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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年關將近，城裡聚會也多起來，集會說「聊齋」的人不少，這幾天婦人鬼每天都有場子趕。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今晚怕是不成了，入夜之後有燈會，在廣場上還有煙花綻放。

「呃」，掌柜的臉色一僵，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在東荒王的神位前還有鬼敢作祟？」

在餘生催促下，婦人鬼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斷頭鬼，餓死鬼，色鬼，水鬼，哎，對了。」

餘生隨手取香案上一個供品，啃著道：「小心我告訴我娘，除非你幫我找到那紅衣鬼。」

「東荒王？」餘生一怔，探頭一看，婦人鬼身後的神位上果然寫著「東荒王」三個字。

告別了書堂，讓錦衣衛回去，只有周九鳳跟著餘生他們向酒樓走去。

「噹啷」一聲，掌柜的差點沒把櫃檯上的硯台打掉，找個人他還理解，找個鬼是什麼意思？

將這些人鄙視一番后，婦人鬼醒悟，「怎麼，他們出事了？」

「對啊，我在那兒，跳樓的阿三也在。」婦人鬼說著搖了搖頭，「老實說，他們的www.hetubook.com.com聊齋說的真不怎麼樣。」

掌柜的向周九鳳笑了一笑，確認道：「您剛才說什麼？」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餘生回掌柜的一句，朝著香案走去，婦人鬼正趴在香案上挺著鼻子嗅著供品。

書堂掛著一個很厚的帘子，鑽進去時登時將外面的冷空氣隔絕了，同時還撲面而來一股書香。

「他動的手？」餘生急忙問。

餘生到時候將登上高台，同小姨媽一同在全城百姓面前露臉，餘生不想錯過這等盛會。

書堂相去醉月樓不遠，在辭別跳樓鬼后，餘生領著眾人很快來到書堂門前。

「那挺多的，我們當鬼的，挺喜歡你們說鬼故事的。」婦人鬼笑著說，這樣以後也有嚇人的素材了。

婦人鬼一拍手，剛才那些鬼全是她的老相識，不會犯下什麼大案，「還有一個特別怪的鬼。」

她的計劃是點上一百根蠟燭，眾人說上一次聊齋，把那紅衣鬼給引過來。

婦人鬼和長脖子鬼搖了搖頭，倒是周九鳳不悅，「余和-圖-書掌柜，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成鬼了？」

「嗯」，餘生點了點頭，「昨天與你一同在場的都有那些人，不是，哪些鬼？」

見餘生走過來，婦人鬼急忙直起身子，「喲，你怎麼來了，聽說你最近混的不錯啊，都當上東荒王的兒子了。」

「什麼事兒？」婦人鬼抹了抹嘴唇，擋住餘生的視線，不讓他看到後面的神案。

「看他的打扮像是中原來的。」婦人鬼說。

萬一畫丑了，不僅祈禱不成，還會招來災禍的。

「嗬，你膽子很大呀。」餘生對著婦人鬼說，居然敢偷吃東荒王的供品。

長脖子鬼回頭看書堂掌柜，明白婦人鬼為什麼賴著不走了。

「喲，客官……」他抬頭一看，見來的是錦衣衛，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目光看了看掌柜的，以為他犯了什麼事。

婦人鬼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找到紅衣鬼也不是什麼難事。

「離這兒不遠的醉月樓昨晚上出事了，你知不知道？」餘生對婦人鬼的動作起了懷疑，探頭向後看看後面。

最讓婦人鬼記和圖書憶猶新的是他手裡提著兩把長刀，肩膀還交叉背著六把刀，氣勢洶洶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婦人鬼說，因為那些人講的聊齋太過於無聊，婦人鬼他們不到午夜就散去了。

要不是婦人鬼鬼力不夠，難以在他們面前浮現出真身裝神弄鬼，她真準備創造幾個鬼故事讓他們開開眼。

矮瘦的夥計在懶散的有一下每一下的打掃著，聽到門口有人後才精神起來。

其中西南北三荒王全是有神像的，雖神態各異，但各有特色，人們一眼就辨認的出來。

「一般，一般。」餘生驕傲的謙虛，「今天我找你來有事兒。」

最終在一屋子錦衣衛的撐腰下，掌柜的大著膽子走過來，「公，公子，您是在跟您娘說話吧？」

婦人鬼斜眼看他，貌似《九尾龜》還是餘生從這書堂買走的。

書堂掌柜見餘生對著神像前竊竊私語，一時不知書堂真有鬼，還是自家供奉著的神位顯靈了。

在神位前擺著供品，兩根蠟燭靜靜燃燒著，伴著香線裊裊升起，給掌柜的帶來些許安慰。

「https://m.hetubook.com.com有那空閑，我還不如回來看書堂掌柜的與他媳婦造娃呢。」婦人鬼說。

在大荒，莫說人族，許多妖精也信奉四荒王，經常在城池和山野間尋一處供奉著四荒王的神位。

「我這幾天幾乎一直見到這紅衣鬼，不論白天還是黑夜，但凡有聊齋的地方就有他。」婦人鬼說。

書堂里的掌柜還是瘦高的山羊鬍子，百無聊賴的站在櫃檯上不知道在翻著什麼書。

他下意識掃了掃書堂，一片安詳。

敢情素材取之於生活是這麼來的。

「主要是當鬼太無聊了，有熱鬧當然要看了。」長脖子依舊興緻勃勃跟在餘生身後，亂附和著，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見。

「咳咳」，餘生咳嗽一聲，「說話注意點兒，我還是個孩子。」

唯獨東荒王，她的神位只寫名字，不許任何信奉者掛神像，當然也沒有人敢掛神像。

至少解開說話的詛咒也挺好的。

在路上周九鳳感嘆，「古人誠不我欺，原來聊齋這遊戲真的能招來鬼。」

他們決定在大白天來次聊齋，不過鑒於距離醉月樓有些遠，www.ｈetｕbｏｏk•coｍ.cｏm餘生建議把「聊齋」移到隔著兩條街的一酒樓中。

那鬼長頭髮，穿著一身大紅衣，臉上表情不只兇狠，還被人用刀花了個「米」字，森然可怖。

「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鳳兒的女鬼？」餘生問，鳳兒從不說因何死，因何而逗留，餘生決定幫幫她。

掌柜的同時也看向夥計，「是不是這小子又偷看別人家姑娘洗澡了？」掌柜殷勤的對錦衣衛說。

「不怕，白天也可以聊齋，昨天還是前天，我們就遇見一群膽小的在大白天的說聊齋。」婦人鬼說。

周九鳳擺了擺手，「不是，我們來找個人，不是，找個鬼。」

「胡說什麼，跟你娘說話還差不多。」餘生不樂意了，這婦人鬼哪裡有他娘的氣勢了，「不告訴你有鬼？」

婦人鬼移身擋住，「出什麼事了，我昨晚在那兒聽鬼故事時還沒出什麼事兒的啊。」

長脖子鬼從餘生身後探出頭，「昨晚你在那兒！」他驚恐的看著婦人鬼，以為她就是兇手。

這讓餘生記起了鳳兒，因為只有餘生看得見她說話和比劃，因此只要一回到客棧，鳳兒就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