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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餘生直接飛到了洞口邊。

等他們氣喘吁吁地上到山脊后，餘生依稀記著跑在最前面的漁夫，「你，你是鯊魚？」

餘生愣神的功夫，鯊魚他們已經一人幹完兩碗魚湯了，讓葉子高他們看著直愣神。

是日，靈山神巫自稱得到了天帝啟示，在登葆山召開群巫大會，建里了巫咸城。

而這片海域，正是他們往日經常打魚的地方。

海水退卻后，洞口失去了他的神秘面紗，邊緣是些小石堆和水草叢，偶爾有一條小魚困在沙中。

海風習習，浪花滔滔，小憩一會兒，補一下昨夜少睡的覺，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現在來了就好，我們只是窮點，累點，倒沒別的事兒。」鯊魚憨憨一笑。

餘生剛說可以吃，小男孩伸手便要去撈。

洞里的水與洞口齊平，除了幽深和黑暗之外，不見任何生物。

上次在揚州嘗過餘生的手藝后，鯊魚他們就一直念念不忘。

「我記著那天晚上，天上雙月合一，斗轉星移，總之，那天的天象變的很古怪。」鯊魚說。

碼頭上有一些漁民正在忙碌，見到小男孩下來，這些漁民全站直了身子。

「天上還電閃雷鳴，如劍光似的，一道道的劈向山脊。」鯊魚說。

大約是在十幾年前的一個夜裡，那時候鯊魚還是個年輕人，剛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那你記起什麼來了？」葉子高問。

「這塊海域則不同。」鯊魚指著四周，這片海域雖和大海相通，但在各島阻擾下，在海域外圍和_圖_書組成了一道網，「大魚，海里妖獸大多都過不來，過來的都是一些肥腴的好魚，我們在這片海域里捕魚也更安全。」

「鬼行日？」餘生若有所思，「具體到哪一年的鬼行日？」

他點頭，「是我的客棧，你……」

「去，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巧合而已。」餘生說。

那得多大動靜。

餘生點下頭，問道：「這洞口怎麼回事，讓你們魚也不好打了？」

千山島雖然屬於東荒，但已然臨近中原，所以他們與中原的城池多有往來。

也是在這天，天下河神之主冰夷，乘兩龍從北冥深三百仞的從極之淵躍出。

「哪一年我忘了。」鯊魚憨笑。

一直到日落潮水退去時，鯊魚他們才把餘生喊醒，「盟主，洞口露出來了。」

客棧正處於一道山脊上。

但那幾天，島上一直暗無天日，一直到三天後，天才放晴。

「你，你是客棧的掌柜？」在猶豫一會兒后，小男孩走過來，指著客棧上的招牌問。

等到了半夜，大地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

在濕滑的路上滑到，沾了一屁股泥后，小男孩也渾不在意，站起來繼續跑，一直下到碼頭。

說罷，鯊魚向餘生尷尬一笑，「讓盟主見笑了，我，我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一頓香噴噴的飯了。」

鯊魚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索性領著餘生往南走，來到一處斷崖上，指著遠處洞口說：「這就是那洞口，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洞口時而有風，時而吸水，攪動的這m.hetubook.com.com片海域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我們一般不離開島太遠，這樣水淺，一般不會有大魚和魚妖，但是……」

鯊魚遲疑，同身後的漁民商量后一拍腦門，「哦，對，我記起來了。」

接著，幽都首次出現月光，接著整個北荒地動山搖。

不是在斗猰貐，就是在斗什麼天道老頭，不然就是被燭陰追殺去了中荒。

他們出海打漁，是捕魚者，也是被捕者，水面下不知道潛藏著多少魚妖，在等著吃他們。

餘生正要收回神思，忽然，從洞底傳來一個聲音。

等他們重整家園，把一切收拾好，準備出海捕魚時才發現這片海域出現這麼一個大洞。

他後來也派人千里迢迢去過揚州，但每次餘生他們都有事脫不開身。

餘生手一揮，小魚被水裹住，直接丟進洞口。

「有趣。」餘生有了興趣。

「啪」，鯊魚把他的手打下去，「看你那點兒出息，注意點兒衛生。」

餘生話沒說完，小男孩已經撒丫子，速度一點兒也不收斂的向山坡下跑去。

然而，小魚在被丟到洞口的水面后，仿若受到了驚訝，拚命地遊動著身子，想遠離讓它活命的海水。

他倒要看看，這傳說中供奉火種的神祠，又是幽冥之地的洞口裡究竟有什麼名堂。

鯊魚指了指遞給餘生的兩條魚，水淺自然也無肥魚。

「不是，這也太巧了吧？」胡母遠說。

聲音很輕、很脆，同時又讓餘生很親切，似乎在召喚著餘生https://m.hetubook.com.com。

幸好，當時他們島上的人居住的多是茅草屋搭成的屋子，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掌柜的，我們過來了，你看出什麼沒有？」正在餘生沉思時，富難的聲音響在耳邊。

