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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樵峰笑了笑，很懊惱似地摸了摸後腦，道：「副隊長你呢？你的理想有沒有更接近點了？整個隊上的弟兄，都在替你著急啊！」

嚴厲的言詞，足夠讓人知難而退，司馬樵峰沒再堅持，倒是武蒼霓自己看不順眼，特別跑去向上司抗議。

……那次的作戰，結果……是一場悲劇！

淪為被人看戲的腳色，委實令自己氣結，但情況就是這麼尷尬，雖然自己面對挑戰，從不低頭認輸，可攤在眼前的事實，著實令人氣惱。

「……我對什麼高遠理想沒有興趣，戰鬥對我而言，只是保家衛民的手段，除此之外，就是武道修練的一環，沒什麼其他。」

……那次的作戰……結果，是一場慘劇！

……根據建言，卸下戎裝，採買了一堆艷麗華服、胭脂水粉，實施了作戰計畫。

……硬趕鴨子上架后，雙龍爭珠的作戰計畫付諸實施，預期能夠擦出前所未有的燦爛火花。

碎星團花了好大代價，最後還是團長親自出手，才把書呆的命救下來，在他昏迷的三天里，自己不曾離開，就著殘燭孤燈，看著他的臉孔，心裏的感覺異常複雜。

……我念的書絕不會比他少，隊長你手邊的文書工作，有我就夠了，隊上用不著多個人來添亂。

一本正經地報告，武蒼霓把真正的想法，隱藏在沒有表情的面孔下，怕被看出來。

……絕不！

巨漢似乎早就架起一面無可突破的堅壁，不讓任何人靠近，不管是心靈，還是日常生活，他有禮而淡然地對待每個人，毫無差別，卻讓有心與他親密的自己不斷碰壁，如老鼠拉龜，找不到可下嘴的www.hetubook.com.com地方。

書呆發揮了他的專長，抓漏補缺，給出了幾個建議，自己勃然大怒，將他轟了出去，事後卻像中邪了一樣，照著他的建議去做，好像……有了點結果，巨漢看自己的眼神稍微有點不同……

「哪的話？我是副隊長，隊長你的……不，隊上的文書工作，就是我的責任，責無旁貸。」

「妙計！我聽過這種戰例，但……去那裡再找個人呢？咦！書呆，我覺得你不錯啊！」

但自己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嗎？

……那次的作戰，結果……是一場鬧劇！

「或許該先刺探一下，隊長他的出身、成長背景，只有了解這些，才能更了解他，進而制定作戰計畫！」

擅長衝鋒的美女猛將，被塞了個當保母的任務，作戰時多扛個累贅在肩上，怒火可不是一般的重，如果不是因為隊長指定要保這人，自己惱火之下，就算不偷偷給他一刀，肯定也會見死不救。

「蒼霓……我就不行嗎？」

不知何時，他醒了過來，眼中孕育的情感……和平常很不一樣。

在商討作戰計畫時，自己慢慢察覺到，書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了變化，不是那麼單純。

「隊長從來不近女色，除了褒麗妲隊長，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特別不同，副隊長你可以比較一下，你與褒隊長的不同，調整自己。」

「我並不是喜歡唱高調的人，只是覺得……如果什麼事，大家都只盯著明天，那是看不到未來的。」

「說得好，就這麼干！」

「少啰嗦，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你了！」

革命情感ｍ.hetｕｂoｏk•ｃoｍ•cｏｍ……自己確實是這麼以為的，不過，也許不是那樣。

鋼鐵衛士，果然名不虛傳，而自己在男女情愛方面，確實也表現笨拙，沒處學習，常常作一些彆扭笨事，既碰了壁，事後更總躲在被窩裡，猛捶半天腦袋。

「你說的東西，我承認是有些道理，但有必要現在提嗎？」武蒼霓道：「理想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打勝仗，你想和平共榮，去對那些妖族和魔族說啊！你覺得調集物資不好，那你變出糧食和武器來啊，不然，難道你要大夥餓著肚子、兩手空空上戰場嗎？」

坐在大樹下，如岩石般屹立的巨碩身影，用那隻大掌摸了摸頭，咧著粗牙道：「你……太累……」

武蒼霓啐道：「胡說什麼？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吧！」

「副隊長的想法，確實代表大家的心聲。」富有書卷氣的男子，臉上浮現著標誌似的難為情微笑，「但看似遙遠的東西，不一定真的那麼遠，如果不從一開始就注意，等走得遠了，或許就會禍起蕭牆之內。」

「那書呆你的意思是……」

終於，在一次生死險戰中，他為了守護自己的背後，被噬仙魔蟒咬穿，巨口之下，兩排六十四根刀齒捅入體內，傷勢極重，險些當場斃命。

……不光只是底子硬，敢拼敢沖而已……

「上次的作戰就算了，重新想一個，我不想再當小丑了。」

「別再提了！當是黑歷史吧，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搞到最後，韋士筆把我叫過去，繞著彎子問我，你是不是對隊長有意思？抱持著那種情感？想和他變成那種關係？你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hetubook.com.com？」

武蒼霓冷笑道：「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有本事，打贏敵人給我看，我最討厭那些沒本事，卻愛靠著嘴炮來裝模作樣的飯桶！」

