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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朱雨搖搖頭，很堅持地道：「茶只有師父有！師父最大。」

想要支持女領導上位，溫去病真心覺得難度超高，尤其是自己這邊拚命推，對方還拚命用腳踹自己的臉，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確實欠了她老哥，現在不但會鬆手，還會一把抓住這丫頭的腳，在她摔死之前先親手砸死她！

溫去病取出一物，交到武蒼霓手裡，「把這個拿去，聖女是半步天階，應該能發動起來，必要時候，能給敵人一些驚喜。」

不容拒絕的提案，讓各部妖族一陣嘩然，每個妖族都這麼想，卻沒有誰敢提，聖女不愧是聖女，居然打破了這個沒妖敢觸碰的禁忌。

「……處得好？哪有？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這個簡單的應變，瞞不過武蒼霓，她立即朝自己投來讚許的目光，哪想到，司馬冰心雖然沒看穿自己的小伎倆，卻無謂生事，直接下了一條指令。

「……好傢夥！這猴兒不但賊精，而且還是一個採花賊啊！」

「或者，還有個地方看不到……」溫去病望向中央的那座高台，沉吟道：「說是在妖宮鑄煉了一塊鎮界神珍鐵出來，到時候該不會是插那裡吧？或許裡頭藏著什麼問題也不好說……」

冰心丫頭顯然沒看出這點，沒意識到她自己的行為，已經將自身推到懸崖邊，在宣布散會之後，就獨自跑去休息了。

「難為你替我們著想了。」武蒼霓道：「冰心的安全，我責無旁貸，hetubook.com.com唔，有些棘手呢……」

擺起師父的威嚴，溫去病正色說話，拒絕了抓癢，但小猴子就像掉進了蜜糖里，喜孜孜地抓起師父的青色粗臂，就差沒盪起鞦韆來。

「咳，先不抓，猴頭，你看起來很興奮啊，為啥呀？」

雖然，原本就不認為這兩邊的共謀，會有多少緊密性，但事情如果能這麼發展，對己方就大大有利了……

溫去病舉杯，瞥向武蒼霓，「以前我的副官也會給我倒茶，現在換徒弟了，不曉得我的副官會不會覺得被搶了工作？」

「師父渴了嗎？茶！」

自己使了計策，想用拖字訣把這一場給混過，估計只要三天時間，青水騷動所造成的時空風暴就會解除，屆時仙軍大舉殺來，不用自己煩惱，四日之約就不了了之。

大鵬、古犀兩名妖尊，忽然被擺上台來，錯愕之餘，都是目露凶光，但礙於現場形勢，只能不置可否，急急退去。

武蒼霓搖頭道：「順其自然吧，我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她對我的態度已經有變化了，也許後頭真能和睦共處呢，不過……真要是那樣，說不定我反而不習慣呢。」

武蒼霓笑道：「沒事，聽說你副官也升職當將軍了，我相信她不會在意的，不過……小猴子，我的茶呢？」

「她不喜歡碎星團的人，打一開始就對我沒好感，還試圖阻止樵峰和我成親，後來，樵峰不在了，她心中難平，因和圖書此針對我，也不足為奇……」

……說是休息，但似乎是找藉口獨處去做什麼，但願……她不是花時間去鑽研自身的霸王色霸氣，想要掌握這根本不存在的力量。

武蒼霓道：「怎樣，有看出什麼嗎？」

「不明白嗎？妖宮那兩個天階，那麼快就跑沒影了，肯定是去商議後續行動，而你我都心裡有數，他們會趁仙軍攻來時發難，更有四成機會，搶在那之前探我們虛實，或是……宰掉聖女！」

溫去病搖搖頭，武蒼霓也來到身邊，眼神慧黠，聳了聳肩，道：「你辛苦了，有什麼想法嗎？」

武蒼霓笑道：「這些年裡，我忙裡忙外，勾結姦邪，侵吞軍資之類的事，確實沒少干，她針對我的事，也不能說是誤會，算我應有此報吧，沒什麼可說的，我本身……倒還挺喜歡她的率直。」

這一點，武蒼霓著實感到為難了……

話不用說出，彼此卻都心中有數，能讓溫去病這行家看不出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技高一籌，或是問題根本不在這邊……而在仙界。

妖君和仙界有所勾結，這點看來應該是沒錯的，但現在兩界相隔，他們還有辦法取得聯絡嗎？仙界最新的狀況，這邊妖君知否？若不知，雙方豈不是要在全無溝通之下，分別行動了？

力之大道，長於實戰，如果單純與那兩名妖尊對戰，武蒼霓無懼，可要說到多拖一個扯後腿的，那就是另一回事，更別說，和圖書保安不同於戰鬥，自己就算戰力再高，若戰鬥中冰心有什麼閃失，哪怕自己能把敵人殺盡，也沒有意義。

