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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靈山那位沉浸在香火之中把腦子熏壞了。巫力本為我所有，他居然派巫祝來尋我。」老人搖頭。

「誰胡說誰王八。」餘生笑，「反正這話是你死去的兒子說的，你倆總逃不過有一個是王八。」

他突然一拍桌子，怒斥老人，「你這不懂尊老愛幼的老東西，剛還說咱倆同屬天道，他是我師叔，不也是你師叔？」

他們騎著馬，靜靜站著，身後乾屍潮水般湧出。

「你也客氣點兒，別以為長的有些……咦，你是百草枯兄弟父親吧？」餘生認出來，畢竟昨兒剛跟枯鬥了一場。

「你認為的只是你認為的，不是天道認為的。有人還認為牛哥力學正確，不還被一白頭髮老頭推翻了。」

同中年男子站在一起的旱魃看餘生，心想這人伶牙利嘴起來居然連自己也罵。

當時老人尚未覺醒，正躬耕于南荒，在巫祝前去擒他時，失手把他殺了，索性就收了魂魄想要回去復命。

「還維護天道正途，什麼是天道正途，天道告訴你了？」

「不對」，餘生一怔，掰著手指頭算了算，m.ｈｅtubｏｏｋ.coｍ•ｃom「不是逃不開，你倆都是王八。」

「再來一杯」，餘生招呼旱魃。

「你！」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劍剛要出鞘，被佝僂的老人按住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餘生把手放在耳朵，大聲喊道。

中年男子早已知曉，神色不變，只是道：「我待會兒便替他報仇。」

中年男子一頓，望了望同他站在一起，手腕腳腕上系著鈴鐺的旱魃，含糊的說一句話。

「那廝在靈山上坐享數不清的信徒供奉，每日得到的信仰之力揮霍不掉，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老人盯著餘生，「只要把你吃掉，集合兩道天道意志，我才斗的過他，才能將維護天道正途。」

「你看吧，這都不知道，還想代表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天道？」餘生得意說。

系統在念頭中為老頭鳴不平，「你大爺，用前朝的劍斬今朝的官，你唬人也得講點道理吧。」

不等餘生回答，老人一擺手，「我現在不知曉，不代表把你吞了以後不知曉，只要奪得另兩道意志，我將無hetubook.com.com所不能！」

「要我命的人有很多，不得不說，你這理由是最不要臉的。」餘生說。

「謝誇獎，你要多說幾句這好話，指不定那意志我就雙手奉上了。」餘生眉開眼笑。

佝僂的老人說到此處，興奮的腰背都挺直了。

「耄耋老人，以貌取人，簡直為老不尊。」餘生坐下。

「老夫天道的意志便在那時覺醒的，那幾個巫祝被我巫力侵蝕，甘願供我差遣。」老人得意。

老人看著餘生，「你還真是不尊老愛幼，知道他誰嗎？白帝城主之子，你父親師父的兒子，按理說，你應該叫他師叔。」

「你大爺」，方才閑散，安靜的餘生拍桌而起，「再說我丑，信不信我抽你。」

遠處一片漆黑，但餘生借雨水看見五個一身漆黑，渾身散發著邪氣的人站在山巔，手裡握著高高的招魂幡。

中年男子不語，只是從不知鼻孔還是嗓子「哼」出一聲，冷冷盯著餘生。

老頭飲一口茶，「好了，茶也喝了，聊也聊了，讓你坐以待斃，估計你也不願意，我又懶得動手，和圖書不如來點文雅的？」

他皺起眉頭，「小小年紀，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若不背負天道意志，你怎麼會來這裏？」老人問。

佝僂的老人愕然，想不到餘生居然這般沒涵養。

論口才，他餘生還沒怕過誰。

此外，餘生憑藉雨水察覺到，在巨石下，光照不到之處，不知何時靜靜站了一位同邪巫打扮一模一樣的人。

「我就是天道，我認為的正途便是正途。」老人說。

「司幽城主，久仰大名」，餘生嘴上這般說，身子卻端坐著不動，「我早想認識您了，非常想看看給兒子起名百草枯的人多沒文化，順便告訴你，你兒子因為殺我，被他哥殺了。」

佝僂老人再次愕然，「莫不是天道不說話久了，憋壞了，才生出你這麼個伶牙利嘴的東西來？」

莫不是暗中保護老頭的？餘生若有所悟，回頭問：「你不是我對手？」

旱魃親自上去為二人沏茶，餘生掃竹亭下一眼，見數不盡的乾屍正在源源不斷越過山頭，去向揚州。

「快，站起來，讓我師叔坐。」餘生轟他，嘴裏還念叨，https://m.ｈeｔubook•ｃｏｍ.coｍ「你這老頭，越活越回去了。」

「冤有頭債有主，他哥殺的你找我幹什麼，對了，聽說你媳婦被人殺了，有沒有報仇？」餘生饒有興趣問。

「你怎麼不去報仇，找我作甚？」餘生接過旱魃的茶盞，謝一聲。

「什麼天道意志，我就是說我。」餘生說。

「是么？」餘生一怔，上下打量中年男子。

餘生見竹林里的乾屍不住穿梭，不知有多少乾屍去了揚州城。

中年男子不說話了，餘生好心道：「報仇要早點報，而且你報仇也簡單，直接抹自己脖子就成。」

「茶好了」，餘生目指旁邊泥火爐上的茶壺，說了這麼多無用的，余掌柜有些渴了。

「不是，司幽城的司幽和靈山邪巫做的。」老人手裡把玩著棋子兒，指了指遠處。

「是又如何？」老人望著餘生。

「既如此，你弄這麼多乾屍作甚？」餘生指著竹林下。

「你太高看自己了，這些乾屍為靈山那位準備的，你屬於摟草被打的兔子。」

「所以你就弄了些乾屍圍攻揚州，逼我束手就擒？太大動干戈了吧，你一個人來我都hｔｔｐs://wｗｗ•ｈｅtｕｂook.ｃoｍ.com不敢丟了他們自己逃。」

「胡說八道！」中年男子幾乎不用想也知道餘生話中何意。

「不過我不是鬥不過你，而是抓不住你。」老頭說，「身為東荒王之子，你若想逃，天下無人留的住你。」

「荒謬，你一天道意志不曾覺醒的小子，我會鬥不過你？」老頭覺著被侮辱了。

「也是」，餘生想不出別的答案，無奈道：「那咱倆人還真是一丘之貉。」

「說白了，你就想要力量而已，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餘生嘆氣。

「牛哥力學？」老人不解的望著餘生。

「這些乾屍，你造的孽？」餘生問。

「你……」垂手恭敬站在老人身後，眉宇之間與百草有些肖像的中年男子踏前一步，雙目怒瞪餘生，「說話客氣點兒！」

他一指天空，「咱們以夜空為枰，以眾星為子，以天道為誓，對弈決你的生死，如何？」

「嘖嘖」，餘生搖頭，這幾個莽夫，若捉活的回去，估計就沒今日事了。

「厲害呀，居然還籠絡到了靈山的人。」餘生說。

老頭一怔，繼而笑道：「你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傻，還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