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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和我們有什麼……」

「……哥哥你今天會不會玩得太誇張啊？」

「不是第一次？」龍雲兒瞪大眼睛，捕捉到了關鍵詞，「哥哥你、你以前和武帥吻過的嗎？」

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溫去病對此非常謹慎，而當前另一個要面對的棘手問題，就是武蒼霓的狀況，誠如龍雲兒所擔憂的，自己也對此滿心不安。

反正，司空石井不過是帝都權貴們拱出來活動的一個人頭，一旦後面的那些大頭決定捨棄，他就沒有半點價值，而哪怕沒有他，後面那些該負責的，還是一個也跑不掉，更何況楚王當眾保證，會負責催出那五萬金幣來，如果最後交不出來，李家顏面掃地不說，站在溫去病這邊的六郡世家也不會善罷干休，蜂擁而上，起碼也把楚王咬掉半身肉來。

如果做出這個推論的人，不是溫去病，龍雲兒肯定把這當成無稽之談，是對方想太多了，不過，既然是溫去病說的，龍雲兒就不懷疑，立刻把這當成後頭行事的重要參考。

「……是有一次啦，那次她脫|光了，然後……等等，怎麼好像很多女人喜歡在我面前脫|光衣服？你姊上次也是……」

帝都大陣已經開始運作，附近的各大勢力也已經被驚動，大批高手朝這地方彙集過來，極樂堂再不撤走，唯一的收場就是被全殲。

惹出整件事的溫去病，被趕來的各路人馬簇擁著，之前在追月舫上的表現，他獲和圖書得各方重視，雖是商人之身，卻已沒有人敢小看，這回被極樂堂襲擊，來此的各方權貴都表出慰問態度，集體護著他回到溫府，約定了明日拜訪，這才一一離去。

龍雲兒提出疑問，因為眼下雖然自家哥哥戰力超群，手段高明，但說到底，無權無勢無支持，除了浮萍居那邊售出的情報，就兩眼一抹黑，難以行事，如果場面不亂，己方沒有混水摸魚的空間，就真是半分機會也沒有。

龍雲兒話說到一半，陡然醒悟，「司空石井……不，楚王要賴帳？」

「去！」溫去病搖頭道：「是因為我有很大比例能夠看出來，什麼人的生意我能賺到，什麼人的生意壓根就沒打算給我賺。」

龍雲兒很清楚這點，更相信楚王不可能不曉得，這樣他還想賴帳？

有了之前那一番交際，巫老對溫去病仍具敵意，卻已經沒有那種必將置其于死地的殺念，而在混亂中，溫去病又伸了支試管過去，巫老伸出骨瘦如柴的枯掌接過，發現試管外還包著一層絲絹，絹上有字，心知有異，也不多廢話，收起東西，率眾揚揚而去。

六扇門的捕快，快步從各方趕來，各家各派的高手，也紛紛趕至，但極樂堂自然有本身的一套脫身法，而在當前這節骨眼上，也沒人願意和極樂堂死磕，付出無謂的傷亡代價，所以，沒過兩下，極樂堂人馬就撤了個乾乾淨淨。

龍雲兒再想了想，和-圖-書驚道：「楚王承諾一個月內，給出哥哥你五萬金幣，他如果想賴帳的話……一個月內，他就要造反？」

溫去病簡單一句肯定，龍雲兒倒抽一口涼氣，難以想像，不光是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造反陰謀難以置信，更覺得……就只是一個試探、一個賭約、一筆鉅款，居然就讓謀反的驚天陰謀暴露，這也太非現實了！

溫去病道：「差不多，還差一點。」

跟著護送到溫府的各路人馬中，唯獨沒有神都武家，領隊的武戰豪，因為早先那一幕的莫名打擊，長刀落地，渾噩不起，被家人急急扛回去求醫，沒有能夠在場，對於他的心情，龍雲兒感同身受，僅致上滿心的哀悼。

溫去病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道：「那個不重要，真正該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商人嗎？」

「……恐怕瞞不住了，而且照她的狀況，如果再瞞下去，對她有害無益。」溫去病懊惱道：「又不是第一次吻了，居然那麼大反應，真是……」

「是嗎？」溫去病哂道：「如果連公證人也沒有了呢？雖然上頭有人會逼著他實現承諾，但萬一連上頭的那個人也不在了呢？」

「那……今天你與極樂堂的交涉……」

溫去病說得滿不在乎，龍雲兒回想當時情景，在那聽起來很可笑的番言交涉中，暗藏殺機，與鬼交涉確實不同於人族，每一句話說錯，和-圖-書都是後果嚴重。

溫去病嘆道：「大事進展得太順、太理想，往往都不是好事，就怕有人布了大網，想要來個一網打盡什麼的，那大家一窩蜂衝去作亂，直接被一鍋端了。」

如果溫去病還是之前的必殺目標，整群人肯定不惜犧牲，幹掉他再說，哪怕整群人全數喪命在此，也在所不惜，但溫去病提出的利益太誘人，又似乎真救了蕭武，不管後頭當不當得成朋友，至少眼前沒必要殺他。

