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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就習慣了，他有時候很逗逼的。」

剛才，一直是簡玉書在陪著廖青山，他們都還不認識這人什麼來頭。

簡玉書聳聳肩：「他的全盤計劃只有他知道。他說過一回，現在的晶元太次了，滿足不了需求。」

他們偶爾說著什麼圖譜，有人會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記著什麼。

廖青山也跟了過去。

也有人進到廚房去幫忙，和顧松有說有笑。

「我問過他一回，為什麼他有時候是一種樣子，有時候又有點逗逼。你猜他怎麼說？」

「我們把外圍的技術提高，把工業能力提高，把錢賺得多多的。」簡玉書看著他說，「我們負責種花，將來，他們負責結果。」

廖青山見他還真的出去進了廚房，叮呤咣啷地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

「……還是說回終極目標的事吧。既然他的目標是造……那種飛船，為什麼現在在做晶元？」

簡玉書提高了一點音量：「本來沒說的，剛才說了一句。」

簡玉書搭上了他的肩膀：「在我們看著別人追趕的時候，顧總看的是星空。到了這邊來，格局得更高。」

「他嘲笑了我，他說我太老了，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跟我有代溝。」

廖青山點了點頭。

「ｍ•heｔｕbｏok•cｏｍ•coｍ我們是花農。」

「你這太迂迴了，跟打埋伏似的。」

現在，董和光、薛雯和楊崇文也只覺得可能是個厲害角色。

簡玉書認真點頭：「他想造飛船，不是現在那種小球球飛船，是可以隨便飛到火星，然後覺得這裏風景不好再到木星看看的那種。」

「……你果然學得不行。」

他說完又走了，廖青山咽了一口唾沫，果然有一點不正常。

廖青山有點無語地說：「所以你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堅定我過來的信念沒錯吧？」

不全是顧松炒的，薛雯也搞了幾個菜，陶雪也興緻勃勃地炒了一盤西紅柿雞蛋。

他拿手指捻著簡玉書的袖子，把他的胳膊拿開。

顧松笑了笑：「廖青山，灣積電總廠的生產主管。他即將加盟燧石科技，幫我籌備華國第一座快閃記憶體晶元生產廠。」

「……這邊的年輕人都這樣嗎？」

大事議定，三人沒再繼續談這個話題。

「也許，逗逼也是他與別人不一樣的表現。不一樣的偉業，是得不一樣的人去做才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功了，跟他去星海深處看看風景，會很不錯不是嗎？」簡玉書也看著那邊，露出憧憬的和-圖-書笑容。

「是啊，太次了。不過我聽他的同學說過，顧松跟現在燕大里他的導師說過，他感興趣的方向是機器人，也許是為那個打基礎吧。」

王隨振的雙眼一亮，嘴角含笑，率先舉起了杯。

廖青山覺得有一點後悔了。

有一種上船后發現真面目的感覺。

小方桌被拼成了一個大餐桌，菜擺滿了一桌。

然後，他想起顧松說的那句話：「你小心一點。」

廖青山主動舉起杯：「第一次在家鄉跨年，非常溫馨。」

顧松提著菜刀過來了：「你說我啥了？」

廖青山若有所思。

廖青山覺得自己回頭的次數有點多，但還是忍不住再回頭看看顧松。

「……所以今晚？」

簡玉書指了指上面：「他想上天。」

廖青山看著他。

「……哈？」

「哦……那還好。我去切肉了。」說完，他又回去了。

「簡玉書，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顧總說，他們是種子。」

「開飯啦！」

他在那邊哼著小調切菜。

廖青山是真想知道：「為什麼？」

都是聰明人，知道涉及這麼敏感的專利，涉及國家層面戰略的投資，在簽定合作協議之前，不必深談。

顧松系著個圍裙，正蹲在那裡擇菜。m.hetubook.com.com

「你還不知道我們顧總的終極目標吧？」

今天喊來的人不多，一桌人坐下，顧松端起了杯子：「明天開始就是2003，今年過得很充實，也非常高興認識這麼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來，大家喝一杯。」

