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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骷髏兵手起刀落，無數百姓的頭滾滾落地，甚至一些孩子也不放過。

這些屍骨中，有許多曾找他治過病，對他笑過，哭過的活生生的人。

他們很快走的乾乾淨淨。

老牛被押著跪下，「不錯，是我！」

羅剎鳥笑，「東荒王拉低了四荒王智商，所以才讓你有這等錯覺。」

「我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兒子。」老牛說。

「很好，你想他們嗎？」骷髏又問。

等摸龍阿太從熊妖旁的山谷，小心翼翼爬出來，一瘸一拐來到村子時，只見到一片冒著青煙的廢墟。

把老牛安頓好后，阿獃又找了把鐵鍬，挖了個坑，把村子里所有百姓的屍骨收起來埋了。

老牛再次點頭。

老牛的怒吼戛然而止，空有鮮血在空中劃過。

然而，在瘋子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問出心中疑問，「你生前為人，為，為何要做，做這麼喪盡天良之事？！」

「哦？」骷髏略有些意外。

他起身去廢墟中找了一草席，把老牛的身體裹住。

「他們就在這村子里？」

「住手！」老和圖書牛試圖掙扎，「他們還是孩子啊。」

摸龍阿太整個人呆住了。

「不用理他。」骷髏調轉馬頭，讓手下把那些新生的鬼收攏起來。

現在他們冰冷的倒在那裡，身首異處，無言的向阿太守著昨夜的悲慘。

老牛點頭。

一陣風吹過，阿太醒過來。

他想不到，昨日一別，竟是永別。

伴著老牛的死亡，這個村子也安靜下來，只有熊熊燃燒的大火。

骷髏望著他們，大聲道：「記住，今天是我殺的你們。你們若很，請盡情的恨，恨意越多越好。」

「慘不忍睹。」老黃把羅列的名單遞給白高興，「已經有不少於二十個村子的人被屠殺了，都是在一夜之間，查不到傷痕，幾乎都是在睡夢中被殺的。其中，被屠村莊最多的是河東城。」

「掌柜的說了。」老黃壓低了聲音，「讓你們小心提防巫院、捉鬼天師，還有幽冥之地的人。」

她上下打量著老牛，「你都一大把年紀了，為什麼還孤身一人來中原？」

「放心吧，你說東荒王智商不高，她是不和*圖*書屑用雷劈你的。」白高興說，「除非你說她……」

「嘶。」白高興忍不住感嘆，「萬萬想不到，這北荒王居然能這麼狡猾。」

他記著白高興說過，他的朋友，也就是那位有妖氣客棧的余掌柜，手裡有一把鏡子。

白高興點頭，「是挺意外的，我一直覺著，四荒王那等境界的人是不屑用陰謀詭計的。」

「我不知道誰是兇手，但我相信，他一定會遭報應的！」阿太站在這亂葬崗上說。

阿太搖晃幾下，身子跪下去。

「什，什麼意思？！」

阿太急忙跑到屍體旁邊，一具有一具的翻找著，最終找到了死不瞑目的老牛。

「怎麼說？」白高興看著他。

老牛很快被骷髏押送到一骷髏馬前。

那些骷髏兵們喊著口號，把一個又一個的百姓押送過來，讓他們跪在骷髏面前。

說罷，她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最後，他找了些糧食帶在身上，背著老牛的屍骨往牡丹城的方向走去。

「你，畜生，你不能這樣，你……」

老牛不答，只是憤怒而又有些怯懦的看和-圖-書著她。

「我們懂。」倆人點頭。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骷髏問。

牡丹城內，妖氣客棧。

「請記住，我今日所為，只為人類的未來。」

老牛已經想到了某種答案，但被自己內心的想法震驚了，因此覺的不可能。

「很意外吧？」羅剎鳥說。

「我的意思是把他們殺了，讓他們變成鬼，從此壽與天齊，妖怪也奈何不得他們！」骷髏大笑著說。

面前這個骷髏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承認吧，老頭，唯有變成鬼，人們才能守護那些活著的人。」

「我，我想給我兒子攢點兒老婆本，他，他被妖怪傷了一條腿。」老牛說。

骷髏馬上，坐著一個披著黑披風的人。

「牛叔，牛叔！」

骷髏恍然，「原來如此，看來你是個好父親，想必你一定很想安全的回歸故里，照顧他們吧？」

「喪天良？」骷髏一笑，「不，不，凡夫俗子啊，我是在幫他們。」

阿太要把老牛的屍骨帶回去，讓那位余掌柜用鏡子救活他。

……

老牛的喉結動了動。

白高興，羅剎鳥正同和圖書老黃，靠著櫃檯說話。

她下了馬，走到老牛面前，用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老牛的下巴。

「幫他們擺脫妖怪奴役，幫人類變強，進化為更高一級的存在。」骷髏豪邁地說。

說罷，骷髏一揮手！

「你們今天雖然死了，但人類的新生，將伴著你們的死亡而到來！」

「對了。」老黃記起一件事，「你讓我查的，牡丹城之外，別的城池村子被屠的案子有眉目了。」

唯有恨，唯有執念，唯有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事業未競，人們才會變成鬼。

老牛被嚇壞了，「你怎麼能……這麼做！變成鬼，算哪門子的變強。」

「什麼！」老牛一驚，剛掙扎著站起來，就被骷髏按到地上。

只要有屍骨在，被那鏡子一照，就可以起死回生。

白高興不說最後一個字，「你們懂的。」

骷髏輕笑，「我們身在黑暗，守護光明。」

許久后，阿太搖了搖頭，「不，牛叔，你不能死，你家人還等著你呢。」

廢墟前，倒著許多屍骨。

她瞥一眼茫然站在自己屍體旁邊的老牛，輕笑一聲說和*圖*書：「我們走，去下一個村子。」

「你若說了，或許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面。」骷髏笑著說。

她在故意激起老牛對家人的眷戀。

「身在黑暗，守護光明！」

骷髏領著人站在火前，一直在等著，等那些死去的人化作鬼，或者直接往輪迴。

「幫他們？」老牛驚訝，這骷髏沒了臉皮，居然還這麼厚顏無恥，「幫他們什麼？」

老牛搖頭，「我是東荒人，我的妻子與兒子都在東荒。」

「很好。」骷髏輕笑，「我決定對你網開一面，等你成鬼后，你可以選擇回到家鄉，不用跟著我。」

「他們父母死了，他們留在世上，只會生不如死。」骷髏笑著說。

她微微抬頭，露出白骨下巴，還有瞳孔中綠油油的目光，「桀桀，你剛才提醒他們的？」

「我看是東荒王給你的錯覺吧？」

「身在黑暗，守護光明！」

想到自己常年卧病在床的妻子，還有被妖怪襲擊，傷了一條腿，一直娶不到媳婦的兒子，他動搖了。

在天快亮時，回來一骷髏與一個鬼，「大人，那小子不知跑哪兒去了，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