這麼一想，龍雲兒就覺得眼前局面亂成一團，得意宴舉辦在即，情勢本就混亂，帝國卻在這當口擒獲韋士筆，激化暗潮湧動，九外道邪人紛紛入京，掀風作浪，連鬼族都趁機伸手，重重矛盾之下，整個帝都就像被放在火山口上，危機一觸即發，居然還有李家人要挑這節骨眼謀反？

「玩個屁！我是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在交涉，只要稍微說錯一句話，馬上就要沒命的，那些傢伙看來披著人皮，內里部分不知有多少已經算鬼了，溝通失敗，他們立刻跳出來同歸於盡，那邊人這麼多，你能扛幾次爆炸？」

「不可能！」龍雲兒斬釘截鐵道：「那麼多的人都可以作證，哪怕哥哥你死了，公眾力量仍然會逼著李家把五萬金幣交予溫家……事後加害取回錢，倒是有可能，但事前賴帳，肯定做不到。」

這不是可以簡單賴掉的帳，就算是天子出面，也不能把這筆帳一筆勾銷，當著那和*圖*書麼多大貴族、大人物的面立下賭約，想要賴帳，就是把所有公證人一起侮辱，弄得不好，隨時落得天下共擊之，就是親王之尊，也要身敗名裂。

溫去病攤手道：「還好，溝通的方法也不是只有一種，訊息已經送出去了，會有什麼反應，就要看他們的了。」

溫去病沒好氣地敲了龍雲兒腦袋一記，「蠢啊！你就不能反過來想嗎？」

「那……情勢對我們有利？」

極樂堂的人一個比一個剽悍，玉石俱焚從不皺眉頭，但也正因為不惜命，它們更在乎死得毫無價值，這種無意義的傷亡，是他們所極力避免的，看情形不對，就紛紛轉頭要撤。

這個答案把龍雲兒自己震得不輕，剛才離開洞月湖時，自己沒有看見司空石井，以他身分，周圍有大批高手護衛，就算跌落水裡，逃難時也會有人負責相救，不過，他已失勢的事實，誰都看得出來，搞不好樹倒猢猻散，真沒人出來救也不一定。

「沒有武蒼霓打岔的話，現在可能已經被他們請回家裡吃消夜了，但現在沒搞頭啦。」

貴族世界有貴族世界的規矩，不是可以亂開玩笑的！

龍雲兒側頭一想，隨即明白過來，「楚王密謀造反，因此才動作頻頻，哥哥你在這時候到了帝都，楚王親自出手試探，想知道你的意向與底細？」

暗語，必須是特定的人一看就懂，別人看了一頭霧水，這樣的暗語才有意義，溫去病如果要傳話給尚蓋勇和_圖_書，那個暗語恐怕非常秘密，應該是只有碎星四大武神，甚至只有他們彼此知道的密語。

溫去病沉吟不語，忽然，外頭輕聲敲門，有客到訪。

龍雲兒本想說這是強辯耍賴，可話到嘴邊，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再順著這方向想下去，溫去病所做的提示全都有了意義，更指向一個恐怖的結果。

「也未必，物極必反，世上沒有這麼順風順水的好事，這麼多人都來搞風搞雨，李家小皇帝是白痴嗎？」

極樂堂的刺殺，原本講究一擊必殺，決勝於頃刻，因為被溫去病吸引、打亂，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又被武蒼霓一攪，整個行動已註定無功而返。

所以，有人意圖謀反，想要顛覆帝國，這對己方應是非常有利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真把龍雲兒問傻，她認真想了想，道：「是因為哥哥善於控制風險？你行動看似冒險，其實都把風險控制得很好。」

「他……這不可能啊！」龍雲兒大力搖著頭，仍沒法接受自己生出的那個想法，「就為了賴哥哥你的帳，楚王決心造反了？他這是哪門子的幼稚想法？」

「就是這麼回事！」

既然殺不了，與其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不如儘快離開，不過，在撤離的那一瞬，跌入他們當中的溫去病，與巫老短暫相接。

溫去病笑道：「很簡單的思維，把債主幹掉，他就不用負責任給錢了。」

「哥哥你這是強……」

龍雲兒好奇道：「哥哥的暗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