「沒有，是挺粗糙的斷界法陣。」溫去病摸著下巴，道：「人家很看得起我啊！」

溫去病道：「那猴子並不是天生好戰，之所以一直在戰場上拼殺，都是為了聖女和奪顏，如果讓她知道真相，我不敢想像會是什麼後果。」

有自己和武蒼霓在，冰心的安全有靠山，原本是有保障的，可反過來說，宰了冰心之後，嫁禍到自己頭上，那也沒什麼不可殺的……

伴隨著叫喚，朱雨捧著茶碗，三步並著兩步趕來，到了溫去病面前，單膝跪地，舉碗奉茶。

溫去病一聲牢騷，卻沒料到攀在巨臂上的俏麗少女，忽然一下竄上來，貼著溫去病的臉頰，用力親了一口，在溫去病還發愣的時候，拋下一句「師父好棒」，然後一溜煙地跑走。

面對這全然「猴」式的尊師禮儀，溫去病著實無言，單是看小徒弟歡歡喜喜的樣子，倒也不介意順著她的意思，讓她高興一下算了，可武蒼霓在那裡，要是當著她的面，坐下來讓小徒弟抓虱子……一定會被她笑一輩子！

「……呃。」

溫去病看看左右，示意換個說話地方，兩人瞬移離去，找了座偏僻山頭落下，張開屏障，武蒼霓這才道：「那是個缺愛的孩子！我側面的了解，她的出身很悲慘，全族被殺得乾乾淨淨，在垂死邊緣被聖女救了和_圖_書，帶入赤武軍，一路廝殺上來，為了聖女而戰，奪顏和聖女之於她，就如父母一樣……」

「那個……光我們三個去，如果有什麼意外，那可不好，不如……我們直接集中最強戰力，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朱雨很高興啊，師父和聖女處得那麼好，朱雨太高興了。」

「唷，有茶啊？當師父真不錯，還有茶喝？」

「這件事，我會小心的。」溫去病轉開話題，道：「你和冰心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對你並不友好，好像還有很多誤會……」

武蒼霓搖頭道：「比起她，我更擔心你的狀況，你好像有點陷入太深了，朱雨這孩子不錯，但她與我們……始終人妖殊途，我怕你牽扯太深，後頭收不回來，你一向很重感情……」

溫去病摸著下巴，道：「本來還想說，這次是個好機會，或許能幫助你們修復關係……」

看著徒兒的背影，溫去病喃喃失神，本以為武蒼霓會有什麼大反應，結果她只是在那邊豎起大拇指，笑道：「我真是佩服你啊，圍著你打轉的，不是妖女，就是女妖，幸好妖君黎鳶不是女的，否則這一次，我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兩人的說話，只有彼此聽得到，周圍的妖無論遠近，別說是聽見，就連想要讀唇，都只能看到模糊面容，這是天階層級的屏蔽能力。

司馬冰心笑道：「兩位妖尊，橫豎都來了，不如陪我們走一趟吧，有你們兩位同行，再加上翼君、霸天妖尊，我們直接和_圖_書把那邊仙界剷平了都可以，沒說錯吧？」

溫去病道：「那你對她是什麼想法？沒想要找個機會修復關係嗎？」

溫去病揚揚眉，就算不用抓人問口供，自己也猜得到，兩名妖尊已經殺意大起，有很大可能對冰心下殺手。

兩人並肩離開了大帳，在青水沿線視察，這邊正依著司馬冰心從妖宮帶回的陣圖，開始大量工程，兩人這樣走，把建築中的各處陣圖都看在眼裡，還有中央的那一處高台，很快看了個仔細。

「……一起去工地走走，如何？」

溫去病道：「你去貼身保護她，如果真遇到什麼風險，你又保住她平安，將來她大大承你的情，你們就能修復關係。」

「咦？」

溫去病微笑道：「欲蓋彌彰，既然知道他有問題，我又看不到問題，那最合理的解釋就是……」

武蒼霓笑道：「你霸天妖尊，頂著青木部的頭銜，青木妖聖開創江山社稷圖，是諸天妖界中鼎鼎大名的陣道之聖，青木部是妖族中的著名陣族，妖君如果要弄鬼，拿出來的東西，起碼也要瞞過你。」

武蒼霓的慨嘆，有些許感傷，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和溫去病都約略判斷出來，司馬冰心能代行聖女的身分，真正的瓊華聖女恐怕凶多吉少……

溫去病一口把茶喝完，還沒遞迴茶，俏麗的紅衣少女就又湊上來，喜孜孜地說道：「師父，抓癢嗎？抓虱子嗎？」

「……是嗎？」

「……唉，看來連幾天安生日子都沒得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