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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別的天階者，可能真會有這樣的問題，但力之大道的修練者，哪可能會這麼快便感疲乏？

「不用管！貪心不足蛇吞象，我雖然是第一次碰到這事，但也有個預感，亂開支線任務，不是什麼好事。」

成就天階之後，無論力量，還是運用技巧，對上天階之下，基本是全面輾壓，會出現例外的極少個案，那也是碰上具有部份天階特徵的對手，才會陰溝裡翻船，像當初的碎星四大武神。

換句話說，要打贏仙軍，很大的一個重點，就是要堵住仙軍的陣道，讓仙軍無從揮優勢，武蒼霓相信溫去病連著幾天觀察地形，就是在構思這方面的戰術，如今，已經該有結果了。

這一日的比斗，對武蒼霓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若在人間，還不知要花多少代價，才能得到……

那是真真正正的打趴！

武蒼霓微微一怔，遲疑了兩秒，最終點點頭，「好，就這麼辦，需要我怎麼配合你，事先打聲招呼。」

「說得是，妖族真是走大運了。」

「永恆者？」

武蒼霓揮手道：「都是黑歷史，別提了，再說天打雷劈又如何？也不是沒被劈，大家都登天過，誰沒被劈啊？」

溫去病把青水中的異象，還有連環任務的開端，都對武蒼霓略作解釋，聽完了這些訊息，武蒼霓也皺起眉頭，為著其中所潛藏的可能而深思。

「你之道非同於我道。」溫去病正色道：「我和-圖-書也是一路摸索，繁入簡，簡歸真，這也許不是我的路，也許最終殊途同歸，只有走到那一步，才能曉得，看似我現在領先你一步，踏在二重階上，可或許到了九重，回從前，才會現自己一路走錯。」

溫去病哂道：「戰陣什麼的，我們也沒學懂，團里本來就人少，陣亡率又高，一堆新人今天加入明天死，練什麼鬼戰陣？把淺顯的基礎學會，然後臨陣靈活應變，這才是我們的專長……這麼一說才現，我們來當妖族的教官，還真合適咧。」

……探勘青水地勢，是為了推衍仙軍可能布的陣，但既然青水中可能暗藏事關永恆者的隱密，難道就不會趁機探索？

……妖族成就法身較早，妖王已然練出法身，又崇尚原始，透過法身，模糊感應本源大道，得天獨厚，這是人族羡慕不來的優勢，武蒼霓會戰各路妖王，隱隱約約，也是力之大道與其他大道的相互碰撞。

「……龍象大力，是我對力之大道的層理解，這理解我知道過於粗淺，力之大道所謂的力，不是蠻勁這麼簡單。」武蒼霓道：「但我想從頭開始，由基礎開始走一遍，從簡，入繁，最後再歸真返簡。」

「……最開始的兩百一十四個，你都是一棍擊敗，倒下就起不來，敗妖王不用第二招，但從兩百一十五名開始，一直到最後的第五百名，你都要用上兩招，甚至三招，才把對方和圖書打趴……」

「很好。」溫去病拍掌笑道：「不曾經歷繁華絢爛，如何反璞歸真？什麼道，都還是要自己親自走一趟，這才不枉了一趟天階路。」

溫去病沉吟道：「青水中的那個身影，給我的感覺很不對，起碼是萬古存在，而且即使在天階高位中，也肯定是極其特殊、強橫的一個，甚至，可能是永恆者……」

「也不用那麼看得起自己，區區一個小千世界的興亡，哪入得那些頂層大人物的眼？就算我們把這裏的妖族全練成精兵，那又算得上什麼大事了？這個小千世界確實有些異常，但重點不在我們目前的作為……」

溫去病慢喝一口茶，道：「那些傢伙，都以為你是因為氣力衰減，身體疲乏，所以才有這樣的表現……」

「……連環任務？太一的噱頭真多。」武蒼霓皺眉道：「那現在怎麼辦？節外生枝了。」

溫去病沒好氣道：「你那種掩耳盜鈴的修練法，要是也能成就仁道，那就天打雷劈了。」

武蒼霓點頭道：「那，隊長你呢？你的變動之道？」

青水邊上，武蒼霓與溫去病對坐飲茶，剛剛締造妖界新傳說的霓蒼皇子，對自己的功績看似渾不在意，揮手不談，但溫去病看得出來，這位老搭檔確實還是頗為滿意的。

武蒼霓道：「我晉陞天階之前，沒想過要選擇哪條大道的，如果真要說的話，我一直以為自己會選擇仁之大道。」

但能夠服ｍ•ｈｅｔuboｏk•cｏm.ｃom眾，自然沒有這麼簡單，武蒼霓把自己的力量壓至地階水平，挑選了一根韌性極佳的棍棒，逐一迎戰各路妖王，「公平」地將他們一個個打趴。

