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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鳳這會兒已經覺著自己不會辦案了。

「你大爺！」富難瞪她一眼，「你也沒成親呢，說的你不是一樣。」

不等餘生他們回答，葉子高倒吸一口冷氣，跑到樹後面方便去了。

餘生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提醒，「也可能不是莊子生。」

餘生決定不再與她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王老蔫夫婦的死，你知不知道誰做的？」

唯獨一點，這些全然與投水自盡的王老蔫的女兒，還有假扮胡母遠的妖怪沒什麼關係。

直覺告訴餘生，這老婦人有點兒不對勁兒，邪性，不過想到她有怨氣，也就覺著正常了。

她笑的肆無忌憚，笑聲在山崗之間回蕩。

「哦」，餘生輕輕一挑眉，這老婦人明顯在護犢子。「放心，錦衣衛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不管是誰，只要犯了殺人的罪行，那就只能以命抵命。」

「是不是莊子生乾的？」周九章瞪著她，見周九鳳不否認，怒道：「這個畜生！我……」

她一頭的銀灰長發乍起，雙眼圓睜，怒氣沖沖的看著餘生，「不許你們動我兒子！和-圖-書」

「什麼？！」周九章走上來，驚訝的看著周九鳳，「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早就不是了？」

「究竟是還是不是？！」周九章快被搞迷糊了。

被附身的葉子高站在旁邊，眨了眨眼，心想我是附身了吧，他們怎麼不關注我？

「哈哈，哈哈」

「我早就不是了，哈哈……」周九鳳又笑起來。

「我就說叫海芬的神探辦案都不靠譜吧。」餘生得意的對周九鳳說一句，示意老婦人繼續，說說王老蔫的長嘴婆子，究竟給他兒媳婦出了什麼鬼主意。

「幫你主持公道。」餘生說，「你是被你兒子、媳婦餓死的？」

留下老婦人發出陰森的笑聲，「桀桀，我是二當家，小後生找老婆子幹什麼？」

「你們……」葉子高張口，剛發出老婦人的聲音，被打斷了。

然後，一股尿意從下半身傳出，讓老婦人鬼控制不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左右張望起來。

「我做的」，老婦人輕描淡寫，卻給了一個讓餘生他們震驚的答案。

「不是，不是，哈https://www.hetubook.com.com哈」，周九鳳忙擺手，卻因為笑，直不起腰。

「什麼不是，這種事兒都幹了，你還護著他！」周九章怒道。

「你幹什麼？」老婦人驚訝的看著他。

「他？」周九鳳盯著富難許久，大笑起來，「哎呦我去，你都鬍子一大把了，童男，哈哈……」

老婦人精神不在的說：「我們捉弄他們歸來后，我返回去了，趁機吸了他們的陽氣。」

周九章聽了更憤怒，「這還沒成親呢，他就敢占我們周家的便宜，我……我找他算賬去！」

「你們說，等她和莊子生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咱們在窗外喊楚生怎麼樣？」餘生問楚辭。

「不，不」，老婦人搖了搖頭，「我不是被我兒子餓死的，我是被……被我兒媳婦餓死的！」

「那是，老娘都這把年紀了，還不能嘗嘗那方面的滋味？允許你們上青樓體會，就不許老娘睡自己男人了？」周九鳳大大咧咧，渾不在意的說。

「知道，知道」，餘生渾不在意的一揮手。

「胡說，你方才可不是在這麼說的。」餘ｈｅｔｕbook•com.com生走上來，笑眯眯的看著周九鳳，「哎呀，看我們鎮鬼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的很啊，不到半個時辰，破獲兩件大案！」

「你……」老婦人看著餘生，語氣軟下來，「我，我不是被餓死的，與他們無關！」

「那你也太缺德了。」楚辭說，「不過，這主意我喜歡。」

他看著老婦人，「你為什麼殺死王老蔫夫婦，就因為他們不讓你吃菱肉？」

「咱們中間也不是沒有童子。」餘生頷首一指富難，「這不是。」

說到這兒，老婦人眼神一亮，「我殺了他們，我本該死，活活餓死是罪有應得，你們……」

「桀桀」，老婦人笑了，充滿著自嘲，「向自己的兒子討公道？」

周九章震驚了，「難道……」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

「他都這樣了，這兒子你還留著他作甚！」餘生說。

「你們知道嘛？」他對周九鳳他們說，「不止富難，葉子高也是童男。」

老婦人抬起褶皺的眼皮，用死灰色的雙瞳看著餘生，遲遲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周九鳳一怔，「我和-圖-書……我又不是男的，當然不是童男了！」

老婦人身子一顫，佝僂的身子瞬間挺直，「我只要我兒媳婦的命！我不要以命抵命！」

「是，是」，周九鳳幽怨的看餘生一眼，「哈哈，不是，哈……」

餘生不理她。

聽見「畜生」兩個字，周九鳳大笑起來，是如此的不合時宜，以至於所有人無奈的看著她。

「一碼歸一碼！」餘生搖頭嘆息，真是舐犢情深啊。

餘生踏前一步，磅礴之氣湧出，讓老婦人不得不收退一步，忌憚的看著餘生，怒氣頓消。

但是，她的牙口卻很好，亮閃閃的牙，看著很結實。

「什麼，你做的！」三根毛也震驚，「什麼時候？」

終於，老婦人放棄了，鬼影從葉子高的身子里閃出來。

富難也不敢亂猜，現在已經證明，王老蔫夫婦的死與他們的女兒沒有關係。

要不是因為資歷不夠，估摸著現在他老大的位子也被搶了。

「尿頻還有這用處？」周九鳳嘆為觀止。

聽到餘生瞬間又破一個案子，周九鳳他們也催促餘生趕快問問犯案的時間與辦法。

「他們是錦衣衛，和圖書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不會讓你枉死的。」餘生繼續勸她。

餘生得意的一挑眉。

「是她，她就是我們二當家的。」三根毛忙指著老婦人說。

「你們在幹什麼！」葉子高操著老婦人的口音說，「你們的人被我挾持了！」

「所以……」餘生一笑，「滴答，滴答」，他朝著老婦人發出這樣的聲音。

餘生上下端量她，身子佝僂，衣衫襤褸，一臉皺紋，老的不能再老了。

「什麼！」周九章大叫。

葉子高這會兒恢復正常，迷茫的看著四周，「我剛才怎麼了？」

「不過可惜了」，餘生嘆息一聲，「已經洞房了，花燭夜當天，喊半天也影響不了什麼。」

「這話沒毛病。」餘生過來拍了拍周九章的肩膀。

餘生又一愣，這又牽扯出新東西來了。

老婦人咬著牙，「全拜王老蔫的長嘴婆子所賜，就是她，給我兒子娶的那畜生出的鬼主意，我才被活活餓死的！」

老婦人越說，心裏越狠，怨氣伴著長發乍起，洶湧而出。

這會兒，周九鳳終於把笑意忍了下去，「是也不是，是莊子生，但不是他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