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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點了點頭，他們千山島的居民正是其中一支。

在東荒王上岸之前，東荒是巨人族的天下，東荒人族一直處於被欺壓的狀態，人丁不旺。

「不過不是現在。」餘生說，無論是那骷髏鬼還是影城城主燕亭帶來的消息，都說瘋神將來揚州城。

向擺攤的阿婆歉意一笑，倆人走進巷子。

百姓們摩肩接踵的走在街頭，見識著揚州城的繁華，餘生和照姑娘喬裝后也夾在中間。

拐過廣場向摘星樓走去時，街道上的人忽然水泄不通了，向前面打聽才知道，摘星樓的猜燈謎聚集許多人把路堵了。

這也是他們信奉四溟之主，而不是同中原來的百姓一樣信奉各種各樣新神、鬼神或者聖人的原因。

「為什麼？」照姑娘也仰頭。

前些天巫院神巫提到火種時曾說過，火種消失的傳說中有一個說法是說海嘯淹沒了神祠，火種被東荒王奪走了。

她坐起了身子，「你確定，火種在水底也不滅？」

當然，留下一些「南荒，北荒，北荒自古以來……」也是十分必要的。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餘生道：「投莊家，莊子生。」

和-圖-書進巷子時，倆人遇見了一賣乾果的攤子，餘生掏錢想要買一份時才發現換衣服后倆人身上都沒帶錢。

萬一千百萬年後被世人發現和理解了，也能讓他們費盡心思的研究他那腐朽的老骨頭。

在死後留給這個大荒一堆未解之謎：阿拉伯符號，算數，英文字母之類的，順手再寫個原子，分子什麼的。

投票的地方設在高台上，有兩個錦衣衛坐在那兒負責，現在人很少，稍等一會兒就輪到餘生他們了。

既然去不了摘星樓，餘生他們於是轉而去了廣場，游燈的魁首還沒評出來，餘生他們現在就去投一張票。

神聖之戰爆發后，中原逃難的百姓大量湧入東荒，這才讓東荒有了人氣。

在煙花綻放時，照姑娘的對故城的留戀與懷念瞞不過餘生。

在餘生迷糊時，鯊魚小聲提醒，「火……種。」

照姑娘白餘生一眼，法子是不錯，只是餘生出的燈謎讓人不敢恭維，茅房裡打燈籠什麼時候也成燈謎了？

鯊魚答應了，一年半載他們等的及，況且乘鯤鵬去千山島遠比他們長途跋涉來的方便。

在閃耀和圖書星空下，在隱約燈光中看到一枝花未眠，探出牆頭，在微弱的燈光中散發著暗香。

摟著照姑娘的腰，餘生抬頭仰望著天空，在寂靜中突然道：「遇見你之前，我最喜歡仰望星空了。」

在地動山搖之後出現的海底洞居然與人族東荒一脈的神祠有關，讓餘生一時愣住了。

「歸處？」

餘生還是第一次見到東荒本土居民，仔細觀察發現相比中原人族，東荒人族有許多不同之處。

大荒上有三大遠古人族，中原和南荒較為繁盛，東荒人族相比就衰敗許多。

在遇到你之後。

到海底尋找火種倒不是難事，餘生也想看看傳說中在黑暗中為人族帶來光亮，讓人族在大荒得以立足的火種。

照姑娘沉吟，覺著或許真是如此。

送走千山島的人後，餘生轉回卧房，將鯊魚他們的委託告訴了照姑娘。

投票后，倆人緩緩從高台上下來，一陣風吹來，盪起倆人長袍的下擺，拂動長發。

餘生得意的向照姑娘眨眨眼，邀功道：「怎麼樣，我這法子不錯吧？」

餘生坐在床邊從身後把照姑娘抱住，伸手在小腹上撫摸，被照m•hetｕbook•ｃｏm•ｃｏm姑娘打走後才老實的為她梳理起長發。

這些客人在餘生的生命中出現，如同指尖的煙火，忽明忽暗，最後淪為一抹灰燼，留下灰色的空白。

「我會守在客棧，在一生中遇見許多來去匆匆的客人，猜他們的歸途和前程。」餘生說。

東荒上古人族就不同了，在巨人的夾縫中生存本就艱難，還沒有聖人撐腰，他們只能緊緊團結在一起。

照姑娘詫異，「為什麼？」

但小姨媽的出現，如同北斗，閃耀了他的整個餘生，讓餘生漸漸不再仰望星空。

他們的瞳孔為棕色，手掌和腳板很大，想來是因為東荒江河湖海居多，東荒人族後裔靠水為生的緣故。

這熱鬧一直持續到晚上，在昨日被舉著遊街，現在掛在大街上燈籠點燃後進入高潮。

或許會娶一漂亮媳婦，或許會孤獨終老。

這把餘生問住了，他撓了撓後腦勺，「這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上古人族後裔有這請求，想來是不會熄滅的吧？」

一年以前，餘生對人生的期待是在客棧當個大荒的過客，不被妖獸鬼怪所擾，按部就班的活下去。

本來睡眼惺忪和_圖_書的照姑娘立刻清醒過來，她望著餘生，「火種，想必一定是火了。」

這樣一來上古血脈不曾稀釋，傳承也隨著與巨人和妖獸的抗爭而流傳下來。

「你投誰？」照姑娘問餘生，不過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在她看來，以餘生的無恥，肯定會投摘星樓。

後來隨著東荒王與巨人夸父一族不合，繼而因為龍伯釣鰲引發東荒王與巨人族徹底翻臉，把巨人族趕出東荒后，人族才在東荒遍地開花，逐漸枝繁葉茂。

在廣場上還有雜耍的，引來一陣陣的喝彩。

隨著上古人族後裔在中原開枝散葉，上古血脈和傳承越來越淡了，即便是長安城的百姓也不大清楚自己的身世。

「公子，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在餘生打量時，鯊魚談了許多報酬，最後忐忑的望著餘生問。

「早點讓周九鳳嫁人，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周九鳳為人婦，為人母的樣子。」餘生幸災樂禍的說。

餘生上下端量這些千山島的人，「你，你們是東荒上古人族的後裔？」

「到時候我跟你去。」照姑娘伸了伸懶腰說，露出一截藕白的小腹，上面的馬甲線分外誘人。

托喬和*圖*書裝的福，一直沒人認出他們，讓餘生得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照姑娘親近。

「很遺憾沒有在你最好的，最艱難的時光遇到你。」餘生低頭對小姨媽說。

照姑娘一笑，將餘生推開，倒背著雙手道：「也不晚，至少最好的時光現在才剛開始。」

照姑娘直直的看著餘生，若海底的火種不熄，那水淹長安時的火種應該也不會熄滅了。

倆人循著歲月和腳步打磨光滑的石路走著，置身於熱鬧與安靜之間。

他們對火種的了解自然也不多。

在這個節骨眼上餘生可不能離開。

倆人雖都不怕冷，餘生還是下意識的為照姑娘緊了緊衣領，然後攬著她的腰鑽進了人群。

跨年夜后的揚州城沉寂半天，隨著晌午過去又熱鬧起來，茶樓酒肆，評書唱戲的場子內擠滿百姓。

餘生恍然大悟。

不過這時居住在東荒的百姓絕大多數是中原人族的後裔，至於東荒人族的城池已經很少了。

「我一直覺著，在漫天星辰之中有一顆是我的來處，也是我的歸處。」餘生說。

不過大道上的行人還是太多了，又轉悠一會兒后餘生他們決定離開人群，去巷子里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