「沒什麼好值得榮耀的，你如果直接大開法界，威煞懾服，一招內搞不好可以擺平過千妖王。」

溫去病搖頭道：「打仗並不一定要從頭贏到尾才是勝仗，有時候，失敗的第一步，也能達到最終的效果。」

仙界的優勢，在於陣學運用，過往與妖族的戰爭，仙軍經常都是用把妖族誘入陣中，再動大陣的方式，獲取大勝，說穿了和趕魚入網沒多大差別，還是靠奪顏加入后，才能識破仙軍的布陣，不誤入圈套，妖族也才一次次奪取勝利。

彼此老搭檔，有些話不用多說，武蒼霓更相信溫去病有些沒說出來的部分。

話沒說得太清楚，但從這幾天溫去病在青水畔徘徊停留的動作，武蒼霓也心裡有數。

……成就力之大道，是冥冥中與自己最相符的結果，這沒什麼可說的，但自己對力之大道從未曾有過思考，領悟欠缺，這也是事實。

饒是見慣大場面，已身成天階，武蒼霓聽到這名號，仍瞬息變色，那是諸天萬界的最頂峰，真正高不可攀，渺不可知的人物，那個連環任務如果牽涉到永恆者，這……哪是己方玩得起的遊戲？

如果用天階者的威煞懾服，能讓他們恐懼，本能地顫慄，甚至當場暈厥，這樣的和-圖-書展示力量，可以收割恐懼，不能服眾，可武蒼霓花費時間，用一整日的過程，把自己的力量、武勇，慢慢打入所有妖族的心裏，矗立起自己所向無敵的形象，效果就不同了。

武蒼霓微笑道：「聽起來已經有了主意，計將安出？」

武蒼霓一日連敗五百妖王，聽起來似乎很了不起，但如果是放開了施為，完全可以一瞬擊敗，花上一日功夫，簡直多此一舉，傳出去只會成為天階者間的笑話。

溫去病道：「……單純識破仙軍的布陣，不夠贏一場大勝仗，最多不過是像奪顏一樣，但我們沒有他那樣的時間。」

整整一日，青水河畔的眾多妖族，親眼目睹熟悉的各路妖王，一個接著一個被打倒，那個持著白木棒，敗盡妖王，從不過三招的英武身影，深深烙進他們的心裏。

溫去病道：「別忘記我們本來目的，早點解了神魔令的封印回去，阿那邊還在等咧，現在要替奪顏完成兩個心愿，已經岔題太遠了，當前我們該乾的，還是專註手邊工作，你練兵，我……做其他準備。」

這些行動，保密為宜，做了也不用說出來，武蒼霓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地面的一下搖晃，杯中的茶潑灑出來，武蒼霓忍不住一笑，「隊長，你的麻煩來了，這個旁人輔助不到，你自己解決吧！」

妖族崇尚簡單粗暴，像這樣不打不相識的過程，在妖族還是很被推崇的，這一仗打完，蒼霓妖尊的威名，響m.hetubook.com.com徹青水河畔，本來只是頂著羽族皇子頭銜的她，直接被妖王們尊稱為「君上」、「翼君」，這原本是羽族各部之主才享有的稱號，現在卻被各個妖王們主動奉上，更是實力的證明。

「……恭喜翼君，一日敗盡五百妖王，名震青水。」

……武蒼霓是藉著比斗的機會，重新梳理對力之大道的感悟，前面的兩百一十四名，純屬熱身，等到力量駕馭得心應手，更有信心掌握戰鬥，就放慢節奏，延長戰鬥時間，多花兩招，用這些妖王來當試驗品，試煉自己的力量。

更關鍵的一點，事情都到這個層次了，若說一切純屬巧合，未免太過一廂情願，從刺殺奪顏，再到連環任務，一個接著一個來，該不會……已經落入某些頂峰存在的棋局博弈？

武蒼霓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臉色一變，聽出了話外音，皺眉道：「隊長你的意思，在背後促成我們這次行動的……」

來到妖族，也能立刻開創一片事業，武蒼霓不無自豪，溫去病更還看出她的收穫不只如此。

不是單單趴在地上而已，是像溫去病打倒大力天王一樣，趴倒在地上后，要嘛失去意識，要嘛全身再舉不起一根指頭，被其他的妖族給抬走。

論道到這個份上，已然足夠，主題仍是得回歸，武蒼霓道：「這群妖族的基礎太差了，戰陣什麼之類的，教上一百年，他們也未必能配合，我只能讓他們學習一些粗淺的基礎技巧，到時候聽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