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8章 壞馬
「還有好馬不吃回頭草呢，你怎麼轉回去啃了一口蔬菜？」馬腹質問他。
悲憤的豬神覺著得再來一杯茶才可以撫慰他的憂傷，於是趁餘生不注意，為自己倒上一杯。
茶茸燉雞也誇張，五十貫一盤，這是因為茶茸來之不易，得省著點兒吃與賣。
餘生把茶壺放在旁邊，避免豬神牛飲暴殄天物，「茶山的一壺春，今年雨前新茶。」
豬神哭喪著臉，「我求你了，余掌柜，把那廝收了吧。」
「余掌柜，不開玩笑，再被那骷髏再折磨下去，我就要死了。」豬神回到正題上。
豬神一口飲盡，剛要說話，「咦，這茶……」他咂摸一下，「真不錯。」
「余公子，余掌柜，你可得幫幫我。」豬神虛弱不堪，走路搖搖晃晃，甚至有了倆黑眼圈。
後面的豬妖們押上來兩個東西，一頭潛羊，一頭是一馬頭的妖怪。
「哦，這頭潛羊在啃莊稼時被我們逮住了，至於這馬頭妖，他在我們田邊鬼鬼祟祟。」馬腹說。
剛把這些木牌寫罷讓人掛上去，豬神一臉憔悴的走進來。
「是，是」，豬神嘴上附和，心裏腹誹：「還不是那樣的人，我大悲山主人的位子都和*圖*書快搶走了。」
這幾日，他耕地的本領已經下降許多，時常剛擺開陣勢，就一瀉千里了。
老婦人心理慌張，這下可好，新茶茸不曾烹飪端上桌將功補過，毒茶茸便又惹禍了。
「我，我……」馬頭人猶豫一下，「我是一頭壞馬。」
「今天一口菜，明天就是一畦菜」，馬腹上前一把抓住馬頭人，「說，誰派你來的。」
豬神是真怕了，這骷髏白天煩他，晚上煩他，吃飯煩他，上茅房也煩他。
「說吧，怎麼回事？」餘生問。
更重要的是在他辛勤耕耘，播撒小豬種子的時候，時常從某個地方冒出來，雙目泛著綠光。
他娘若在天有靈，應該會同那些被殺死的姑娘們姐妹相稱吧。
餘生客棧可以天涯咫尺早在大悲山傳遍了。
「他沒日沒夜的騷擾我，余掌柜，再鬧上半個月，我就廢了，就不能為客棧盡忠了。」
「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把人家孫女殺了這事兒終究是你的錯……」
「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你死了正好，你們倆可以當面鼓對面鑼的對峙了。」餘生說。
「別，你說，你說。」豬神忙示意自己錯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在錯身而過時，窮奇聽老婦人小聲嘀咕：「這狗難道就沒有什麼害怕的？」
餘生瞪他一眼，「那你等著被他折磨死吧。」
「我倒有一個辦法。」餘生立刻改口，彷彿方才束手無策的那話不是他說的。
它搖了搖頭，清醒一下，在看到老婦人身後的小白狗后，立刻屁顛屁顛靠過去。
明晃晃一把刀架在馬頭人脖子上。
馬頭怪馬臉一歪，「我冤枉呀，你們也知道，走馬會觀花，我也不知怎麼就到你們田裡了。」
「桌上的菜？」老婦人一驚。
有靈氣的莊稼會引來潛羊不足為奇。
正在老婦人忐忑不已時，忽然，倒地不起的狗子爬起來。
「喲，你這是怎麼了？」餘生驚訝的問，接過侍女剛從茶山取來的一壺春。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些全是豬神欠下的債。
豬神也不拆穿，小眼看著餘生，「還請余掌柜賜教。」
「那，那骷髏……」豬神一言難盡，大腹便便的豬肚子都消瘦的癟下去了。
倆人話剛談完，馬腹領著幾個豬妖走進來，「余掌柜，你說我什麼壞話呢？」
說罷，抬手還要再倒一www.hetubook.com.com杯，被餘生一巴掌拍走了。
他踢狗子一腳，狗子紋絲不動，「這狗吃了你們桌上的菜，不知怎麼昏過去了。」
