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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賞花，飲酒，白高興同一隊的兄弟們喝的太高興，以至於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這漢子半臉風霜，半臉猙獰，猙獰的半臉血肉模糊，據他說是妖獸舔過，所以成了這樣子。

「幹什麼，這麼神秘？」白高興說。

「殺人。」老牛壓低聲音，「聽說中原許多人活不下去了，他們開始反抗諸神，所以各城主都在招募人類，用我們來對付這些反抗的人。」

「嗯，同奴隸還是有區別的。」老牛說，「錢多，夠時間了還可以恢復自由。」

現在已經看不清這襖子是什麼獸皮了，塵土同油漬長在上面，黑乎乎的。

現在退出去倒是可以，但來時有錢拿，有人護送。回去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至少得把錢吐出來。

阿太把帳篷帘子放下后說：「老白，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

白高興接過來，打開壺嘴飲了一口，發出暢快的聲音。

「我今兒早上被先前到這兒的那伙武師喊過去，為他們一兄弟治傷。」阿太壓低聲音，「他們的營地就在我們南面。等我進了他們營地，我看和*圖*書見了老羅的仇人。」

大河旁邊多水霧，早上潮濕，飲上一口酒，讓身子跟著舒適起來。

在牡丹城，此時正是牡丹花開的時節，前天還無動靜，昨天已是花開動全城。

老牛壓低聲音，「那武師告訴我，契約一旦簽下了，便同生命息息相關，一旦撕毀契約，人也沒了。」

他從老牛手裡拿過幾根地瓜干，狠狠地咬一口，又問：「你有沒有打聽，咱們今後任務是什麼？」

白高興這些天見到許多從各地招募來的武師。

中原，牡丹城。

「咱們怎麼辦？」他看著白高興。

「如果中途退出呢？」白高興問。

他們來的時間短，剛加入到這群隊伍中，連自己要幹什麼也不知道。

「誰？」白高興疑惑地問。

「這些神是真他娘的不要臉。」老牛說，「這麼缺德的法子，他們都能想得出來。」

白高興總覺著他們有什麼陰謀，一直想打聽清楚。

他們此行北上中原，正是為了找到這群人，為羅剎鳥報仇。

「老白醒了。」一漢子經和圖書過白高興的帳篷，向他打招呼，「聽說從明天開始要簽契約，你聽說了嗎？」

老牛好酒，隨時隨地帶著一葫蘆酒，白高興從沒見他空過。

他的酒大多辣口，衝勁兒很大，後勁兒不足，同客棧的炮打燈相比稍顯不足。

白高興停下伸懶腰，好奇地問：「沒聽說，契約是什麼？」

「等以後有機會，我送你一壺上好的烈酒。」白高興把酒葫蘆遞過去時說。

白高興早上起來，還沒用過早飯呢。

說罷，老牛喝一口悶酒。

他腰間別著一把砍柴刀，穿著一件獸皮做的襖子。

「我從城裡辦事回來時，跟那群先我們從東荒來，在這兒呆了好幾個月的傢伙們碰到了。」老牛飲一口酒。

「這群畜生還立下了賭注，說什麼最後一個達到百人斬的人，請大家喝酒！」阿太越說越氣憤。

「行，我等著。」老牛接過，從懷裡掏出幾個地瓜干，咬一口就著下酒。

牡丹城用石頭砌成，形狀似盛開的牡丹，現在城內處處牡丹花開。

「老牛你放心，等回去了，我幫你找一個絕對和_圖_書賺錢的好差事。」白高興說。

「看清楚了。」阿太篤定，「老羅在我面前描述他們的長相不下百次了，而且，他們的癖好也都一樣。」

阿太去治病時，他們正津津有味兒的說著他們剛乾的一件惡事。

老牛的脾氣很對白高興的胃口，所以在這隊伍中，他們倆走的很近。

漢子姓牛。

站在高處看，牡丹花城，搭配上花團錦簇的牡丹，十分漂亮。

妖怪在中原，天然高人一等。

「夠邪門吧？」老牛說，「所以簽這個，咱們得想好了。」

不同於一起來的匪徒，他們或為了錢財喪良心，或犯下一些惡行，在東荒待不下去了。

老牛是一個還算正直的人，他之所以應|召來到中原妖城招募的隊伍，主要是為了賺錢。

阿太回禮后，一臉嚴肅的走到白高興身邊，拉著白高興進了帳篷。

「那跟奴隸有什麼區別？」白高興皺眉。

現在是大夏天，他也依舊綁在腰上。

他出了帳篷，望著山坡下的牡丹城，伸了伸懶腰。

「晚上商量一下，大不了我們回東荒。」白高興說什和圖書麼也不會動刀無故殺人。

老牛的臉過於猙獰，別人看著就怕，覺著他不是好人，所以雖然人善，但可以跟那些惡徒混在一起。

摸龍阿太又道，「還有，他們最近以殺人為樂，炫耀自己達成了什麼百人斬。」

「那就全靠你了。」老牛向白高興拱拱手，轉身離開了，同走過來的阿太點頭打了個招呼。

他津津有味兒的嚼著地瓜干，不時愜意的飲一口酒，讓白高興也有些饞了。

「什麼？」白高興霍然起身，「你看清楚了？」

牡丹城位於大河北岸，城名傳聞來自於它的主人——牡丹神。

他們有的向北，有的向西去了，顯然招募人類的不止牡丹的妖神城主。

「他們在抓什麼叛逆時，遇見了一對夫婦。他們當著丈夫的面，把那婦人凌|辱了。他們以此為樂，你說，是不是老羅要找的人？」摸龍阿太問。

白高興一愣，這什麼契約，居然還可以這樣。

老牛解下腰間的葫蘆，遞給白高興。

羅剎鳥是妖怪，所以不在他們的營地中。

白高興點頭，把老牛打探到的消息跟他說和*圖*書了。

這事還真只有他們能幹的出來。

他們跟著無臉妖怪來中原，可不真的是為了中原諸神效力。

許多人家的姑娘，見到他家窮，兒子還瘸著一條腿，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兒子至今沒娶上媳婦。為了幫兒子掙些老婆本，老牛提刀應|召加入了中原妖怪招募的隊伍中，成為這些匪氣十足的隊伍中的一員。

老牛讓開道路，站到白高興身邊，「契約就是咱們要跟這妖神干多少年，掙多少錢。」

繼而，阿太說道：「老白，我總覺著，這群妖神把我們招募過來，不是幹什麼好事！」

他老婆常年卧病在床，膝下只有一子，幼時被妖怪襲擊，傷了一條腿。

「什麼？！」白高興驚訝。

想不到中原諸神在打這算盤。

白高興他們這一伙人是後來的，在他們之前，已經有許多亡命之徒到了牡丹城。

老羅正是羅剎鳥。

「一個武師悄悄告訴我，那契約簽了，錢領了，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命賣給牡丹城城主了。在契約的有效年限內，咱們得對牡丹城主言聽計從，直到年限過了才能恢復自由身。」老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