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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清姨，見到餘生包袱不響尷尬的時候，反而很樂。

清姨迫不及待接過來，見饃雙面鬆脆金黃，裏面夾著鹵爛的肉，冒著陣陣熱氣。

餘生還是第一次見小姨媽把雙頰鼓成包子，可愛極了。

「十六年前，鬼行日，丑時。」甄子掃視眾人。

清姨覺著在夜晚嘗到這樣的美味，當真是人生的一小快樂。

「你付了錢的，只要付錢，在這兒什麼都能享受到。」餘生說。

「給你們帶了點兒好吃的。」餘生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取一個遞給清姨。

「那得等會兒。」餘生回頭用筷子插了插肉塊，還差些火候。

用小火慢慢烙制，不時用手指輕壓在餅中間部位旋轉，直到兩面金黃。

清姨轉手丟給狗子，「我才不回去，她們還在樓上閑聊，再說我至少得嘗嘗這個。」

小姨媽臉有些紅，裝腔作勢的讓餘生看著點路，然後退回桌子對面。

「這是麵食？」清姨才知道。

他知道甄子無惡意，只是活躍一下氣氛。

不過聽見清姨想要今晚就嘗嘗這個，餘生轉身把面盆取出來，把麵wｗｗ.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ｍ粉加料揉成光滑麵糰，用濕布蓋上。

餘生聞到一陣清香，還有胸前的柔軟，不過只有剎那間，清姨很快就扶起他。

餘生深怕砒霜走上歪路，讓狗子和小白狐合夥把它趕出去。

關了房門，餘生同清姨上樓去，一路上清姨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送完祝福，甄子忽然道：「小魚兒是丑時出生的？難怪人丑。」

她鼓起嘴小心的吹了吹，讓餘生一時恍惚。

難怪白骨久久不散場，這世界太令人留戀了。

「還我。」餘生手裡一空忙追上去，被腳邊凳子一絆，整個人由追變成了撲。

「不行。」餘生早有防備，閃了過去。

他撈出一塊肥瘦適中的肉塊，粗粗剁碎，把饃用刀橫切不切斷，然後夾上肉。

差不多少半個時辰，麵糰膨脹一倍。

白骨道：「別取笑余掌柜了，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余掌柜白|嫩英俊許多，已不輸常人。」

清姨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感慨，她對餘生說：「十六年的丑時，你才剛來到這個世界。」

她已經和_圖_書把攢下的話用完了，為此很不好意思。

「你喜歡就好。」餘生故作謙虛，不過臉上笑容出賣了他。

見餘生又做好一個，清姨忙把手裡的吃完，伸手去奪餘生手裡的那個。

「乖，聽小姨媽的話。」清姨見餘生不從，站起來道：「你是想讓小姨媽動武？」

換言之，餘生現在只差傳神邁入書法大道了。

白骨取了一個，甄子和鳳兒也不落後，倀鬼取時被餘生瞪一眼，心說：「主子還沒吃呢。」

昨日餘生還是鄉下毛頭小子，現在已經氣宇不凡，再過一段時間不知又是什麼樣子。

把帖子收起來，餘生見清姨捏著一塊豬頭肉，在逗弄黑貓和警長兩兄弟。

「快好了沒？」清姨見湯鍋熱氣騰騰，催促道。

湖水靜靜的，水天一色，給人清夢般的虛無和精緻。

「沒什麼，有湯汁，別濺到身上。」餘生回頭為自己做一個。

怕她無聊，餘生道：「要不然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剎那間就是永恆，餘生覺著一個肉夾饃值了，甚至想問清姨要不要再來一個。

饃皮薄鬆脆，內心和圖書軟綿，配上肥而不膩，糜而不爛的肉，還有濃郁醇香的滷汁，不由的滿口生津。

到手的清姨見餘生跌倒，伸手去撈他，然後餘生就跌在清姨懷裡。

在饃做好時，肉也正好，「馬上好。」餘生回答一句。

「也對。」清姨暫且忍耐，見餘生迅速做好四個，又餵給狗子和黑貓，警長兄弟各一塊肉。

「怎麼了？」清姨正要下口，見餘生直直看著她，不由的問。

餘生聽著雖彆扭，卻無話可說，還是鳳兒好，直接拱了拱手。

倀鬼則直接「嘎」一聲，餘生聽不懂說什麼，反正甄子翻譯的也是那意思。

又練字片刻，餘生徹底將臨摹的帖子拋掉。

黑貓，警長兄弟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狗子和小白狐尋味而來。

「對，肉夾饃。」餘生坐下來同她閑聊和飲酒，不時說個冷笑話把自己給冷到。

「哈」，眾人笑起來，清姨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做完這些，餘生在另一火放上一平底鍋，裏面不放油，直接把麵餅放進去。

桌子上一時安靜，清姨望了望天，忽然確認的問：「現在和圖書什麼時辰？」

「再嘗一個。」清姨繞過桌子走過來。

「說什麼呢，我怎麼丑了，哪裡丑了。」餘生說著也樂了。

所有人停下來，「恭喜啊，小魚兒，又活一年」，白骨和甄子說。

白骨大仇已報，餘生覺著她要走了，這肉夾饃就相當於送別禮了。

她轉身，餘生把胳膊縮回來，不待嘗一口，清姨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

這張帖子主要讓餘生學習字的變化，現在他已經爛熟于胸。

餘生取出來分成六個小麵糰，在上面放刷油后搓成長條，擀成小圓麵餅。

「咦」，甄子突然正色道：「小魚兒是十六年前鬼行日丑時生的？」

她指了指灶台上在鹵的肉。

「不過以後吃不到了。」白骨苦笑著說，頓時讓憂傷在桌子上蔓延。

「小魚兒來了。」白骨說，清姨聽見了，白骨的鬼力已經到了這地步。

白骨嘗一口，享受般的呻|吟一聲，豎著拇指贊道：「真好吃。」

「怎麼了？」餘生覺著甄子強調丑時一定又要拿他開涮。

餘生還澆少許滷肉汁才把手中這個遞給清姨，「小心燙。」

「m.hetubook.com.com你先別吃，我做好這幾個送上去，免得到時你眼饞。」

見她們沒記起來，她指著天上雙月，「雙月合一，斗轉星移。」

「不行。」餘生說，「正好六個，剩下我一個，樓上那四鬼一人一個。」

餘生知她開玩笑，道：「晚上吃太多不好，嘗個鮮就行了，明天再吃。」

欲速則不達，餘生收斂心神，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更主要的是個頭也長起來了。」白骨感嘆道，時間過的真快。

兩輪圓月掛在天上，彼此相距不遠，把共同的銀色光輝灑下大地，輕柔的披上銀紗。

話說，這砒霜越來越胖了，餘生覺著葉子高有當豬倌的潛質。

清姨嘆口氣，「好吧。」

不過被倀鬼瞪回來了。

「謝了。」白骨笑著說。

甚至砒霜也跑來了，絲毫不知這鹵的它同胞的肉。

其他人也看著甄子。

正在啃肉夾饃的甄子停下來，「馬上丑時。」

清姨不理餘生，小口咬下去，頓覺方才的等待是值得的。

剛上到閣樓，倆人同時一怔。

唯一不受感染的是清姨，生離死別經歷多了，也早看淡了。

不過後廚漸漸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