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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第二層空間是否有致命的殺機，秦易現在也不確定。他現在唯一能賭的，就是葉龍池沒有喝過黯然茶。

「這地方，真是你們月印山的地盤？」葉龍池現在是有些懷疑了。

葉龍池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笑了：「秦易，其實你心裏很清楚，煙羅域七國完了，你們月印山，也快完了。你現在負隅頑抗，只不過是出於怕死的本能。是一種沒有前途的無奈之舉。」

他還是希望速戰速決。

可是，這終究只是推測，秦易並沒有得到蕭黯然前輩的留言提示。

「肯定比你想象的多，不過，對付你，這些陣法機關，似乎也未必用得上。」秦易不緊不慢道。

在這一刻，殺死秦易的念頭，竟然都退而居次。葉龍池的腦海，完全被這造化神樹充塞滿了。

「哦？」秦易眼睛微微一眨，「聽你這口氣，莫非是打算佔為己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黔驢技窮，我知道你就算有再多花樣，在ｈtｔps://wｗｗ•hetｕbook.ｃoｍ•ｃoｍ葉某面前，終究也是笑話罷了。」葉龍池神態語氣，都顯得十分篤定。

葉龍池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之色，不過他到底沒有失去冷靜，餘光瞥見樹下的秦易之後，他的腦子一下子又平靜下來。

而第一層的四道殺陣，都未能幹掉葉龍池，已經徹底破壞了秦易原先的作戰計劃。

「我當然知道不是，但你卻未必知道。」秦易語氣卻是淡淡。

沒有喝黯然茶，闖到第二層來，按邏輯上推斷，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

「難道你以為不是？」葉龍池的笑聲，變得尖銳起來，充滿了攻擊性，彷彿隨時要將秦易劈成兩半。

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賭。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以葉龍池的實力，如果秦易在黯然宮都對付不了他，離開黯然宮，秦易就更加沒有可能擊敗他。

「你如此自信，並不是因為你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你終究和*圖*書是無知。」秦易盯著葉龍池，語速緩慢。

或許，給他三五年的成長時間，秦易可以在絕對實力上，超越葉龍池，碾壓葉龍池。

秦易淡淡一笑：「是或者不是，很重要麼？」

「口舌之利，恐怕是你最後的掙扎了。如果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葉某倒要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少陣法，多少機關？」

葉龍池雖然一直在和秦易言語交鋒，其實，他的神識一直在波動，在探視這虛空中的任何一絲異動。

而鳳棲木靈果到底有多神奇，秦易在鑄就道基的時候，已經充分領略過。

像蕭黯然前輩這種人，他既然設計了這四盞半真半假的黯然茶。那麼服用其中一杯真的黯然茶，肯定是唯一的正確選項。

「很簡單，鑒於你的天賦才情，葉某可以給你一個投降的機會。我修羅大宗要統一神棄之地和煙羅域兩地，建立不朽功業，終究還是為了兩地生靈著想。你可知道，煙羅域外，還有更廣ｈttｐs://ｍ.hｅtuｂｏoｋ.ｃom•ｃｏm闊的世界，在外面的世界眼中，不管是你煙羅域，還是我神棄之地，那都是荒野之地，放逐之地，是一群帶著原罪的犯人，是低賤的螻蟻。這是兩地的宿命。要想打破這種宿命，唯有自強。而建立一個強大的帝國，統一兩地，是擺脫宿命的唯一的出路。」

最可怕的殺招，永遠是還沒有使出來的殺招。

「呵呵，反正它即將是無主之物。既是無主之物，我見到了，有什麼理由不取呢？」葉龍池語氣輕鬆寫意，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彷彿，這第二層空間，並沒有任何殺機籠罩。

秦易不出招，反而讓葉龍池有種摸不清深淺的感覺。

無聲的對峙，最先沉不住氣的，居然不是秦易，而是葉龍池。

葉龍池也笑了：「的確不重要。不過，不管是不是你們月印山的，這棵樹，從今以後，肯定是要易主了。」

只可惜，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波動。

既然是錯誤的選項，wｗw•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coｍ按這黯然宮的設計邏輯，沒道理不會受到懲罰。

葉龍池秦易一見面就動用殺招，有什麼厲害的手段，當場就使出來。這樣他才好見招拆招。

時間，就在這種無形的對峙消耗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蕭黯然前輩布置那四盞半真半假的黯然茶，肯定是有針對性的。

兩人的言語交鋒，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每一句，其實都是一種試探，一種交鋒，一種不見血的廝殺。

「哦？」秦易眼皮微微一抬，「那你想說什麼？」

秦易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是微微有些掙扎。他召喚這黯然宮時有時限的。一旦超過時限，他必然堅持不住。

他來到這第二層空間，也是無奈的選擇，是真正的行險一搏。

「其實，事情也未必沒有第二種選擇。」

葉龍池內心充滿疑問，腦子裡一下子閃出無數個念頭。

秦易淡淡一笑：「第二種選擇，自然是有的。只要幹掉你，擊潰修羅大宗，這就是一種最佳的選擇。」

秦易對葉和_圖_書龍池的反應，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當初夏姬已經跟他提到過這一品鳳棲神樹的層次。

他根本不信，小小的月印山，會有此造化洞府，會有此造化神樹。

秦易感受到壓力，葉龍池何嘗沒有壓力？在他看來，這畢竟是月印山的地盤，時間耽擱的越久，就越可能出現意外。

但那是未來的潛力，暫時還沒到兌現的時間。

「的確，對你們月印山而言，這是一種最佳的選擇。」葉龍池居然不否認，「不過，你比誰都清楚，這終究只是痴人說夢。葉某說的第二種選擇，卻並非指的是這個。」

這明顯有些反常。事情反常，反而讓葉龍池心中有些狐疑。

至少在目前為止，秦易非常確定這一點。

秦易不由得大笑起來：「這麼說來，你已經將我視作必死之人，將我月印山視作必亡之地了么？」

但是他那狂熱的目光，多多少少還是出賣了他此刻貪婪的內心。

那麼多喝了，少喝了，喝錯了，或者一杯都不喝，肯定都是錯誤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