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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知道的時候，氣到差點直接砍下某人的狗頭！

武蒼霓繼續問道：「這麼說，當初那隻佛掌又是怎麼回事？」

「武帥想要我的態度？這樣的態度，夠不夠有誠意？只要你能滿意，以後你每次來，我都這麼和你說話，你還滿意嗎？還是要我從城外一路跪迎懺悔，當著千萬人的面，跪到你離開？如果還不夠……」

「……我明白了，後頭我會注意言行的。」

「某方面來說，確實是。」李昀峰道：「所謂的神兵主材，就是蘊含天地法則在內的特殊材料，但除了極少數例外，絕大部分的神兵主材，其實都是天階者的屍骨一類的事物，包括現在阿山手裡的那一件也一樣……」

「……很遺憾，我們這邊和佛界並沒有什麼關係。」

地神兵已經堪比大能，天神兵的存在，就是對應萬古存在與永恆者了，如果那根棍子確實是天神兵的坯型，換算回去，就應該是萬古存在所化了！

這常常讓未能與他們處於同一境界的自己，滿肚子窩火，如果自己還是十幾歲時血氣方剛的脾氣，估計早就抄刀子和人見紅了！

很明顯，如今自己還承擔不起和李昀峰一系全面翻臉的後果，甚至承擔不起這兩個罪魁禍首從此不在，自己獨撐人族大局的情況，哪怕仙界就此轉向，全力支持自己，自己也承擔不起整個聯邦，所以過多情緒化的言行，只會搞到自己更進退維谷。

「這樣武帥能夠滿意了嗎？若是覺得規格還不夠，那三刀六洞、萬蟻噬身、吞棍串體，你喜歡其中哪一種，我都可以奉陪，這樣的態度……可以嗎？」

這一句話，將武蒼霓整個震得不輕，目光斜望向李昀峰，「永恆者的？但……不是說永恆者永https://www.hetubook.com.com恆不殞嗎？怎麼會有遺蛻？」

龍仙兒起身卻沒開口，而是先望向李昀峰，後者點點頭，才道：「那是天神兵的坯型，我曾經看那個人拿出來過，但並沒有用……未成形的天神兵，本來是無法使用的，他說……或許將來哪一天，這能成為人族對抗諸天神魔的最後兵器……我一直以為他後來離開，已經把東西帶走了，卻沒想到，被他留在封神台內，甚至應該還是特意留給老溫的……我原本不知道這件事，他離開此界之前，我特別問過東西的下落，但他沒說……」

「你、你這是幹什麼？」武蒼見狀霓怒道：「你別以為這樣我就……」

估不到對方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在掀桌瞬間，武蒼霓第一念頭就是戒備，隨時準備出手，卻見一旁還正在喝茶的李昀峰，被熱茶又燙了一臉，而出手掀掉桌子的龍仙兒，卻二話不說，直直就跪了下去。

「人族抗衡諸天神魔的最後兵器？」

龍仙兒說著右手一掀，直接掀翻了面前的這張桌子，紫檀木製成的厚重長桌，廢紙般撞穿了會議室的牆壁，遠遠飛了出去。

「咳，事實證明，那隻佛掌里並沒有藏什麼禍心，我們確實是善意的。」龍仙兒道：「而既然我們如今都在一條船上，我建議武帥你放下心中的抵觸，不必打一開始就將我們全都預設成壞人，這隻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如今妖魔臨世，人族的滅頂之災只在旦夕，甚至外頭分分秒秒都在死人，我們應該可以省下這些扯皮時間，做點更有用的事。」

哪怕是面對不完整的霸皇，十個當初的溫去病也根本扛不住，最後那一擊能產生作用，讓霸皇最m.hetuｂoｏｋ.ｃｏm•com終退走的關鍵，其實是靠封神台中出現的那截棍子，強行提升了聖德之炮的等級，打出了超越現今等級的威能，這才擊退霸皇，武蒼霓這些年一直想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什麼？

佛門之中，有另外一套全然不同於世俗的價值觀，強調智能多過熱血，而佛界認可的智能通達的表現，就是所謂的看透事物本質，這點自己倒是理解的，但為何明明應該都看透了事物本質，佛門之中卻仍有這麼多派系，而且這許多派系互相之間還衝突不斷，這個自己就搞不太清楚了。

武蒼霓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一時間徹底無語了，自己好歹主持過無神鋪，也算是黑道一員，這些年也遭遇過不少的無賴，卻第一次遇到光棍成這樣的無賴。

自帝國改制，聯邦成立以來，解散碎星團，收攏殘兵的武蒼霓踏足虎踞，盟好鷹揚、狼翻兩郡，鷹揚朱家如今是司徒小書說了算，這也還罷了，司馬家的背後就是金剛寺，也即是佛界，雖然大家嘴上都不點破，那立地登天的二十八名羅漢也依然頂著之前的身份在生活，可彼此間都心中有數，武蒼霓這些年接受不少佛界的援助，和那邊的連結遠比與仙界要深。

因此，只能快刀斬亂麻，先開口提問，拿到自己最想知道的幾個情報……

「不是。」李昀峰卻搖搖頭，「永恆者的！」

想到這裏，武蒼霓下意識地捏了捏胸前的玉玦綴飾，這是溫去病走之前所留下的，再沒有別人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

武蒼霓道：「當初那一戰……隊長他最後從封神台第三層中取出的那件事物，究竟是什麼？」

龍仙兒出手如電，一下十幾個巴掌，啪啪連響，打得自己白|嫩的兩頰高高腫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又紅又紫，已經破裂出血。

