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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們都打贏了，仙軍也跑光了，為什麼奪顏還不回來呢？」

「再說，民心所向，也不是一句空話，是有實際好處的，百姓支持我們，物資什麼的姑且不論，光是願力彙集，就是最大的資源。」

寶相金身，原就是利用願力的法門，只是被團長竄改，既非傳統的天子皇道，也不是香火神靈，搞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英雄」之路，雖然受到的束縛與限制少得多，但能量的運作效率卻糟糕，別看山陸陵威猛難擋，其實大多數的願力都虛耗掉了。

穿這雙鞋在腳上，心裏確實有股暖意……

韋士筆笑道：「以萬民願力行人道的方法，你是堂堂帝王之後，又有羲皇璽在手，定能搶佔先機……那些邊荒部族搞出來的新興教派，都有些不上道的小神，妄自尊大，你沒理由比他們差啊！」

在說到解法兩字時，韋士筆格外語重心長，尚蓋勇也聽懂了，友人為自己準備這條後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因為我和你不同，我重視理論和動機，你這推論毫無根據……」

「……我還沒斷氣咧！你別一感動，就只想要殺人報仇來謝我，可以謝我點別的啊，比如什麼美女之類，我要大|波的啊！」

人道與鬼道互克，鬼氣若盛，就能玷污人道之光；人道氣息若佔上風，也能蒸騰化消鬼氣，自己如今半人半鬼之身，想要逆轉是絕無可能，但如果正式走上人道皇途，以一方之主的身分，承受www•ｈｅｔubｏok.com•ｃom萬民願力，卻未嘗不可化能腐朽為神奇，把鬼氣壓到最低。

韋士筆道：「我們越強，老百姓越支持我們，我們以他們的信仰支持，行人道之法，就會越強，更能穩固他們的支持……唉，這原本就是最正統的人道皇途之理，當初給阿山用得不倫不類……」

赤武軍與妖族各部，自青水開拔，向妖宮凱旋，這是兩萬年來的首次，之前哪怕曾經因為戰事不利，妖軍連連敗退，離開青水，時間也不長，仙軍沒法久待，很快撤走，妖軍又趁勢打回去。

「關於這個，我有些想法，阿山走之前也和我提過，要拉援手……但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時候。」韋士筆道：「總之，在阿山回來之前，我們不能讓亢金龍得手，這一點，你要助我！」

尚蓋勇沉吟道：「外族還沒進來，已經有人搶著在當引路人了。」

真·封神台位於無窮高處，到底在不在這空間？處於怎樣的一個狀態？都還得兩說，鎖定真·封神台的那一手，幾乎無跡可尋，韋士筆肯定地階以下，絕對察覺不到，頂多就是尚蓋勇飛向無窮高處的行動，可能驚動天階，引來阻截，可只要速度夠快，就算有人阻截，也來不及干涉。

對友人的質疑不以為忤，韋士筆坦蕩大方的態度，讓尚蓋勇也無言反駁，雖然說人無千日好，但弱肉強食這一套，碎星團素來也講究，如果自己沒法hｔtｐs://wwｗ.heｔuｂｏok•ｃｏm•ｃom維持強勢，少了競爭力，被時代淘汰就是活該，沒什麼可怨人的。

相形之下，兩位妖尊的價值就高多了，青水已經偃旗息鼓，兩位上界尊者即將回歸，若是能得他們提攜，日後的好處無可限量。

「唉，人族的習性，每個時代都不缺主動替侵略者開城門的，出現這種只是早晚。」

「你不是正在化消李家的龍氣嗎？單純只是強吸硬化，效果不好吧？這還與你如今的體質有衝突，動不動搞個內傷什麼的，效果更差，現在我幫你架個梯子，堂堂正正行人道，這……該是一個解法。」

「被阻截也就算了，被人搶在前頭就太詭異了……不對！他們也在探索真·封神台！」

尚蓋勇皺眉道：「我們沒有援軍，而這是一座早就註定要破的城，耗費代價死守，是為了什麼？」

……鬼就是從不老實的，大家關係又不是很好，你們說不是就不是？搞不好就是你們乾的，故意在我面前撇清，我那麼容易上當嗎？

韋士筆沒好氣道：「比起這些，不如干點正事，這次上真·封神台，會驚動到別人，我不算意外，但死曜那票人，來得太快了！」

這些話，想想就行了，韋士筆自然不會蠢到說出來，當下只是道：「諸天神魔，不但把手開始伸進來，還想要動手提前開門……他們知道真·封神台的重要，也把目標放到上頭……如果讓他們得手，我們會非常被動。」www.hetubook.com.com

