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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什麼不好的？」霸皇笑得自信瀟洒，「與本霸皇為敵，永遠只有敵人該叫不好，本霸皇怎麼都會是好的那一個。」

眼前，霸皇坐在大石上，手握戰刀，神情雖然豪氣，臉色卻是蒼白，胸前更是一大片血漬沾染，任誰一看也知道他受創不輕。

霸皇咧著嘴一笑，「每個人都有些黑歷史的，誰沒有過弱小的時候？轉生未曾覺醒的那幾世，膿包了些，活該被人踐踏，橫豎不是什麼光彩的形象，你就乾脆忘了吧。」

司馬冰心腹謗一句：你才是瘋子。表面上不好說，只是勉強笑笑，但這笑容被金甲遮住，別人也看不到。

「……對上九重萬古，還只是分身，付出這點代價，算是很輕鬆了，你讓那個老牛倒轉位置，弄個分身出來接我一刀，早被我砍得灰飛煙滅了。」

「哪裡？」霸皇皺眉，這女子太過跳躍性思維，自己一時竟然沒能跟上。

而且，牛魔王守不住也還罷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已經驚動妖皇，卻為何完全不見祂出手阻攔？要是祂有那個意思，只憑分身在行動的霸皇，怎麼都不可能帶人闖出古殿，還脫離了那方世界……真當永恆者是紙老虎嗎？

「是你自己說的啊，我曾經待過你那裡。」司馬冰心聳肩道：「反正待過了，我又沒有印象，那就再去看看好了，再說，我們都訂親了，去你那邊看看，很正常吧？」

「那當然！本霸皇難道會敗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輸了？ｍ•ｈｅtubｏｏｋ•ｃom•ｃｏm就算去問那牛頭，它也會承認，剛才被劈退的是它，輸了一招的是它，本霸皇是天生的戰神，從來都是勝利者！」

是說，從情況分析，自己是被綁架擄劫了，但考慮到雙方關係，自己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大有情侶私奔的意味？

司馬冰心感查了危險的氣息，任何在相親過程中，不敢帶女方回家看的男方，若不是家中有屎，就是心裏有鬼，「怎麼？不能帶我去？難道你家裡還有別的女人？這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妒婦，這種事我早有心理準備，不會說什麼的。」

司馬冰心真沒有想到，傳說中那麼不可一世，幾乎戰無不勝的霸皇，在自己面前的第一戰，就是重傷吐血的這個場面，別說一點也不威風，和傳說一點都不像，簡直就是糗到家了。

……尤其，最後問問你，我以前到底是怎麼死的？

若說妖皇有意放行，那……自己也不了解母皇到底在想什麼？

……回洪荒古殿？似乎不妥，這男人拼著受傷，把我從那裡搶了出來，立刻就說回去，好像很打他的臉，他這個人應該不能接受打臉的！再說，現在想到洪荒古殿，不知怎麼，又有種壓力很大的感覺，確實不想回去。

霸皇道：「不扯這些了，你這狀態不對，後頭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別顧忌老太婆會說什麼，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為了避免牽連他們，司馬家自己是和-圖-書不能回去了，甚至要保持距離，這樣對他們才是最好……

違了和永恆者的約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哪怕母皇不追究，其他妖族萬古也吞不下這口氣，更別說還有違諾之後可能觸發的因果懲罰……林林總總，別說加起來，任何一項都能讓司馬家遭到滅頂之災。

霸皇搖搖頭，「算了，不談這些掃興事，你是怎麼回事？之前在我那裡的時候，已經夠沒精神了，但總算還有幾分活力，現在怎麼一副死魚眼？人是活著，卻半點活力和精神都沒有，魂都沒了。」

霸皇一揚眉，「什麼？」

霸皇斜睨一眼，「你這女人在想什麼啊？」「想每個女人都會想的事啊，你們男人難道不都是這樣？」司馬冰心驚疑道：「莫非……堂堂霸皇，你家裡竟然沒有女人？」

「男人的霸道，不需要女人來點綴，一切女人在本霸皇的眼中，也不過是可征服的戰利品，不值一哂。」霸皇道：「邪魂嶺上晦氣極重，你為人身，還是別往那邊去，於你不利……」

……那又該去哪？

霸皇輕咳一聲，抹去嘴邊殘血，「但戰無不勝，又不是戰無不傷，你以為干架都不用付出代價的？戰無不勝的代價，就是天天在養傷，吐血、傷筋、斷骨什麼的，是所有戰神的家常便飯，你吃多就曉得了。」

司馬冰心點點頭，遲疑道：「過去我聽侍女們提過你，都說你霸氣無雙，橫掃諸天，遇強越強，無人能阻，是一等一的偉男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沒想到……」