李昀峰卻淡淡用手絹擦去臉上茶水，看都不看龍仙兒一眼，平靜地朝著武蒼霓說道：「這女人癲的，她的瘋言瘋語，你可以不用理會……我能扛住的！」

很幸運的是，這些利用轉輪如意法繞開真·封神台限制，進入始界的金身羅漢，沒有袖手旁觀，而是立刻擺明立場，與玉虛仙尊聯手，擋住了妖魔入侵，若沒有他們雙方的助力，這五年裡人族一早就要完蛋，絕不會維持住雙方成對峙之態。

當初溫去病離開時的那句感嘆，又一次湧上心頭，他說得並沒有錯，自己確實是有其極限的……

佛門準備的後手，可以說相當厲害，一面利用溫去病西行求法再傳法，打開與始界僧眾的連結，更透過太一，直接給予各種好處，拉拔門徒，增強他們的實力，拓展始界佛門的勢力，另一方面，又以轉輪如意法暗施伏筆，就算前期的投資出了什麼紕漏，也不會直接血本無歸，照樣有得回收。

武蒼霓卻冷笑道：「這裏頭有這麼大的代價，你們也捨得？」

「那個……這件事請容我糾正一下，我的確殲滅了碎星團不少人，但可沒動過你，打一開始，你就被劃分在應該留下來，負責開創新時代的人里，這個……另外，關於態度的問題……」

武蒼霓聞言冷哼一聲，雖然自己不確知，卻對此也有點心塞。

這個算盤打得之精細，溫去病一時無言，武蒼霓嘆為觀止，不似魔族、鬼族那樣爭天下先，明面上拉仇恨，出力氣，拼死拼活才搶到好處入袋，而是鴨子划水，毫無煙火氣息，卻一點好處都不落下，當封神台破碎，妖、魔、鬼三方都降臨始界，理應仍受到真·封神台干擾，不能和*圖*書進入始界的佛門羅漢，也同步進來了。

「天階屍骨？」武蒼霓一怔，隨即驚道：「那天神兵的坯型就是萬古存在的遺蛻？」

武蒼霓早已懷疑，仙界和李昀峰一系早有勾連，之前種種都是李昀峰安排，卻不能肯定，會否佛界也早與李昀峰有聯繫，同樣是受託來「照拂」自己，只是不說而已。

但其中有一點，自己非常在意，就是這些佛門系統雖然彼此之間衝突不斷，甚至聽說有時候為了辯法，會直接打得凈土破裂，清凈不再，菩薩、羅漢消亡，可面對其他事情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不願意去衝突，凡事太過看穿本質的具體表現，就是爭亦無用，不爭也無損，何必多惹塵埃？

特別是，封神台雖然是由溫去病一手建造，但最後的調整與啟動，卻都是那個人親為，此物深藏在無人能觸及到的封神台第三階，很可能就是那個人親手所留下……事關那個人，無論什麼東西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搞不好……用完還會有嚴重代價！

武蒼霓平靜說著，聲音回復平緩，卻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來的。這樣的說話，已經形同低頭道歉，若是平日的自己肯定不肯，但剛剛才受了人家的跪拜，難不成自己要跪還下去，以示兩不相欠？或者還要加個磕頭禮表示誠意？但對方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萬一又磕回來，甚至拉旁邊那個同樣沒節操兼不要臉的一起下來跪磕，三個人就這麼拜來拜去，不用干正事了？

龍仙兒聞言卻是聳聳肩，幽幽嘆道：「那隻佛掌，是透過太一，花了血本才弄來的，那裡頭付出的代價……我敢說，就算是現在的你，知道了也會嚇到咬舌頭。」

聽見這具有無比正確性，卻輕飄飄將過往恩怨抹去的話，武蒼霓一口氣沒忍住，嗆道：和-圖-書「當初一手殲滅我們的人，現在要我別把你們預設成壞人？這麼多碎星團弟兄的鮮血，都染在你們手上，你現在擺這麼高的姿態，要我放下心裏的抵觸？」

「讓他親手去救自己兄弟？」武蒼霓冷冷道：「話倒是說得好聽，你們其實是知道，如果一開始就直接說明真相，把東西拿給他用，他和尚帥絕不可能接受這一切的吧？天曉得你們給的東西里，又藏了什麼禍心？」

龍仙兒仰著流血腫脹的臉，斜看身旁坐著的李昀峰，「如果有需要，我剛剛說的東西，這傢伙也可以拉下來一併照做，相信他並不會反對……好吧，吞棍串體這個就不要了吧，他大概扛不住。」

沒想到會問出這麼大的來頭，武蒼霓一時間表情十分古怪，「天神兵我有聽過，但天神兵的坯型又是什麼東西？不就是神兵主材嗎？有什麼特別的嗎？」

五年來通過與金剛寺的合作，自己對佛界已經略有所知，益發感覺到，過往的金剛寺委實是佛門中異類，像是司馬家的分號，遠多過佛門傳承之地。

龍仙兒嘆道：「這個你就得要問某人，但你估計是不想問的。原本的計畫，是想藉機把那截佛掌交給老溫，讓他能親手救了自己兄弟，心裏感覺會好些，誰知道……鬼族的算計棋高一籌，我們千般謀划，後手重重，最後事情還是變成這樣。」

……李昀峰和龍仙兒沒有首選他們為聯盟的對象，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龍仙兒搖頭道：「當初在選擇盟友時，我們首先考慮的是仙界，一方面是因為仙界首先給出了回應，另一方面……佛界那邊系統實在太雜，牽涉到的派系衝突太多，這也讓我們不太願意靠近，你對佛界的了解或許有限，等後頭知道得多了，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