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她把文檔保存了一下，轉而努力學習起律師團提交過來的建議。

顧松鄭重地點了點頭。

「是啊，我是第一批過來這邊的，一直呆到現在。」

顧松對此已經感到足夠了，只要人出來了，獲得了通信的自由，接下來就都好辦了。

「我現在已經在大使館了，放心吧，沒事的……別哭嘛，他們沒碰我，我沒受傷……暫時還回不去，要等開庭……好好好，我一定守法經營不做壞事……」

凌春兒相比三年前大方了不少，作為集團的老人也早就習慣了顧松的說話風格。她笑著說：「他心裏肯定有這樣想。就算不需要我幹什麼，像您說的，顏值也代表正義嘛。」

顧松在房間里其實已經醒了過來。

被監禁住的時候，任心底的邏輯再怎麼支持自己一定會沒事，被壓抑住的緊張和擔心是存在的。

「您……78年就過來了？」顧松驚訝地問道。

也對，現在顧總算是剛剛出「獄」，心裏肯定是百感交集的。這樣的時候，還讓他處理工作幹嘛呢？

夢裡皮肉筋骨的那種痛讓他非常hetubook.com.com恐懼地沉陷了有一陣，然後特么的那個布朗·安德森掏出了一個電鋸。

沖涼的時候，顧松才知道這幾天里自己壓下了多少負面情緒。

這個還真是差距和不同。

「周大使，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了。」

被關在裏面的時候，他特地把「謝小寶」調到了「情緒控制」模式，由人工智慧的邏輯判斷模塊替代了一些本能情緒的神經信號。

所以就不嫌聽起來彆扭了。

都說飛升之後得心無掛礙，擱著這麼個疙瘩在心裏，哥哥如何能暢快地飛天？

凌春兒看著自己電腦上整理的公司近況，微微露出點苦笑。

顧松認同：「勸得好。他來肯定沒你管用！」

顧松覺得，那得有一個非常解氣的報復計劃。

「您別逗我了。」凌春兒無奈地搖頭。

保元老表達了關切，網路上的輿論被現在參議院眾議院佔少數席位的民主派利用，又有大使館這邊的遊說斡旋，最終才實現了第一步目標。

……顧松嘆了口氣：「這仇先記下，將來再還。那兩傢伙，www.hetubook.com.com布朗·安德森，安德魯·凱奇，你記住。」

「當然罵了。」

周武仲事務繁忙，跟顧松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領事館。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凌春兒高興地說：「顧總和趙大哥已經被保釋出來了，我們現在都在舊金山領事館。顧總在睡覺，讓我再過一個小時叫他。」

首先是跟爸媽打電話，雖然他們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但聽到消息喜出望外。

最後三個人忽然變成了吸血蝙蝠的模樣，要撲上來啃他，顧松這才驚醒過來。

……

而回來的路上，周武仲已經跟他說了緣由。

「我哪知道，是剛進去的時候，翻譯沒來我也聽不懂啊，可能他們以為我罵他們。」

顧松由衷地說道：「您在這邊工作，真的是不容易。」

「行吧，咱們都先休息一會。春兒姐，等下4點半你再喊我吧。」

趙鴻濤咧嘴笑了笑：「不礙事，那樣的幾拳我扛得住。」

一身的汗。

顧松又看著趙鴻濤：「你的傷怎麼樣了？」

周武仲坦然笑了笑：「習慣了，外交，還是以www.hetubook.com.com實力為基礎的。這要是擱28年前我剛到這邊來的時候，那才叫憋屈。」

安撫住爸媽繼續睡，顧松就沒有繼續騷擾其他人了。

周武仲問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嗎？」

凌春兒微笑道：「這是應該的。不把您保護好，誰帶領我們繼續前進？本來簡總要自己來的，是韓部長派秘書勸住了他。」

如果純憑他本能行事，他真沒有自信能抵禦聯邦調查局積累了多年的心理戰術。

「接下來的庭審，律師看了你那個美女秘書帶過來的資料，覺得把握非常大。」周武仲吁了一口氣，「應該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好了。」

他夢見凱文·卡爾、布朗·安德森和那個安德魯·凱奇一起審訊自己，不是問訊，是刑訊。

「是嗎？」簡玉書的聲音里聽得出來喜意，「你不用急著叫他，等他自己醒。」

嗯，要非常解氣。

顧松看著他笑起來時臉上的皺紋和鬢角的白霜，這次所受的磨難、心裏那種不甘的勁涌了上來。

顧松無語：「那你罵了嗎？」

她趕緊把自己帶的筆記本打開，整理公司最和*圖*書近的情況。

卡著時間一直等到3點半，按她對簡總的了解，他也應該已經起來了。正準備給他打電話，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也怨不得凱文·卡爾和布朗·安德森這兩人非常肯定顧松不會屈服。

「好，那等一下要請顧松給大家開會嗎？最近的事情……」

顧松看著有些憔悴的凌春兒，聽周武仲說她這兩天也一直跟著，作為燧石集團的特別代表拿著資料佐證顧松的清白。他調侃道：「玉書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居然派你過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用美人計。」

「這話沒錯。」顧松深表贊同，然後認真地說道，「辛苦你了。」

顧松終於在舊金山領事館里見到了凌春兒，也聯繫上了所有人。

顧松點了點頭：「等會睡一覺。」

周武仲看著這個出色的年輕人，溫和地說：「那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周武仲看他乖慫乖慫的樣子，笑眯眯地覺得寬慰。聽得出來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叮囑的來來回回一定就是那麼幾句。

「我知道的。」

顧松現在的心情放鬆了許多，人和*圖*書畢竟到了一個安全的環境里。

可怕的是顧松仍然沒有醒。

簡玉書打斷了她：「不急這一會，現在沒什麼要緊的事非需要他處理。現在是保釋出來，接下來的庭審，你和律師團那邊一定要對接好。」

現在，調回正常「斷點續算」模式的顧松，終於在睡夢中被壓抑的負面情緒侵蝕了一個夠。

她聽漫遊者那邊的徐總監說，這代表一種信任。

「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顧松的眼皮跳了跳，然後問道：「他們為什麼動手？」

凌春兒說了聲知道了。春兒姐什麼的，聽了三年了，只能無奈接受。

在顧松升級成為地表最強大腦之後，是這些做慣了世界老大的人第一個衝上來踩他。

簡總比自己考慮得就周全一些。或者說，簡總也真的關心顧總這個人一些。怪不得這麼幾年來，簡總始終是顧總最信任的人之一。

趙鴻濤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他換好衣服，拉開窗帘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舊金山街景，臉上淡漠無比。

簡玉書又交代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在結尾還是做了個噩夢把自己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