這幾條海魚瘦小，乾巴巴的，一點兒也沒有海魚所應有的肥腴。

正看著，深洞忽然有了動靜，如泉眼一般冒出一股海水，噴出老高。

「我清楚的記著當時是鬼行日，當時鎮子上還出現了一些身份來歷不明的人，鎮子上的人都說他們是來抓小孩的，因此那天各家各戶早早地在門前擺上香案，供奉過路鬼后就關上了門。」鯊魚說。

餘生看著他，「哪一年？」

「是地動。」鯊魚表示千真萬確。

聞聽此言，餘生他們面面相覷。

「海里不同於陸上。」鯊魚說。

鯊魚也知道，掌柜的這些事比他的大，所以一直在等。

攪動海水沖洗掉泥沙后，餘生會發現，這洞口使用巨大的、有稜有角的石塊砌成的。

「不要緊。」餘生擺擺手，讓他們各自為自己盛湯，「你們往常打到的魚都賣到哪兒？」

「還真有些古怪。」餘生說，「這真是地動的時候形成的？」

他十分熱情，說話的同時從身後的筐子里取出幾尾海魚。

後面的時間，餘生他們就是坐在斷崖上閑聊，等無話可聊時，餘生索性躺在斷崖上曬太陽。

話雖如此，餘生心裏也犯嘀咕，難道他就是那隻蝴蝶，翅膀一扇，把這個世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不知小男孩嘀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m咕了一些，那些漁民全部向客棧跑過來。

餘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餘生接過來，「待會兒我熬了魚湯。」

順著洞口往下，餘生發現了石階，它們依次向下，通往洞深不知處。

穩定下來后，有一股旋渦似乎在把海水吸進去，把整個海面攪動的不得安寧。

鯊魚點頭，中原從大河出海口出海，沿岸一路向南，到東荒是很近的。

「我知道，我知道。」鯊魚說。

雙月合一，在歷史記載中有且僅有一次：正是餘生出生的那一年，那一天。

千山島以漁業為生，一旦魚獲不多，他們的生活立馬捉襟見肘。

他再低頭去看那深洞。

這漁民點了點頭，喘著粗氣對餘生說：「俺是鯊魚，謝天謝地，余掌柜，不，盟主，您終於來了。」

葉子高拍拍餘生肩膀，「掌柜的，你可真是個禍害。」

應龍出世，殺了流浪至北荒的夸父一族的首領後裔。

「合著你這一出生，不止北荒地動，海上的千山島也地動了？」

「中原？」餘生驚訝。

他早把鯊魚的事拋在腦後了，對方居然還對他這麼熱情。

把魚遞給葉子高后，餘生又解釋，「上次分開以後，我著實有些忙，所以現在才趕過來。」

餘生聞言起身，伸了伸懶腰，「你們從繞路走，我先過去看看。」

奈何海里妖獸多，風急浪大又是常有之事，所以很少有人會走海路。

等餘生一鍋魚湯做好后，為鯊魚報信的小男孩，他此時所有注意力都在那白色的魚湯上了。

雖https://m.hetubook.com.com然海水漲潮，把一切都淹沒了，但餘生看的清楚，在靠近斷崖的一片淺藍之中，有一汪深藍色的圓形水域，從高空看，彷彿是大海的瞳孔從莫名的深處望過來，深邃、神秘、詭異。

餘生站在斷崖上發現這片海域幾乎是千山島的中心，也正因如此，這片海域才讓他們打魚更安全。

「怎麼說話呢！」胡母遠為餘生鳴不平，「余掌柜頂多也就是一妖孽。」

「哈哈，那個。」鯊魚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我們千山島因為那洞鬧的，魚獲一直不大好，讓您見笑了。」

現在天色尚早，不是近距離查探洞口的時候。

這道山脊正好為下面的鎮子把海上吹來的風擋住。

一條石頭砌成的小道從下面的鎮子蜿蜒而上，經過客棧所在的山脊后一直到下面，下面就是碼頭。

餘生明白了。

令餘生驚訝的是，在洞口邊緣居然是很平滑、尖銳的邊緣，呈直角往下垂落。

餘生回頭，見客棧已經換了招牌，掛上了「有妖氣客棧」。

餘生站直身子，雙手握住，屏氣凝神，把神思慢慢地深入到海水之中。

「盟主，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見面禮，這，這幾條魚送給您。」鯊魚說。

餘生他們在斷崖上就地取材，一片觀察深洞，一面把那幾條魚熬了魚湯。

餘生他們在觀望四周的時候，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也在看著餘生。

現在餘生親手烹調的魚湯還沒好，他們已經在吞口水了。

「往西北走，找到大河出海口后，沿河向上，把魚賣給中原靠近大河的幾座城池。」鯊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