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3章 舉目見日
「無妨，請問。」年輕人笑著說。
「當然聽過，如雷貫耳。」餘生瞅著年輕人，讓他別把自己當傻子。
他指了指絡腮胡，「我這位兄弟不管高興還是憤怒，都喜歡放煙花，昨天有些唐突了。」
不過更吸引餘生的是居首的年輕人。
他揮手讓黑妞管教一下，不然就扣他們的工錢，縮成一團的黑妞登時站了起來。
「不管在誰的手中。」貓臉妖怪強調一句。
「昨天煙花是你們放的？」餘生開門見山的問。
他劍眉星目，腰上挎著一把劍，整個人也像一把劍。
年輕人又踹他一腳，絡腮鬍子才老實一些，但手還是往口袋裡面探。
「你在揚州也看到了？」白高興驚訝的說，「那客人在樓上呢，一同來的還有許多人。」
「你這問的就有些多此一舉了。」葉子高說，「當然屬於你的了，貓要搶就屬於不道德。」
「什麼城宰？」餘生不解，難道小姨媽家在長安是宰殺世家。
「不至於，但你要是嚇壞我客棧的花花草草讓她長不高，爺爺我拿你是問。」https://m.hetubook.com.com餘生也不客氣。
「小二，來壺炮打燈，這老天要凍死人啊。」處於第二位的漢子喊道。
對中原人而言，故鄉的名字就是故鄉的暖風，一聽心就暖了。
草兒在旁邊怒道：「餘生，你大爺。」
餘生沒答。
「餘生？」年輕人意外的看他一眼，同時踹了絡腮胡一眼，示意他閉嘴。
餘生拱了拱手，「無妨，你們這煙花來自何處，莫非有長安後人？」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一屋子妖孽。」抱著球球的草兒和柳柳走進來，「別把我們含在內。」
他的父親一輩子的心愿就是回到長安，甚至在死去時也面朝長安的方向。
草兒只能把他扔到雪地里，以免腐爛和妨礙到客棧生意。
「屋子裡你最妖孽了。」葉子高說。
「我父親就是長安城人。」他狐疑的看著餘生。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如你跟我進城……」餘生又被打斷了。
「食物要在別人手裡呢，那算誰的。」餘生問。
「那個待會兒。」餘生環和-圖-書顧四周，「我回來了解一下，昨日燃放煙花的客人在哪兒？」
「對哈。」得到一根雞腿的黑妞說，「按理說在這一屋子妖孽熏陶下，小白早該化成人了。」
「妖孽你大爺，我是神人，或者人神。」餘生佯怒，「而你現在已經人神共憤了。」
然而不知為何，這劍讓餘生，準確的來說是餘生的右手頗有親近之意。
「難怪。」餘生道：「我小姨媽也是長安城人，昨晚見到煙花后倍感親切，所以讓我來查。」
他又拱手道：「我們正好有事要同余盟主商量呢。」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主管長安城一切事務。」絡腮胡說。
在到處斷壁殘垣，到處流離失所的中原，許多人都有著這樣的身份固執。
當然，雖步入仙人之列，也只是壽命無疆而已。
「怎麼，老子放煙花犯法了？」絡腮胡瞪了餘生一眼，脾氣很火爆。
「姓李，不如我帶你進城……」餘生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商量什麼？」餘生這才問。
「不」，貓臉妖怪瞥葉子高hｔｔps://www.hｅtubooｋ•com.coｍ一眼，「我說過，食物屬於第一隻看到的貓。」
「在貓的世界中，誰第一眼看到了食物，食物就屬於那隻貓的。」貓臉妖怪說。
那年輕人也察覺出了異常，默不作聲的上下打量餘生。
因為他聽見了絡腮胡的嘀咕，「城宰後人，城宰後人，哈哈，我得放煙花慶祝一下。」
他們略有些意外，除年輕人外，全桀驁不馴的看著餘生。
在中原還記著長安的人已不多，更不用說在中原之外的東荒了。
精怪多是由草木或死物件，吸收日月精華或機緣巧合下成了有靈識的怪。
在長安城，城主是不管事兒的，一心痴迷於各種匪夷所思的創造，管事的是城宰。
在大荒，精怪不同於妖怪。
絡腮胡一身的本事都由他出自長安城的父親傳授。
「長安城人，她姓什麼？」絡腮胡激動的站起來，他對長安城是很有感情的。
他身子如常人，只有手裡的技藝出神入化。
他因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摸索了許多年之後登上了火藥的大道，成為了一代火藥仙。hetubook.com.com
年輕人站起來，「既然余盟主小姨媽也是長安城人，曾被神罰毀了家鄉，那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小白狐也是有道行的，尾巴一左一右的把兩隻貓掃了出去。
年輕人神秘一笑，「不知余公子可曾聽過弒神者？」
在餘生把兩隻貓趕走後，貓臉妖怪向他們道出了貓世界的規則。
特別是看到倀鬼把雞翅扯給小白狐后，兩隻貓圍過去理直氣壯搶的霸道行徑。
不用說，這就是私自燃放煙花的人，因為餘生在他身上聞到了火藥味。
「呃」，葉子高掃了貓視眈眈看著燒雞的兩隻貓，覺著貓臉妖怪說的很有道理。
「說來也怪，俗話說朝聞道，夕為妖。」葉子高看著小白狐。
「姓李！」絡腮胡一驚，據他父親所言，長安城姓李的只有一家，「城宰大人的後人？」
因為在爾虞我詐，被神壓榨的中原，百姓正是憑這身份共識才放心聚到一起頑強生存的。
他穿著一身厚棉襖，身姿挺拔，臉上有絡腮胡，同只有一圈的發量顏色一樣，略微發紅。
「弒神者，殺神第一人，讓所有神所恐和圖書懼，若不是被群神和巨人圍毆，他將帶領人族走向新的輝煌。」餘生雖然說了如雷貫耳，年輕人還是仰著頭，雙臂張開，豪邁的說。
這邊草兒見餘生歸來，高興道：「掌柜的，快快，那漢子埋在雪地里，趁著沒爛。」
年輕人站起來，「原來是余盟主，失敬失敬，在下石驚天，來自中原。」
然而，舉目見日，不見長安，長安甚至比太陽還要遙遠。
餘生走後草兒已經盡量手下留情了，然而這漢子還是拉肚子拉死了。
「小白靈智已開，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化為妖的跡象？莫不是把太多精力放在吃身上了？」
絡腮胡一怔，所有人也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不止因為他本領傳自長安，也因他父親對長安的念念不忘，讓他幼時就銘記自己乃長安人。
「還有我。」餘生說。
見他們坐在一張桌子旁，餘生取出錦衣衛牌子走上去，「各位，例行盤問一下，對不住了。」
如果別的貓也搶食物，在貓們看來那屬於搶劫，是不道德的。
「看到了。」餘生點頭，正打算上樓見見那客人時，見一伙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