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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四妹自然無從下手，而且多半精力也放在面前的飯菜里了。

又閑聊半刻鐘，鬼話才散了。

她甚至有些可惜，可惜餘生一死再也嘗不到如此美味的飯菜了，但誰讓他們是專業的殺手呢？

「還有，白天那小姑娘仗勢欺人，當著我們的面脫婦人衣裙，玩弄隱蔽之處，侮辱良家婦人，你也看到了。」

公羊老鬼還有些猶豫，漢子趁機在火上澆了一點兒油，「不要猶豫了，難道你想你的鬼生一輩子頂著棵草，受制於人？」

現在輪到富難站後半夜的崗了。

「聽那小姑娘說，她打一個響指，在頭上這棵草的約束下，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得回到她身邊，不然頭痛難忍。」

「不想就快給我鬆綁。」漢子難掩高興，「趁著夜色，咱們一起逃出去，逃得遠遠的。」

「為什麼逃不了，不就是個草嗎？」漢子說。

對呀！公羊老鬼站起身子，從柴房門口探出頭，見客棧所有的燈已經熄滅，他的食物來不了了。

不止餘生親自下廚，怪哉，胡母遠，葉子高等人也是從井水到炒菜出鍋和_圖_書嚴防死守，最後還讓球球親自嘗過後才端上桌。

「對，毒死他，復活了再毒死。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不知道王法了？」鳳兒跟著拍桌子。

公羊老鬼對客棧的人本就不熟，現在徹底倒戈了，「我也想離開，可你看看我頭上這棵草，逃不了。」

餘生收拾了杯盤準備上樓，正好見方才把守著大堂，后廚和後院的葉子高上樓把富難叫下來。

客棧的客人陸續下來用飯了，一些客人本不打算吃的，不過在聽到餘生親自下廚后，還是被饞蟲勾引下來。

「是不是真的，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漢字說，「這樣，你給我鬆綁，我帶你逃出去。」

農神也看到他了，問餘生那是誰，餘生道：「一客人帶過來的，整天跟著她寸步不移。」

猶豫許久后，大頭鬼跟了過來，在草鬼取個凳子後接過去坐在葫蘆鬼身邊。

見所有人都去了，富難去櫃檯給自己取一杯酒，一盤涼拌豬頭肉，翹著腿，飲這酒，哼著歌，別提有多愜意了。

然而在四妹打算從富難身邊繞過去時，她定和*圖*書睛一看，嚇掉半條命——只見富難閉著一隻眼，餘下一隻眼正緊緊得盯著她。

餘生這樣做，除了防備有人下毒之外，也有補償客人之意，以免客棧的口碑跌入谷底。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漢子有些高興，「人家始終不當你是同夥，你在這兒白賣力了。」

「你看這家客棧，半夜的連個燈都不點，柴房裡還關著人，一看就是家黑店。」

天上陰雲尚在。

「放心吧，掌柜的。」富難打著哈欠，「我實在堅持不住想睡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餘生他們留在最後用飯，飯後在怪哉和胡母遠收拾后廚的時候，餘生又與趕來的農神小酌幾杯。

在老鬼和漢子密謀逃跑的時候，客棧的木梯也下來一個人——四妹。

他見公羊老鬼翻起了死羊眼，知道他生氣了，忙換了和藹的語氣，「我的錯，我的錯，你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柴房裡的漢子踢了一直守在他旁邊的公羊老鬼一腳，「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人給我們送吃的？」

餘生為他添一副筷子，一杯和_圖_書酒，「兄弟，哪兒來的，怎麼整天跟著那棲居舍人，你跟她有仇？」

餘生為農神說了客棧白天的下毒事件，可惜農神也沒什麼辦法，只能靠餘生自己查出兇手了。

這樣也不算辜負掌柜的信任。

不過餘生見他迷迷糊糊，叮囑道：「盯死點兒，別睡過去了，別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是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掌柜的，你就放心吧。」富難拍了拍胸脯，坐在門口的凳子上。

客棧大堂，一燈如豆。

她在黑暗中用手摸索著，靜悄悄的下了木梯，來到大堂通向後院的門口，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鳳兒倒是喋喋不休，然而只是些沒營養的話，太惹人煩了。

她說著回頭，見木梯處站著一大頭鬼，正怯生生的望著這邊，鳳兒熱情的招手，「來來來，快過來坐。」

老鬼搖搖頭。

「不過，體面人，你真覺著客棧里的人是好人，以後要跟著他們？」漢子說話的同時悄悄觀察著公羊。

漢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道：「就算不給我，那也得給你吧，你現在可是他hetubook.com.com們的人了。」

餘生不以為意，大頭鬼在客棧許多天了，除了在醉酒的餘生在向他敬酒時說過「謝謝」外，大頭鬼再也沒說過話。

「行，那我就相信你一回。」餘生說罷領著狗子上樓休息去了，同行的還有小白狐，她現住在草兒的房間。

其他客人擔憂半晌后，見所有人無礙，終於敞開了肚皮吃，最後吃不下去了才一個個挺著大肚子上樓休息去了。

入夜之後，客棧上了燈，在黝黑的街道留下微弱的光芒。

「別讓我逮到下毒的，逮到了非把他的毒喂到他自己的嘴裏嘗嘗。」餘生拍桌子憤恨的說。

四妹並不害怕，因為富難的鼾聲震天響，在木梯上她就聽見了。

「嗯？」餘生打斷他，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不吃你不錯了，還給你送吃的？」公羊翻了一下身子，百無聊賴的說。

「中原來的。」大頭鬼說了一句就低下頭看著酒杯去了，不再搭理餘生。

公羊老鬼這才放下白眼。

「真的？」公羊老鬼覺著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覺著就這樣過一整晚也不錯，只是這念頭剛消失不久和圖書，濃濃的睡意就向富難撲來。

鳳兒在，草兒的手下草鬼和葫蘆鬼也在，只不過少了水鬼三姐妹，讓這半夜鬼話少了些熱鬧。

起初，富難還堅持，後來實在經受不住睡意的誘惑，他嘀咕道：「那就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什麼掙到的錢，那是騙到的錢。」公羊老鬼說，「從前我是沒得選擇，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還是我值得你依靠，你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掙到的錢都是五五分。」漢子說。

漢子見公羊表情有所鬆動，繼續道：「整個客棧對婦人的救命的叫喊聲充耳不聞，你真的要留在這兒助紂為虐？」

「如果你真的頭痛難忍，那我們再回來，不過我覺著有十分之九是騙你的。」漢子說。

不過也有睡不著的。

「你試過了？」漢字問，見老鬼羊搖頭，漢子一拍大腿，「著啊，這很有可能是她嚇唬你的，為了不讓你跑路。」

夜黑風高，偶有風聲呼嘯而過，湖裡的潮水起起伏伏，伴著蟲鳴，許多人進入了夢鄉，客棧很快安靜下來。

「好個屁的好人，你是鬼。」漢子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