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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來自中原，常關注外面的事，聽過往的客人說起過。」老婦人說。

黑妞站住身子，回頭瞪著葉子高，「你，回去，有你沒我！」

「我也只是兼個職，放心，我此行前來不是搶你生意的。」餘生說。

「這兒茶茸不錯，你不吃了？」城主在身後說。

老婦人點頭道：「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我一個人採茶，炒茶，製成的茶葉太少了。」

稷山販酒的生意已經被客棧搶走了，他方才正納悶餘生怎麼販酒呢。

「她是雙眼看不見吧？」葉子高悄聲問白高興。

倒也是個辦法，比他們牛車拉運快多了。

中荒消息閉塞，知道東荒之子也是弒神者之子的人不多。

這時，鹹魚已經把客棧停在一片草地上。

老婦人請餘生他們坐下，自己站起身，顫顫巍巍走到泥火爐邊。

「走，我們下去拜訪一下。」餘生說。

他高興的對餘生說：「余公子，這生意可成我公孫不吹的了。」

老婦人從精緻的茶桌下取出幾個茶盞，精準的沏滿茶。

他笑眯眯的說：「那是，我做生意講究的是情懷，夢想，從不吹牛ｈeｔuｂｏoｋ•com•ｃom。」

黑妞雙眼一亮，遇見了知音，上前殷切的說：「人生難得一知己呀！」

公孫不吹一怔，不解的望著黑妞。

「姑娘，我是牛，不是雞，你也可以叫我牛頭，但不可以叫我牛頭人。」公孫不吹義正言辭。

黑妞踢葉子高一腳，怒道：「免了！好像老娘嫁不出去似的。」

公孫不吹見他們相互恭維，深怕餘生心血來潮要販賣老婦人的茶葉。

茶山在大悲山正西，前往中荒腹地的必經之路，平日到小樓借宿的客人不少，帶來不少外面消息。

「好，好」，公孫不吹興奮的不知所措，站起身，又坐下去。

黑妞舉起拳頭，然後被城主拉住了，只能道：「那就從明天開始，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餘生他們也見到了馬腹提到過的古茶樹，真的夠古老，四個人合抱的樹榦上，結滿粗大的樹瘤，它的樹枝彎曲扭結，又長的十分高大，在一片草地上，像一把巨大的傘，灑下一片綠蔭。

說到這兒，公孫不吹嘆口氣，「我們牛記做事一向踏實可靠，絕不吹牛，只是和_圖_書勤奮工作，努力做好自己，結果很多同行都快不行了……生命真是殘酷啊，現在也只有我們想做您的生意了。」

公孫不吹無奈地看著餘生，「余公子，你該不會又來搶我生意的吧？」

老婦人抬起頭，笑道：「萬物有味，萬物有音，即便看不見，我也可以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從山下的草原，半山腰的闊葉林，還有山腰之上的針樹林，多變的植被提供了茶的多樣。

老婦人笑而不語。

「喲，您也知道家父？」餘生說。

餘生他們走出去，沿著山坡向不遠處的小樓走去，在小樓前面還有籬笆圍成的小院。

餘生雙手接過，嘆道：「前輩對待生活的境界讓我們慚愧，難怪可以炒出最好的茶。」

茶山的茶樹與許多樹木夾雜著生長，這些樹木姿態不一，或挺拔，或彎曲。

不過這會兒他有點兒明白了，他指著遠處落下的客棧，「您準備用這販酒？」

老婦人什麼也看不見，望著前面回禮：「不敢，不敢，老朽能吸引東荒王，弒神者之子前來品茶，那是老朽的福分。」

餘生點頭，還沒說話，黑ｈｅtｕbooｋ.com•ｃｏｍ妞大讚一聲，「好，好霸氣的名字！」

她指著葉子高，非常認真的說：「放心，我再也不纏著你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羊腸小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海水。」

他向身著紫衣，一臉枯樹皮，雙眼有傷，似被利刃刺過的老婦人拱手，「我們是慕名而來品嘗前輩的茶，還有那難得的美味茶茸的。」

「您的情懷，您的夢想呢？」公孫不吹痛心疾首。

公孫不吹口裡有怨氣，把神通用來做生意，還讓不讓普通妖怪活了。

她燒水，用勺挑茶葉，一些列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充滿美感。

說罷，黑妞在鹹魚降落的時候，轉身要回客棧，準備去酒樓。

籬笆上牽牛花開了，纏繞在竹籬笆上，在陽光下被風吹動，十分好看。

「雙眼雖盲，我看見的東西卻更多，如風，如花香，還有上好的茶葉。」老婦人把茶端上來。

在樹下，有一座小樓，小樓有三層，不同於別處的是屋頂平的，正好與茶樹彎曲的枝幹齊平，然後用一整塊齊整的木板搭成一小平台，從小樓外面可以直接上到樓頂，在上和-圖-書到茶樹。

「謝前輩。」餘生這才領人順著外面的樓梯走上去，見到屋頂上的人後一怔。

「在下獨孤黑妞，見過公孫不吹先生，你這名字一聽，就知道不吹牛！」黑妞說。

「姑娘你這名字也夠霸氣的，黑暗之中見孤獨，孤獨黑暗的小女孩，令人憐惜呀。」

公孫不吹見老婦人語氣鬆動，忙道：「您放心，我們牛記貴在精，不再多！」

雖然這茶茸不含靈力。

茶山的山坡非常緩，但山非常高，因此植被變化多樣。

鹹魚緩緩地降落，餘生他們看見屋頂上有兩個身影，正望著遠道而來的幾人。

中荒，茶山。

小樓安靜片刻，才傳來一老婦人衰老而顫抖的聲音，「余公子遠道而來，恕老婆子眼神不好，不能遠迎，還請快快上來入座吧。」

餘生拉住正四處躲避的葉子高，對追他的黑妞說：「且饒了他，放心，我們一定讓他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好吧，既然你們不嫌少，留下我自個兒招待客人用的茶葉，別的全交給你們。」老婦人說。

還有一些花樹，一樹一樹的花開，樹葉藏在花叢中，成為不單調的點和*圖*書綴。

「井水離著河水近，離著海水遠點。」黑妞瞪著葉子高，「以後有他的地方，就不會有我！」

公孫不吹想不到名字也會被吹捧一番，樂的牛臉快成狗臉了。

餘生一怔，「這話說的，怎麼你們倆都不走正道了，還有，是井水不犯河水。」

餘生點點頭。

餘生、小姨媽全是一怔，這名字還能這麼解釋的嗎？

不止馬腹，豬神也向餘生推薦，告訴他茶山的這位來自中原的不知什麼神，不止炒茶一絕，烹飪的茶茸更是難得的美味，足以與餘生的羊肉串比較。

等走到小院門口，餘生朝小樓喊道：「東荒餘生前來拜訪前輩。」

「您說您放著東荒王的兒子不當，做起了客棧，怎麼還插足販酒生意了？」

鹹魚在茶山上空盤旋，餘生他們站在背上眺望，見茶山不同於稷山。

他急切地忙插嘴說：「老姐姐，我是一步一個腳印的那種踏實的人，不會吹離譜的牛。我們現在牛記發展勢頭正旺，中荒第一商隊指日可待，而且我們還將走出中荒，邁向四荒！」

公孫不吹鬆口氣，不是搶生意的就好。

「憑什麼？」葉子高也想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