剛才那個一臉慷慨出口成章的男生去哪裡了？

「我說你有時候很逗逼。」

簡玉書笑著說：「晚上還有一些朋友一起過來。你不知道，他這裏還是一個叫做星海俱樂部的小組織的聚會據點。」

他們的討論，並非是虛幻的想象，而是什麼領域有了什麼新突破，可能帶來什麼新應用。

接下來，顧松這邊需要確定投資的規格、能引進的設備水平，廖青山那邊需要辦好手續。

「星海俱樂部？」

廖青山好奇地問：「終極目標？」

他木木地扭過頭，額頭上像是掛滿了問號。

簡玉書攤開手：「我沒說錯吧？」

「有他宿舍的同學，有星海社的骨幹，也有星海俱樂部里的人。」

廖青山覺得這兩人可能都有一點不正常。

簡玉書看著他。

簡玉書坐到他旁邊的一個高腳登上，輕聲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這樣子的時候，也挺吃驚的。」

廖青山一臉無語。

他們看著廖青山的眼神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不同了。

廖青山看著林耀東雙眼陡然一凝。

廖青山無語：「老闆在做飯，你這個秘書在這邊編排老闆，真的好嗎？而且，說得我有一點點害怕。」

廖青山的表情很令人玩味，只見他又轉頭看了看廚房那邊。

廖青山有點獃滯：「太次了？」

房間里開始熱鬧起來。廖青山就看見一個一個年輕的面孔，陸陸續續三三兩兩地來到這間屋子。

廖青山也輕聲地問：「他們這樣程度的討論……有用嗎？」

「他學得不行。」顧松端著碗，手在裏面抓來抓去，把生粉、醬油和肉絲捏勻，「咱們家玉書同志有點情緒認知障礙症，具體表現是對女人不動心，不管多漂亮的女人。你要小心了。」

簡玉書又攤開手：「我這是為了跟上他的節奏，偶爾學一下他說話的方式，讓你提前適應。他說做事情不能太嚴肅了，逗，是一種有趣的生活態度。說什麼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里挑一。」

「哪裡不行？」

好在同屬一脈，可聊的話題並不少。說到有四五點了，顧松說道：「我去做飯，你們先繼續聊。」

一杯放下，顧松先一個個地向廖青山介紹：「劉大慶，鄧熠輝，白楊，我一個宿舍的兄弟。董和和圖書光，星海社的社長，薛雯，宣傳部長，楊崇文，我的同學。王隨振，在華科院做科研，星海俱樂部的成員。陶雪，我燕大的同學，額……星海俱樂部的文藝委員。林耀東，華科院的碩士，他完成了一種3D存儲單元的架構。」

「他瞎說的。」簡玉書微笑道，「你別這樣，我對男人更不動心。」

簡玉書學顧松摩挲著下巴：「是嗎？」

他們坐在一起，聊剛剛發射正在天上的神舟4和計劃中明年第一艘載人的飛船，聊最新的材料學進展，聊破產的銥星計劃……

敲門聲響起來，簡玉書過去開門。

廖青山嚇了一跳，反而簡玉書氣定神閑，理都沒理他。

「簡玉書，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廚房那邊陡然傳來響亮的聲音。

簡玉書搖搖頭：「就他這樣。別人說，天才跟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這話也許是真的。當然，別人是穩定在線的一邊，他經常遊走在線的邊緣。」

而另外的人，全都知道這個快閃記憶體廠的分量。

簡玉書覺得好笑：「他在燕大成立了一個星海社，然後又擴大範圍到了整個燕京的圈子，都是些對上天感興趣的人。」

廖青山看著那些年輕的面孔。

廖青山看著這邊的年輕人，懷著很大的熱忱在討論與星空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