客棧的良田一面開墾，一面已經種上了糧食。
回到大悲山酒樓，餘生讓人在客棧掛上了茶茸燉雞的招牌，還推出了「一壺春」。
餘生把正在黑妞身邊轉悠，期望搭上一句話的葉子高喊過來，讓他把潛羊拉住，把目光放在馬頭妖怪上。
每日聽這些妖怪們說話，餘生深怕有一天自己文化水平降低了。
窮奇撂下一句話，急忙跟上去。
這東西人吃了尚且人事不省，遑論一條狗了。
豬神不是不反抗，但打壞一具屍骨，立刻又換一具屍骨，整日不停的騷擾讓豬神煩不勝煩。
「來，喝口茶，滋養一下精神。」餘生遞給他一杯茶，堵上他的嘴。
「這怎麼回事？」餘生問，莫不是後院的潛羊逃出來了？
豬神已經是很有錢了，但還是被嚇一跳，一壺春居然一百貫一壺。
「趕明兒我到客棧存上五千貫。」豬神說。
茶茸越鮮越美味，見餘生這兒有茶茸，豬神想到一種可能。
「誇你孝順呢。」餘生說。
狗子追了上去，窮奇急忙
和-圖-書跟上。
「成，活豬當成死豬燙吧。」豬神決定試上一試。
「咱們好歹都姓馬，不用這麼絕吧，我就吃了一口菜。」馬頭人說。
小白狗不曾見過這麼丑的狗，被嚇壞了，拔腿就往外逃。
「余掌柜，你不會把茶山那老婦人的小樓搶了吧？」豬神說。
托土地肥沃的福，種下去的許多蔬菜已經發芽，有的甚至已經長高了。
「現在茶山是我的了。」餘生得意的揚眉，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菜牌。
而且狗這東西，一旦真睡死過去是無救的，試想，誰可以去狗的夢境里救狗？
「趕明兒我也去茶山弄些茶葉去。」豬神見茶壺摸不到，有些意猶未盡地說。
豬神以前也飲過茶，但覺著沒大多意思。
「壞你大爺，老實點兒，不然砍了你的馬頭。」馬腹橫眉，對馬頭人怒目而視。
「我們從客棧過來。」窮奇先表明身份。
「這能成嗎？」豬神將信將疑，「萬一他讓我償命怎麼辦？」
「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搶，我是那樣的人？這叫送，老婦人送我的。」餘生說。
茶也是確實好，豬神來時精神疲憊，現在飲了一杯，很快神清氣爽許多。
餘生繼續道，「人死難復生，就是把你和-圖-書殺了也救不回那姑娘了。別見面就打打殺殺，不如辦一桌酒席，倆人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劃出個章程來，補償老頭一下，讓他別再糾纏你。」
「一具骷髏就把豬神鬧的這麼狼狽？不至於吧。」餘生臉上驚訝，心裏卻不厚道的笑了。
「所以才讓你好言好語的談，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見豬神還疑惑，餘生不耐煩地說，「實在不行，你學學馬腹，人現在家裡設了排位，同他娘排位放在一起，早晚三炷香。」
現在聽餘生「一壺春」，「雨前新茶」這麼一說，格調立刻上來了。
即便變成一隻狗進去，那也聽不懂狗語呀。
「它不嚇別人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有它怕的東西，除非它每天起來照鏡子。」
這會兒小白狗已經出了院子，狗子正要跟上，再離著遠一些，窮奇便要魂飛魄散。
連帶著他娘也藉此機會享受了不少香火。
「昨兒我娘還託夢給我呢，說她看我這麼孝順，感到很欣慰。」馬腹坐下說。
馬腹「哈哈」一笑，自得的說：「那是，在大悲山，我的孝順無人能出我右。」
餘生話說半截，被豬神打斷了，「誰家過年還不吃頓豬肉，我們豬不也沒找人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