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2章 故鬼
一過摘星樓，周圍的空氣便不一樣了，香粉，胭脂在空氣中瀰漫，逢場作戲的歡聲笑語塞滿耳朵。
「仔細領路。」周大富惱怒的打斷他，「把我們送到後面清靜雅緻的院子里，我不希望被人打擾。」
餘生和清姨對視一眼，心下明白，屍首一定是奴隸，只是礙於劉掌柜身份，她們不敢講出來。
說話間到了一座幽靜的院子，院子里有假山、有池塘，還有一樹盛開的花。
有城主在，周大富不敢放肆，待侍女斟酒後，他問：「誰遇見鬼了，給我們陸公子說說。」
餘生還要問，樓下傳來腳步聲，接著聽一柔媚姑娘道：「周公子，奴還以為得再等很久才能再見您呢。」
雖然模樣變了，但餘生還是用的陸小鳳的名字。
「老余那什麼樣的？」
有毛茸茸兔耳的姑娘向周大富打招呼，亦有貓耳的姑娘含情脈脈的看著清姨。
據她們說，撞見的人渾身濕漉漉的，膚色發白，身子浮腫，一眼就知是鬼不是人。
白日描圖的葉子高記的很清楚，「距離和*圖*書目標園子不遠了，只隔著一兩個園子。」
「嗯，帶路吧。」周大富說。
門口又有青衣小廝迎上來，「呦，周公子、楚公子來了，快，裏面請。」
清姨抬頭看他一眼，繼續飲酒不作聲。
周大富在前面帶路，領著眾人進到尋味齋。
城主在後，他表現的一本正經，好像不是逛青樓，是來見丈母娘的。
「正好蒙對一次。」婦人鬼說，「我測出他在這尋味齋里。」
只是那小廝忒沒眼力見兒，「周公子，小詩還說您今兒沒玩盡興，現在知道您來了，她……」
他頭上有狐耳，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走著娘里娘氣的步子，不時搖著身後的白色狐尾。
狐男也不怒，笑著向清姨拋一媚眼后，才在餘生的氣急敗壞中走開。
見到周大富，小廝直接往裡面請，壓根不問用不用反，似乎找姑娘是約定俗成的。
「長發鬼在這兒？」餘生驚訝，這長發鬼夠能跑的，再一次從客棧跑回了城裡。
「你不讓我打聽一長發鬼？」婦人和圖書鬼說，「前幾天我附身後扶乩占卜……」
但見到一身後搖著狐狸尾巴的女子后，餘生不由得放緩腳步，很好奇這狐女的生理結構。
餘生不管她是那兒的人，重點是屍體從哪兒盜出來的。
左右無人，餘生站在窗口，打量著周圍，問道：「這兒是在什麼位置？」
人未到，聲先到。一群人走進來，為首是一年約雙十的姑娘，身子骨很弱，看的惹人憐。
留下來的幾個不見過也聽過，當即把尋味齋內地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撞鬼之事說了。
一身書卷子氣的豐腴婦人鬼從花樹下鑽出來，「方才我見你經過，所以跟過來了。」
小廝這時站出來，指著後面的姑娘對清姨道：「公子，您看哪個看得上眼？」
不待他貼近，餘生一腳踹走了，「爺不好這口，小心我把你剁了。」
其他女子也是這想法，倒是把餘生給忽略了。
許多人喜歡在酒桌上談玄說鬼，小廝不以為意，留下幾個人後領著其他人退下去了。
留下的幾個女人向清姨和餘生靠ｈｔtｐs://ｍ.h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過來，餘生順手把葉子高推過去，「交給你了。」
在明亮燈光下看到清姨后，這狐媚的男子雙眸一亮，走路的身子不由的向這邊靠過來。
「雖然人長得丑，但心靈很美。」為糾正清姨這毛病，餘生把老爺子都賣了。
小廝退下去，侍女很快端上杯盤和酒，然後退到樓下等候吩咐。
「那位公子……」被攔住的女子心有不甘，有些想到清姨身邊來。
當時書店掌柜在扶乩請筆仙占卜，奈何不會請鬼上身，婦人鬼在旁邊干著急。
餘生走出去，見月光灑在前庭，他左右看了一眼，走到一株花樹下，「你怎麼來了？」
說罷這些，幾人飲了一輪酒。
這婦人鬼不是旁人，正是餘生前些日子在書店買《九尾龜》《剪燈記》時見到的女鬼。
葉子高的目光已經直了，不時把口水咽下去，餘生因此頗為不屑。
「對。」周大富說，「把小詩那幾個撞見鬼的姊妹留下，好做談資助興。」
婦人鬼搖頭，「不是，那是另外一個女鬼，她ｈttｐs://m.ｈetubｏoｋ.ｃoｍ.cｏｍ生前是尋味齋的人。」
見婦人鬼點頭，餘生又問，「那尋味齋最近盜屍鬧鬼的是不是他？」
踏上一座廊橋，廊橋上燈火輝煌，將水面照的亮如白晝，迎面走來一膚白貌美的俊俏男子。
穿過這片區域后，人漸漸少起來，出現在視野的女子也越來越不同。
路上不時有身著薄衣羅衫的女子站著，見到餘生他們后拋媚眼，還有不少熱情的給周、楚二人打招呼。
「我覺著挺不錯的。」清姨說，她眼裡含著笑，不知為何覺著餘生氣急敗壞的樣子很有趣。
在中央有一小樓，小樓布置很雅緻，唯一不足的是，輕紗幔帳之間有一股很濃的脂粉氣。
在她後面是一略豐腴些的女子，很熟練的投向楚生的懷抱。
「明白。」葉子高張開手迎上去，「來來來，陪我飲酒。」
不過裏面見過屍首的女子全含糊其詞，只說見到的是老人。
餘生正尋思如何漫不經心的打探這些屍首出現在哪個院子，抬頭見門口處探出一人頭。
奈何不等他鑽研透徹，就被小姨媽一腳踢和_圖_書走了，「看什麼看，快走。」
「什麼不錯，不要被美色遮了眼，在他的皮囊下是一顆俗不可耐的心。」餘生教訓她。
餘生一怔，這書店掌柜會請鬼上身了？
餘生當即站起來，那人下意識收回去，然後又探出頭來向餘生笑。
知道他要去盤查一下，周大富點頭應了，幫他擋下了要掌燈跟著下去的侍女。
幾次撞見的屍首面目不一，嘴裏全喊著「簪子，我的簪子。」
「我只是好奇。」餘生一本正經說，「或許尾巴是假的也說不定。」
「怎麼了？」周大富問。餘生之外，在場的人和門口的侍女全看不見這人。
「是」，小廝不敢多言，領著周大富他們順著游廊，繞過摘星樓向後面走去。
「讓侍女給他們倒酒就行了。」葉子高說著把漏網之魚拉回去。
餘生搖了搖頭，「有些悶，我一個人去院子里轉轉。」
他們倆落在後面，餘生繼續絮叨：「世上許多美得用心去體會，幸福也如此，所以我娘找了老余那樣的。」
餘生擺手，「留下幾個伺候酒就行了，我們今兒是來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