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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最好你還能忽悠到對岸去，讓那些仙人把設備、丹藥都交出來，主動向你投降，這樣連仗都不用打了。」

「你說得神乎玄乎，好像真有那麼回事，我以為……」

武蒼霓用眼神相詢，溫去病微微搖頭，表示這情況同樣不在自己預料之內，跟著，霞光之中，朱雨旋身一轉，整個樣貌瞬間變化，成了一個十三、四歲，肌膚白|嫩，梳著兩條辮子的紅少女。

……怎麼回事？

看著朱雨的態度，溫去病、武蒼霓都是心中暗笑，繞那麼一大圈子，要唬的就是這小猴孩子，她個性又直又硬，如果不是取得她信任，讓她主動說出，恐怕抽筋剝皮，都無法從她口中套出半句話來。

才在思索，就看溫去病把青色的大掌收回，表面如常，眼中卻閃過一絲倦意，而靜靜站在旁邊的小紅猴，身上陡然閃爍奇光，就只見五色煙霞流轉，朱雨身上的紅色猴毛，快掉落。

得了這句話，朱雨信心頓增，所有疑心頓去，而武蒼霓看著溫去病，暗忖自家隊長在青水畔連看多日，肚裏早有答案，現在拿來唬小孩子，一說一個準。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溫去病所傳授出來的，是毀天霹靂的純正心法，雖然只有一半，但在人間，也是不可多得的無上瑰寶，現在卻傳給妖族，這點讓旁邊的武蒼霓心裏這關著實難過。

以前曾在那個人口中，聽到一些世界秘辛，傳說，大千世界遭逢巨變，受到大衝擊和_圖_書而破裂，所分裂出來的破片，有可能自行演化成一個新的中千或小千世界，內中有著與原世界相似的事物。

……都聽說上族修練，得天獨厚，所佔的種種優勢，完全不是下界出身的妖所能想像，卻真沒想到會那麼誇張，不但什麼功法、靈肉不缺，甚至還能不斷逆轉時間，增加學習的累積，這……還給下族上進的活路嗎？

「……匹夫！無識之輩！你們懂條毛啊？」

沒等武蒼霓把話說完，溫去病的手放在朱雨額頭，小猴孩子乖乖地沒有反抗，像是被飼養者撫摸一樣，恭順地接受。

「奪顏說過，這青水……」朱雨說著，有些遲疑地看了溫去病一眼，後者微微一笑，道：「是古戰場，這個他說過。」

……不過，這種故事，向來很容易討到隊長的好感，他每次聽到類似的事，表面冷漠，實際都會感動到亂七八糟，然後就會做傻事……

溫去病斥責道：「你們難道不曉得，萬古存在進窺時光之道，能夠逆轉時光嗎？奪顏離開這裏，在你們的感覺只有幾個月，但在上界，有萬古上尊不住為我們逆轉時間，彈指數載，若非如此，奪顏怎麼能在短時間內，學有所成呢？」

一個個妖族，目瞪口呆，卻沒哪個敢提出質疑，甚至連武蒼霓都有些心中忐忑，逮著機會偷問，「你說的……逆轉時間修鍊，真的假的？」

再往後，奪顏到來，對朱雨青眼有加，砸下大m.hetubook.com.com量的物資，促使沉睡的血脈活化，變成四耳，更踏入地階，成為妖王，得到了天王稱號，但更重要的，還是與奪顏一同探勘青水，現青水的奧秘。

「奪顏說，青水是古戰場，還說，我們整個世界，都是戰場的碎片……核心就在青水，說青水裡頭有個秘密，只要利用妥當，就能把戰爭結束……他教了我那套技法，說可以引動青水中的秘密……」

像這種規模的大戰，往往是永恆者之間的對抗，一戰過後，造成時空斷層，即使回溯時光，都沒法靠近，成為萬古之秘，只有在破裂出來的小千世界，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窺見當年的真相。

「……唔，有點意思。」

「開玩笑！我在大荒西朝留學兩年多，天天忽悠信眾掏錢給我，開口閉口都是神魔亂舞，比洗腦這群鄉巴佬妖怪簡單多了。」

……確實是聽過，要晉陞天階高位，必須參透光陰之道，能干預時間，但真有那麼玄乎？

「原來如此……」朱雨跪在地上，向溫去病、武蒼霓叩頭，「謝兩位妖尊的指點，我一生都不會忘的。」

「……這確實是奪顏教我的技巧，不過……」朱雨側頭道：「這口訣比奪顏之前教我的要多很多，他明明說過，這與他本身路子不合，他練不了，也很難再補全，為什麼……」

溫去病白了同伴一眼，沒好氣道：「我鬼扯的，你連這也信？」

朱雨本是赤武軍的一名https://www.hetubook.com.com士卒，雖然身具太古上族血脈，但沒覺醒完全，基本就是個廢物，類似的狀況，妖界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還是聖女慧眼識才，刻意培養，這才有出頭之日。

