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些痛苦，葉子高銘記於心，無數次的想過，若這一切不曾發生過多好。

「不要總以為一生可以遇見許許多多讓你喜歡上的人，你要明白，所謂機緣，其實也不過那麼幾次。一旦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一頭黑龍出現在君子城內還是很惹眼的，他真心不想被君子城的君子看到他這副狼狽樣子。

「好好好」，餘生把目光收回來，「話說，你小子興緻夠獨特的，就喜歡這半龍半人？」

「為什麼，就因為人家看見了你的裸體，還看見你在慰問你的手？」

葉子高點頭，「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歷這些事後，我的畫技一落千丈，無論我再這麼努力，在荒野之中再怎麼尋找有蛟龍的壁畫，都畫不出這樣的神韻了。」

「把你的眼收回來！」葉子高正裝深沉，見餘生又看，怒道。

他又趕走一些人，見君子城的人一直源源不斷的來，餘生有些明悟，難道是這個原因。

「是么？」餘生把目光放在壁畫上。

「咦，你是誰，你什麼時候在的？」黑妞詫異的看著餘生。

在這之前，葉子高從來沒有想過會離開君子城。

「好好好，我畫，我畫和圖書，祖宗，我求你了，你快離開成不成。」葉子高著急的說。

「你要明白，我們有妖氣客棧的人，從來都是不要臉的。」餘生說的理直氣壯。

現在夢境中的葉子高一聽見餘生的聲音，黑妞立刻可以看見餘生了。

因為已經有虎嘯聲近了，許多君子城的君子正在趕過來。

他心裏有一堵牆，就因為黑妞，他狼狽的離開了君子城。

「掌柜的？」葉子高也驚訝的看著餘生。

「咳咳」，餘生出聲，說道：「黑妞，你是時候離開了。」

葉子高這會兒還在震怒中，「滾出去，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屈服了，「我錯了，我錯了成不成，我以後絕不畫你了，你出去。」

「不是」，葉子高要哭了，被看見已經夠尷尬了，這龍居然還賴在這兒不走了。

只是不等來人看見裏面的情形，直接被餘生一拳打出去，步了黑妞的後塵。

「胡說！」葉子高義正言辭，「我是那樣的人嗎？」

葉子高這次徹底無話可說，也終於不再欺騙自己，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餘生不理葉子高，走到牆邊，對黑妞說：「記住，我現在做的這件事是在幫和_圖_書你。」

「你，你怎麼在這兒？」葉子高不回答餘生，反問一句，在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后，他急忙出了浴桶，把衣服披在身上，剛轉過身，已有一人影出現在洞口。

為凸顯氣勢，他還一腳踩死一個正指著葉子高，斥責他傷風敗俗的人。

說到這兒，黑龍這才瞥見葉子高赤|裸著身子，「哎呀，你說的不客氣是這個樣子呀，討厭。」

做夢的葉子高知道，不久后，他這副樣子將被所有君子城的人男女圍觀，並發現牆上這幅壁畫，這一切全是在現實中發生過的，那是葉子高一輩子不願想起，也不願提起的噩夢。

在見到牆上壁畫后，黑龍的雙眼一眯，大大的龍眼之中竟有些羞澀。

「你知道，我一直不曾看輕你，但如果你因為他們而錯過你愛的和愛你的人……」餘生指著驚訝的看著牆上壁畫的君子城的人，「我會鄙視你的，而且會帶著富難、白高興，甚至還有狗子一起鄙視你。」

即使他曾無數次的在睡夢中夢到過君子城，曾在荒野中數著星辰，思念家鄉到天明。

因此在夢中，見這一幕又將上演，葉子高撕心裂肺，祈求黑wｗw.ｈeｔubｏoｋ•ｃom.cｏｍ妞快點離開。

「滾，把你的眼移開。」葉子高沒好氣的說，雖然是畫，但也是根據真的畫的。

他這次把虎留下來，按在屁股下面，別說，還挺舒服。

「你給我把目光收回來！」葉子高怒道。

然而，葉子高還是搖頭。

君子城，顧名思義，城內無論男女，全是君子，他們容不下任何不道德的行為。

餘生不屑一笑，「那你不早還回來了」，他指著牆上那幅黑妞在沐浴的壁畫。

「壁畫畫的不錯呀。」餘生看著牆上的壁畫說。

黑妞之所以一直對餘生視而不見，那是因為在葉子高的記憶中，當時沒有餘生。

那一片片龍鱗，一個個眼神，似乎就在眼前，只要有筆，頃刻間可以畫出來。

餘生在心裏吐槽，這不是重點好不，重點是這廝把你看光了。

「討厭」，她把頭一低，看著地面，「也不說幫人家把上半身衣服畫上。」

「你知道為什麼嗎？」餘生見葉子高搖頭，笑道：「因為你喜歡她。」

餘生知道，這是自己該出場了。

這句討厭，撒嬌，羞澀俱在，就是沒有拒絕。

「如果是因為你做的見不得人的事被發現而落了面子www.hetubook.com.com的話，那我得說你了。在我這兒，你早成人渣了，你還不在乎，又何必在乎這些人對你說三道四呢。」餘生讓開洞口，讓趕來的人進來。

但葉子高搖了搖頭，依舊在否認，「我只是對她太熟悉了，這可不是愛。」

然而，這是在老婦人借用葉子高痛苦記憶構造的幻境中。

葉子高一呆，繼而搖頭，「你開什麼玩笑，就是因為她，我才離開君子城的。」

他目光指了指葉子高放在浴桶上的褻褲，「那為什麼當初在揚州，你可以一筆填上褻褲上黑龍的眼珠，召喚出一條栩栩如生的畫龍？因為你喜歡她，也只有在畫黑妞的時候，你的畫技才在。」

葉子高一愣，好像真的如此。

黑龍歪著頭看他，「你怎麼對我不客氣？你又打不過我，我對你不客氣還差不多。」

「不行，你得畫，還得好好地畫。」黑妞不滿意的搖搖頭。

「什麼？」黑妞一怔，正不明白餘生在說什麼，一個拳頭打在她臉上。

這堵牆拆不掉，他心裏堵得慌。

這不止是正在發生這一幕的葉子高的心聲，也是在做夢的葉子高的。

他在餘生面前倒是放開許多。

「喏，看，你還是很在意的。」和*圖*書餘生說罷，又一腳踹走一人。

在這裏，所有的痛苦，恐怖都將被放大百倍。

因為在夢中，餘生這一拳打的毫不客氣，魚龍百變盡情的施展。

餘生把目光移開，「我說真的，你畫技不錯，相比你後來的畫技，精湛許多。」

猝不及防之下，「砰」的一聲，黑妞直接飛上天空，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遠方。

畢竟餘生知道他的為人，雖然口上鄙視著他，但從來沒有嫌棄過他。

餘生搬一把凳子坐在洞口處，看著葉子高：「這就是你所懼怕的記憶？」

在這之後，葉子高騎著一頭豬離開了家鄉，再也沒有回去過，成為了有家不能回的浪客。

虎嘯越來越近，人聲越來越大，黑妞卻依舊待在倒下的一面牆處，探著頭。

雖然他後來再沒有動手畫過黑妞，但只要一想起，手便有感覺了。

葉子高牆上的壁畫，方才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不道德的。而現實中，正是這些行為被發現，本來就養一頭豬而被人嘲笑的葉子高更被君子城的人所不齒，不得不狼狽的離開了君子城。

餘生瞭然的點點頭，「看來你真是這樣的人。」

「是嗎？」餘生隨手打走一人一虎，因為在夢中，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