前後近百次的作戰計畫，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只是，就這麼一來二去，自己和書呆變成長期合作的「戰友」，雖然越到後頭，作戰基本都呈現反效果，但雙方卻累積出一份與其他碎星戰友所不同的「革命情感」。

回想當初入團時，覺得沒幾下功夫就能手到擒來的自信，早已崩碎成一地渣子……

武蒼霓舉拳，在胸口連敲兩記，豪邁動作增添氣勢，「遇到比較繁重的時候，我會自己找時間加班完成，不用別人幫手。」

「嗯，一直以來，隊長相當遲鈍，大武你光是霸著他，搶佔有利位置還不夠，必須要讓他也意識到你的不可缺少，最好……你開始與他拉開距離，更理想的是，再出來個對手，和他一起搶你，這樣或許能激發他潛藏的情感。」

武蒼霓道：「什麼天下，什麼萬代，對我們都太過遙遠了，眼前的勝利，才是我們該專註的。」

「抱歉，上次的作戰……」

這樣的搭檔，時間久了，關係自然融洽，他慢慢成為隊上的一個重心，人們不自覺地開始圍繞在身邊，甚至就連碎星團其他隊伍的人，都慢慢被吸引過來。

山陸陵有著最終的判斷權，武蒼霓的要求被拒，還被扔了個任務過來，讓她在作戰時特別照看那個書呆，免得戰得天昏地暗時，這傢伙倒楣給人一刀殺了。

自己軍務繁忙，沒多少時間理會這些團中的閑人，但因他書讀得多，能寫能算，在處理文書和_圖_書工作時，有了短暫接觸。

看著這名表現欲超強的副隊長，巨漢搖了搖頭，齜牙咧嘴道：「他……有點特別……留下他！」

「要不……我有幾個建議，副隊長你聽聽看。」司馬樵峰道：「隊長這個人英雄豪邁，當世無雙，但在情感上，似乎……不太符合外表，不太好說，好像不是這年紀的情感狀態，所以建議副隊長你如此如此……」

相較於加入之初，自己與那個男人的距離，一點也沒有縮短……

「為什麼把這種人塞進我們隊伍？我們是衝鋒隊，打的都是硬仗，這種軟手軟腳的廢物，只會拖累我們，如果是看中他讀過書，應該直接扔韋帥那邊去，那裡才需要念過書的。」

最開始的時候，武蒼霓對司馬樵峰這個人，並沒有太深的印象，除了那些不合時宜的胡言亂語，他並不是一個太讓人記憶深刻的人，在一個純粹的戰鬥集團中，像他這樣的人，無疑是不受歡迎的。

當然也不是毫無進展，如果純以朋友而言，自己與他同生死、共患難，意氣相投，完全是摯友的程度，但要說男女之情……

「這……不合適吧？隊長要是發火，我還不夠他一拳的。」

……暴跳如雷的山陸陵，發了前所未有的大火……

自己初時不以為意，卻漸留上心，印入心裏，自己在戰場上追著巨漢身影，奮力衝殺時，書呆似乎也總在自己的背後守護，那感覺……令自己心跳加速。

然而，幾場大戰打下來，武蒼霓意外發現，這個書呆不像表面上看來那麼無能，他斯文和氣，不表示手底下不夠硬，家傳的神功，他練得相當出色，打起仗來更是勇猛往前沖，遠勝和圖書一些自誇豪勇卻臨陣腳抖的軟蛋……司馬家，本就是專出猛將的世家。

一句話有沒有分量，完全是看說的人，哪怕是聽起來胡說八道，不切實際的東西，只要說話的人展露足夠實力，贏得大家的尊重，「白日夢」自然就變成「理想」，武蒼霓也不得不點頭認可。

司馬樵峰很長於看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找出隱患與破綻，提出修補意見，很多人只會挑毛病，卻說不出解決辦法，這種事從沒出現在他身上，缺陷總是與補救法一起遞上，幫山陸陵、武蒼霓省去了很多麻煩。

這也許是僵滯情形中，唯一的突破了，所以，後面自己硬著頭皮，木著表情，去和書呆商量「戰術」，他在愣了一會兒后，也認真地進行策畫。

自己從來沒有刻意隱藏，所以幾乎整個隊上，都知道副隊長是為什麼加入碎星團的，對於自己以職務之便，用各種理由，幾乎完全把隊長給霸住的行為，過半幾乎都是在坐看好戲。

書呆還挺會出主意，他擅長的，不是從無到有的出謀劃策，建立全方面計畫，而是補遺堵漏。

「差別……是說我沒有女人味嗎？那容易，梳妝打扮而已，豁出去了，誰不會啊！」

「抱歉，失誤，純屬失誤，就當是黑歷史吧！」帶著獃氣的書卷男子尷尬一笑，旋即正色道：「這二十幾次的失敗，我發現一個要命的問題，蒼霓你對隊長的背景出身根本一無所知，知己不知敵，什麼戰術當然都會失敗啊！」

當時的碎星團，戰鬥時搜刮、聚斂物資的風氣，遠沒有後來那麼嚴重，成員人數也有限，司馬樵峰所提出的問題，得不到太多的重視，這點他自己也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