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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南荒王笑，「慾望這東西永遠都不嫌多，尤其是天道的。」

「不是」，朱小妹一時間還說不清楚了。

餘生笑呵呵的聽他們對話，練自己的字，忽聽見外面大道上，響起馬蹄聲，上了石橋。

話音剛落，「噗」，銅錢砸向吞火妖的頭，白光一閃，吞火妖消失在原地，什麼也沒留下。

客人們在屋子裡獃著無聊，有不少人下來，點了個下酒菜，聽人說書。

這小鬼也不陌生，正是前些日子，餘生在水車下找到屍骨，被鄉親們親手埋了的溺水孩子。

里正聽不下去了，「你們幹什麼，想謀財害命？」

「余掌柜，上午不見你們，去哪兒了？」佘大哥隨口一問。

吞火妖躲不開，也不想躲，「余掌柜說了，兩成的承諾永久有效。」

……

王上打斷她，看不出一絲憤怒，「這小子有點意思，難怪燭陰對他很忌憚。」

「對了，那老頭怎麼樣了？」南荒王問，「他付的錢已經折騰夠了，再想在南荒折騰，得另付。」

天地良心，葉子高氣著牙痒痒，「明明是你打呼嚕和*圖*書，把你自己吵醒了！」

「你先娶上媳婦再說，指不定酒醒了，精衛就後悔了。」餘生說。

「你殺的？」

他扭頭，正期待兩匹馬在客棧面前停下，忽然「砰」的一聲，「哎呦」，傳來一聲慘叫。

怪不得不見他變成水鬼，原來附在人身上了。

餘生也不說話，因為他在女子的背上，看見一隻小鬼。

「倒是那個錢生錢，讓我很有興趣。」南荒王換了個姿勢，躺在王座上。

佘大哥也下來了，一同下來的還有朱小妹，楊大漢。

「你是說，那女流氓的兒子，把我的礦山搶走了？」南荒王慵懶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慵懶、嬌媚、聽不出絲毫憤怒，但音調中的顫抖，讓人知道，她並不如話那麼平靜。

「啥？」富難指著自己頭，「你在質疑我的智商嗎？」

「你胡說，明明是你撞上來的。」女子怒道。

吞火妖硬著頭皮說：「這世上的銅礦是恆定的，不知道王上是否聽說，讓錢生錢……」

「不是，大爺，她已經死了。」朱小妹說。

雖然和*圖*書他已是不死之身，但還是很害怕，忙乖乖地低下頭。

「你還幫著他來勸我了！」起頭上的南荒王打斷他，隨手丟下一枚銅錢。

「已經到揚州了，不急，我得等我媳婦醒過來。」佘大漢說，「要不你們先走吧。」

餘生出去正好看到這一幕，而且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五奶奶。

「正好挖個坑，把人埋了吧。」朱小妹建議。

「為什麼？」餘生問。

胡母遠擺手，「我不成，我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就很好。」

「王上……」手下驚異。

「你的智商還用質疑？」葉子高不客氣的說。

他悄悄抬眼望去，高台上王座高遠如星辰，壓根看不清坐在上面的人，也看不見旁邊的人。

「我這也快有媳婦了，跟葉子高住著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富難瞥一眼葉子高，「這廝老打呼嚕，讓我睡不踏實，跟坐在船上似的，忽忽悠悠，忽忽悠悠。」

「那他，咱們……」手下又問。

「怎麼，我說錯了？」富難針鋒相對。

銅錢在台階上滾動，「叮叮噹噹」作響，猶如泉水叮咚，和圖書卻是死神的腳步。

南荒，青銅樹下。

原南荒王手下，后被餘生封印了，戴著猙獰面具的吞火妖怪站在高台下。

「啥，入贅當我兒媳婦？」五奶奶又擺手，「不行，你太丑了。」

只覺金光一片，亮閃閃的讓人睜不開眼。

不過說到生孩子這事兒，富難建議，「掌柜的，老白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搬到他屋子去了？」

「你給我起來」，那女子用腳尖去捅五奶奶，被餘生搶先一步擋住了，「你幹什麼？！」

里正在旁邊看他們一眼，這話怎麼聽著彆扭呢。

「魯大師為他打造了一具青銅身子，現在剛剛附身在上面。」手下說。

「比貪婪更貪婪的永遠是貪婪本身。」南荒王一笑，「讓他開採吧，反正都是我的。」

「誰要賠你錢了」，女子氣著跺腳，「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訛錢？」

「行了」，餘生打斷他們，「老白一走，勸架的人也沒了，胡母遠呢，這事兒以後你負責。」

「余掌柜說了，錢莊的生意，他可以送給您兩成。等錢莊同客棧開遍中荒，比咱們現在四荒的生意和*圖*書加起來掙到的錢還要多。」吞火妖把原話轉述了。

「砰」，高台上傳來一清脆的聲音，不知道南荒王把什麼摔了。

他大氣不敢出，不敢說話，但又不得不說。

一行人坐在長桌上，上面擺著黑妞從大悲山取來的菜，正擇著。

客棧大堂。

外面細雨依舊不停，大堂里坐著不少人，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

「佘大哥，咱們什麼時候走？」朱小妹扭頭問佘大漢，他們在客棧待不少天了。

說書人停下說書，探頭看，餘生也放下筆，忙走出去。

餘生話音剛落，富難「呸呸呸」，讓餘生把那話咽回去，別烏鴉嘴了。

「好啊，真是龍生龍，流氓生流氓，這小子比他娘還狂！老子搶錢庫，兒子狂妄到搶我礦山了！他好大胆！」南荒王怒道，「既然他娘被關起來了，我就代她好好管教一下他兒子！」

「不是，嘿，你，我……」女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餘生把酒菜給他們端上去，「去中荒撈了個城主當。」

他夫人自那天夜裡來客棧后，一直沉睡著不醒。

「還開起了錢莊？ｈtｔps://ｗｗｗ.ｈｅｔuboｏk.ｃｏｍ•com！」南荒王又問。

五奶奶暈乎乎的，「這孩子，盡胡說，我上樹榦什麼，是他們撞到我了。虧奶奶年輕的時候跳過大神，我腰肢一扭，躲過了要害，被他們帶到地上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察覺到，金光之中，有一道憤怒的目光在盯著他。

「啥，你要賠我錢？」五奶奶急忙擺手，「哎呦，姑娘，使不得，千萬使不得。」

「暫且別管他。」南荒王手裡把玩著幾枚銅錢，「這世上終於有人能給我想要的東西了。」

「她醒不過來了」，朱小妹說。

「是」，吞火妖只敢說一個字。

餘生扶著五奶奶，把她身上的水弄乾，問她：「您沒傷著吧？」

這次吞火妖不用分辨，知道南荒王已經出奇的憤怒。

……

「喂，死老太婆，你是不是故意的！」一女子怒道，用馬鞭指著倒在前面，被雨淋著的人。

「嘁」，餘生他們一起嗤之以鼻。

「什麼？」葉子高停下向黑妞獻殷勤，指著富難快把自己鼻子氣歪了。

餘生一笑，也不辯駁。

「余掌柜，你這牛吹得，清新脫俗。」朱小妹向餘生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