限於五官，周身對外界的感觸在延伸，讓餘生陡然有了世間在握的錯覺。

「嗯。」餘生說，「一夢數十年，讓她明白她所執著的，不是今生能得到的。」

葉子高頓時春風滿面，他悄悄問餘生：「掌柜的，喑人生下的兒子不會也啞吧和*圖*書？」

「沒有毛病，那你還看什麼？」餘生警覺的退後一步。

「你盤歪了。」餘生這才看見，推著她走進旁邊空閑的屋子。

「你看著倒清楚。」餘生說著低頭，見褲腿短了不少，但早上起床時還不是這樣的。

有些東西是搶不來的，譬如心血相連的激動，譬如聽他呼吸的安然，譬如許他一世的安穩。

葉子高撇嘴，剛轉身又被餘生喊回來，「我們去水井看看。」

一夜之間，餘生身子強壯許多，已經可以與練武的三錢武師相匹敵了。

餘生伸手去握光粒，察覺一粒米粒之珠留在掌心。

只是為什麼偏偏在這一夜成長，而不是循序漸進呢？清姨苦思之餘把目光落在餘生受傷的胳膊上。

「喏，鬼鳥付的。」餘生遞給她，「她已經去輪迴了。」

她又從包裹中取出幾件幼兒衣服和一個撥浪鼓，一個九連環。

餘生一看左手的錢，有些明白清姨為何看他了，敢情在等著他上繳呢。

只是鬼鳥的離開，卻不是他理解的離開。

木枕一夢五十年，鬼鳥經歷了成親，相愛，生子，衰老和死去。

「你去哪兒？」餘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