武蒼霓欲言又止，看出溫去病所做的，是把他在變動之道的領悟心得，以真意傳承的方式，傳贈給朱雨。

朱雨側頭道：「他說的不多，我不是很懂，但一直到他走之前，他好像也沒現那個秘密，霸天老師，你知道那個秘密嗎？」

說到拿手項目，溫去病眉飛色舞，讓武蒼霓無言以對，「……我最近，由衷佩服起你身邊那位秘書，她確實太不容易了。」

「所以他才需要朋友啊。」溫去病臉不紅，氣不喘，道：「他走的不是力之大道，要推演這套以力為主的絕學，自是不易，這回他找我們來，把他想不出的東西交給我們推演，很快就有結果……便宜你了。」

溫去病恢復正經表情，道：「不礙事，大家說穿了都是為了妖族好，你秉性忠實，本尊欣賞你，唉，奪顏如果看到你的成績，不曉得會有多高興……其實，這回他走之前，特別委託我教你點東西。」

「你還真別說啊，如果我換個樣子，再把我空投過去，給我個一年半載時間，誰敢說我做不到？就算不能哄他們投降……推銷個幾十集裝箱的東西過去，掏乾淨他們的錢袋，這個把握我大大的有！」

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光是武蒼霓吃驚，溫去病www.hetubook.com.com也為之訝異，朱雨自己更無所適從，看著自己的新模樣，開心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向溫去病下跪，用力叩。

溫去病心念轉動，道：「你做得很好，青水中的秘密，奪顏有些眉目了，但此刻還不到該說的時候，嗯，你所修鍊的法門，與你本身的血脈並不吻合，白白浪費了天賦，你知道嗎？」

但效果是顯著的，朱雨把口訣念過幾次，默默運功，演練兩回后，目中精光大盛，幾下揮拳，風壓掃出數十米外，摧木折枝，比之前更有提升。

能得到天階者的真意傳承，這是曠世難逢的大機緣，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受得起的，換了在人間，哪怕承受者是個半步，也多半是碎腦而亡的收場，可小猴孩子血脈特殊，或許……

妖族並不特彆強調尊師重道，朱雨的態度，溫去病相信和奪顏的教導很有關係，而以這為開端，全然不設防的朱雨，交代了許多東西。

堪比天大的牛皮，吹得在場群妖一愣一愣，哪怕是半步天階，也是面面相覷，活像腦袋剛剛被門夾了。

通常，在胡吹牛皮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牛皮吹爆，給知情人當場拆穿，這種時候，要不就是惱羞成怒，下不來台，要不……就是靠個人的高手腕，強行忽悠過去！

……不過，青水本來就是戰場，仙妖兩界，打了過兩萬年，貨真價實的古戰場，這也算秘密？

就連朱雨都親來致歉，收起了反抗態度，恭恭敬敬地向溫去病行禮，「我之前…和-圖-書…不清楚狀況，不知道妖尊您和奪顏是這樣好的朋友，多有得罪，請妖尊不要見怪。」

負載著這層意義，五藏妖界的價值，遠不是普通小千世界能相提並論，對面的仙界，可能就是因此才不斷進犯……

……萬古存在，當真有那麼誇張？

五藏妖界，是這樣形成的小千世界？

萬古之前，曾經有過一場激烈大戰，打得空間破碎，時光斷層，連世界都因此分裂，脫落演化，形成五藏妖界。

朱雨點頭道：「曉得，奪顏說過，我是走在妖族的大道上，雖然個體的路會曲折些，可是我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妖族在探路。」

「呃，隊……咳咳，我是說，霸天，有些事最好……」

「唔，你這孩子不錯，本尊決定給你一點補償……」

武蒼霓暗忖，這孩子被奪顏忽悠，不，應該說是洗腦了，族群利益、群體利益，確實是很容易鼓動人的東西，但對於出賣了整個仙界，投入妖族的奪顏，拿這些話去鼓勵別人，就活該天打雷劈了。

話雖如此，武蒼霓對溫去病的行動，也無意多所批評，因為那確實有效，大批妖族深信不疑，交出了手上資源，還有些妖族覺得這位上界妖尊似乎不難說話，趁現在混個臉熟，攀點關係，日後大有好處，因此頻頻送禮。

「師父！弟子以後只認您這一個師父！」

溫去病摸著下巴，琢磨著剛剛聽到的東西，大部分都在自己預想內，但那句「整個世界，都是戰場的碎片」，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