「……老實說吧，霸天，奪顏回不來了，對嗎？」

這番推論，合情合理，就是武蒼霓、溫去病在此，作出的推測也會是如此，但韋士筆想也不想，直接搖頭道：「不可能，那妖女不知道位置，更不可能把這秘密出賣給亢金龍！」

「相輔相成而已！干任何大事，單單一根支柱都不足以成事，得要多方撐起，一個善謀者，行出每一步，都不會只有一個目的，只摘一顆果實，一箭多雕是基本要求。」

兩萬年來，這是第一次，妖軍以凱旋之名，大舉離開青水，集體回歸妖宮，一路歡欣鼓舞，鬧騰不休，猶如慶典。

「你……搞這些東西，不只是為了新的碎星團，不光是為了想要應證不一樣的路，你是想助我……助我……」

除此之外，那邊也試探過，希望這邊能幫忙出手，摧毀封神台系統，只要封神台一崩潰，鬼族就能大舉入侵，先前百族大戰，它們原本要大有作為，卻被這系統擋在外頭，受盡了鳥氣，不爽到極點。

破除封神台的壓制，對鬼族至關重要，但傳來的訊息，只說「封神台系統」，沒指名「真·封神台」，似乎對那個人的具體布置，並無所知，情報上處於弱勢。

朱雨這名新晉妖尊，會是赤武軍的鐵杆重將，只聽聖女的命令，別人拉攏不動，示好也沒意義。

但死曜眾人來得太快，甚至幾乎搶在尚蓋勇的前頭，雙方遭遇，爆發一場激斗，這個卻不在早先的預期內，hetubook.com.com韋士筆事後回思，越想越覺得不對。

韋士筆看了老戰友一眼，從某層意義上來說，尚蓋勇也是這樣的人物，他以自身不完整的內天地，打通鬼界，登天成鬼尊，成了鬼族入侵了此界的門戶，令封神之戰的慘烈犧牲成空，天曉得封神台的崩壞，是否與這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是危害整個世界的大罪人……

韋士筆眉頭深皺，「他們怎麼會知道真·封神台的位置？不，真·封神台的存在，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尚蓋勇搖頭道：「還用說嗎？肯定是龍仙兒那妖女，她能請動亢金龍出手，兩邊早就勾結在一起，妖女有那個人的資源，知曉真·封神台的存在和位置，就出賣給了亢金龍。」

友人的委託，尚蓋勇不會多想，更沒理由拒絕，既然韋士筆都替自己鋪好了路，在溫去病歸來之前，自己必要有所表現，讓他回來時有個大大的驚喜……

「原來如此！」像是明白了什麼，韋士筆重重一拍掌，牽動傷勢，又是一番劇咳，但眼中卻充滿銳氣，甚至是殺氣，「是那些神魔，他們開始動手了！」

聞言，尚蓋勇一頓，像是明白了什麼。

「哪裡沒根據？你的說法才沒道理咧，你……」

尚蓋勇皺起眉頭，想起一些事，之前自己也隱約得到消息，亢金龍等死曜成員，已經與諸天神魔的某一系有了連結，但至於是哪一系，鬼族不清楚，總之不是鬼族，而自己也沒太當回事。

尚蓋勇搖搖頭，「你還看這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姓不過牆頭草，民心向背如水，他們之前出賣我們，現在看我們強了，對我們露個笑臉，後頭只要我們稍有弱勢，這些賤種馬上又當我們是落水狗打，你今天為著討好了他們而笑，小心明天連哭都哭不出來。」

「哈哈哈，那還不簡單？只要我們一直強下去，永遠強勢，不給他們翻臉踩的機會，不就可以了？」

「好，阿筆，作兄弟的，我定替你殺了妖女與亢金龍，為你報仇！」

……

不曉得多少妖族想要巴結兩位上尊，要不是礙於尊卑有別，貿然上去討好，說不定會被隨手轟殺，溫去病和武蒼霓早就被團團包圍，連路都走不動了。

斬釘截鐵的果斷態度，反倒讓尚蓋勇意外，「阿筆，你怎麼那麼肯定？」

「……但我們不可能為了死守而死守。如果把防禦比喻成守城，守城無非是為了以拖待變，或是等待援兵。」

光是這個問題，已經足夠頭痛，但更頭痛的，還是那個不時會來到身邊，輕聲低語的司馬冰心。

不過……鬼族也不可能和自己講真話，彼此只是相互利用，搞不好他們什麼都曉得，只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裝不知而已。

這條路不易行，更有極大痛苦，但自己已經開始走了，現在，友人更默默地了一雙鞋過來……

「好！」

儘管如此，溫去病也仍然苦惱一個問題，就是妖族也開始生出疑心，朱雨也不只一次的問起。

在這股慶典氣氛之中，妖族仍謹記尊卑之分，被高高捧起的，自然是隊伍中的天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