「慢！」司馬冰心錯愕道：「在你那裡的時候？我……我什麼時候到過你那裡？」

「我還干過龍咧！什麼放牛放羊的，你……」霸皇隨口說著，原本不以為意，卻忽地虎軀一震，望向少女的眼神帶著驚愕，訝然道：「你……記得？」

司馬冰心奇道：「你不是說我去過嗎？我怎麼會去到一個於我不利的地方？被人帶去的？誰把我帶去晦氣這麼重的地方？不會就是你吧？」

司馬冰心道：「我也不想記得啊，但就是忘不掉，那天自然就想起來了，我想應該是很重要的回憶吧，不如……我們去那裡看看？」

「很接近了，你都沒有一點印象嗎？」霸皇搖搖頭，「我那裡不適合你去，另外選個地方，我帶你去散散心，醒醒腦子。」

剛剛殺出洪荒世界時，霸皇中了牛魔王一擊，當時就被擊破護身力量，只是強行鎮住，待得穿梭空間，來到這處不知是哪個小千世界的荒野山林，壓下的傷再也鎮不住，大口鮮血噴出，堂堂霸皇，就這麼頹然坐倒……

「……你沒事吧？」

司馬冰心一下也愣了，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沒有什麼地方好去，雖然是沒混到「諸天雖大，無處容身」的鳥收場，但眼下的處境也相差無幾，還真找不到什麼地方可以去的。

「我以為……你是戰無不勝的……」

司馬冰心目光一轉，道：「不如，去你那裡吧？」

「就是去你第一次救我的那www.hetubｏok.com•ｃｏm座山啊！」司馬冰心道：「以前的事情，我腦里模模糊糊的，只記起一些片段，我自己也很困惑，與其這樣……不如我們順著這些記憶去走走，看看以前到底是怎樣的？」

突然的被解放，司馬冰心一下反應不來，懦懦道：「我……我也沒什麼想做的事啊，身為妖族公主，我……」

司馬冰心點頭道：「不一樣的外表，但你們的眼神都一樣……嗯，那個放牧的孩子，眼神沒有這麼霸氣，可應該就是你，對吧？」

但話到嘴邊，隨即斂住，心中忽生的警兆，司馬冰心陡覺不妥，自己已經承諾過母皇，完成約定了，如果自己拋開使命，跑回去和家人在一起，這不知算不算違約？

淡淡的關懷之聲，從旁傳來，司馬冰心連忙回神，匆匆應道：「沒、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母皇的寶甲，厲害得很呢，倒是你……還好嗎？」

這應當說是一個很正常的要求，但霸皇聽完之後，沉默了兩秒，陰著臉色道：「不行！」

霸皇不耐煩似的一揮手，「全都是虛名而已，本霸皇從不在乎，也不需要這些讚揚，嘿，說這些話的人，哪一個真正了解過我？」

想了想，司馬冰心靈光一閃，抬頭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你以前是不是放過牛還是放過羊？」

司馬冰心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人生可以在一天之內，有這麼大的轉折，先是好好的在殿里當公主，如往常那樣去寶庫拿東西，忽然就遇到有人提親，還送了彩禮過來wｗw•hｅｔuｂｏok.com•ｃｏm；忽然自己就答允了出嫁；忽然自己就遇到了未婚夫兼家暴殺人魔；忽然他就拿了那把疑似前世砍了自己的刀，再一個忽然……自己就被帶出洪荒古殿，不曉得跑什麼地方來了。

但若不回司馬家去，當下……又能去哪裡呢？

「自然是……」霸皇的話頓住，看了看身旁的金甲武士，哂道：「當我沒說吧，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但你現在這樣不行，看著像個人，卻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嘿，洪荒古殿那個鬼地方，說是妖界，可根本死氣沉沉，萬古之前我就說過，誰住裡頭都會被弄瘋掉……我看你就快瘋了！」

「……喔。」司馬冰心訕訕點頭，與其說接受這解釋，倒不如說，覺得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目睹了偉大傳說背後的醜陋真相，如果不配合一點，搞不好會被滅口的。

「……這麼糟糕？那不就是撿屍？」

為了避免妖族遷怒，波及無辜，不想回洪荒古殿的自己，還是與霸皇同行為佳，既然邪魂嶺不能去，那能往何處去，倒是一個問題……

司馬冰心輕嘆道：「還真……都是虛名呢。」

「別扯什麼有的沒的！」霸皇瞪著司馬冰心，「你是不是想回家了？始界的老家，想不想見見你的親屬、家人？你一句話，我送你回去。」

「這……」霸皇略顯尷尬，「據說你那時挺傻的，誰朝你勾勾手，你就跟誰走了。」

乍聽到司馬家的親人，司馬冰心幾乎立刻脫口說好，那是根植于自己靈魂的羈絆，怎麼可能放得下？